难道刚刚秦戈回来找她不是叫她练剑,而是已经备好了饭菜,叫她去吃饭?
白枳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连着手臂上的酸痛都觉得异常幸福,她看着秦戈美滋滋道,“将军,你真贴心。”
贴心?
这是形容男人的词吗?
秦戈唇角缀着笑,有些无奈。
二人入座,白枳十分自觉地坐到秦戈旁边。
她看着秦戈若有所思。
她总觉得她家将军瘦了许多。
自从上次月影和她秦戈那两天都没怎么吃饭,而且还带着伤之后,她的心里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件事。
秦戈见白枳对着他发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转头问道,“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白枳回过神,她犹豫了片刻,问秦戈,“将军,你上次从松华山回来是不是受了伤?”
秦戈看着白枳担忧的目光,心头一暖,“只是轻伤,无碍。”
确实已经好了,他从楼慕司那里回来,肩膀处的伤口,手上的刀伤,都愈合了。虽然内力损伤严重,但是调息十几天,就能无碍。
“就知道你会这么,我才不信。”白枳努努嘴,秦戈每次都无碍,“身体又不是铁打的,除非你给我看看伤口!”
月影那刺伤在肩以下靠近心脏的位置,那么危险的地,怎么可能是无碍!
秦戈道,“确实已经好了。”
“那给我看看。”白枳目光掠过秦戈的肩膀,意味不言而喻。
“真想看?”秦戈唇角微勾。
“想看啊。”白枳的理所当然,她瞄了一眼秦戈的唇角,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秦戈这笑容,有点坏。
“想看自己来看。”秦戈淡淡道。
“!”白枳目瞪口呆,秦戈这意思是叫她自己去扒开他衣裳?这也太羞涩了吧!
她的目光移到秦戈的紧闭的领口,唔,好刺激,要是真解开,她会不会流鼻血?
秦戈就像看出来她的想法似的,修长的手指在衣领处理了理,喉结若隐若现。偏偏他目光清冷无波,做出这般诱人的动作而不自知,倒是看得她脸红心跳。
金丝白领包裹的脖颈,里面是她想窥探的光景。
白枳脸红红的,她来只是想看秦戈的伤口,怎么现在满脑子都是**的事情?
要不还是不看了吧?
不然显得她多饥渴似的……
但是她确实担心秦戈的伤啊……
白枳神色纠结。
“吃饭吧。”秦戈放下手,拿起筷子,突然道。
“别啊!”白枳站了起来,接着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激动了,于是刻意将语气变得相对平静,“我还没看你的伤呢。”
“那看。”秦戈将筷子又放回桌子上,转身对着她,一副任她采撷的样子。他目光冰凉又温和地落在她的脸上,平日里那张冷漠又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竟然多了一丝无辜的神情。
见他这般,白枳大脑一片空白。
她总觉得他家将军不是在耍她玩就是在勾引她。
但是她又看到秦戈那无辜的样子,瞬间觉得是自己曲解了秦戈。
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家将军就是这样单纯无害的人。
白枳颤颤巍峨地挪过去,脸有点充血,她不敢看秦戈的脸,只是慢慢伸出手,摸向他的腰带。
就快速看一眼。
别紧张。
她在心里展开心理建设,然而并没有用,当她解了半天秦戈的腰带都没解开的时候,她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秦戈缀着笑,将她解乱的手按住,“我来。”
白枳松了口气,慌忙将手收了回来。
秦戈很快就将腰带解开了,但是他解开之后便不再动作。
白枳发现他正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动作。
她脸有点僵,刚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白枳缓缓将手落到秦戈领子的盘扣上,两段盘扣,她解了好久。
她的指无意间滑到秦戈白皙的脖子上,就像羽毛落在了他的心口。
秦戈黑眸略深。
解开外袍,解开里衫。
致的锁骨和大片的肌肤终于露了出来。
白枳十分紧张,此时对于秦戈伤口的担忧早就大于看到秦戈身体的羞涩。
她将左边的衣裳拉开些,一点一点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的视线落在秦戈肩膀以下靠近心脏的位置。
完好一片,什么伤都没有。
“嗯?”白枳眨了眨眼睛,月影骗了她?
不对啊,月影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
白枳麻利地将秦戈的衣裳部拉开。
她伸出手在秦戈的胸膛上戳了戳,“伤好的这么快?而且还一点痕迹都没有,你这是什么体质?”
秦戈伸手捉住她在他身上乱碰的手,声音暗哑,“看好了?”
“嗯。”白枳愣了一下,抬睫去看他,秦戈的目光带着一丝克制。此时她才意识到秦戈现在几乎处于半裸状态,她竟然还恬不知耻地伸手去摸,哦不,是去戳秦戈的胸膛!
脸上的红,好不容易消下去,现在又腾的一下上来了。她磕磕盼盼道,“你……你把衣裳穿好。”
完之后她就后悔了,这话简直就像是调戏黄花大闺女然后又不负责的大流氓。
“好。”秦戈慢条斯理地理衣裳。
她垂着头挪到凳子上坐下不敢去看,感觉到秦戈已经整理好衣裳之后,她才敢将余光投过去。
秦戈又变回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样子。
白枳咬着筷子,想起刚刚看到的白玉般的胸膛,真后悔没摸一把。
就在白枳神游的时候,秦戈搁筷子的声音传来。
白枳转头去看,秦戈已经在用帕子擦唇,她惊讶地看着秦戈还碗里大半的米饭,“吃完了?”
“嗯。”秦戈将帕子放下。
她蹙了眉,“你这就吃饱了?”
这点米饭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白枳认真地看着秦戈,“将军,给你提个建议可好?”
“嗯。”秦戈抬手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心。
白枳道,“将军,你吃这么少,身体会变虚的。”
秦戈的手顿了下,“不会。”
“会!”白枳态度严肃,“身体变虚,各面都会虚,比如肝虚,胃虚,肾虚,各种虚……”
秦戈的眼皮跳了一下,语气危险,“你觉得我虚?”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预测未来么……”白枳立马否认。
秦戈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她的意思便是他以后会肝虚,胃虚,肾虚,各种虚。
“将军你现在多吃点,就不会这样啦。”白枳循循善诱道,“你想想,就算不虚,瘦下来就脱相了,瘦脱相多难看,所以你还是多吃点比较好~”
秦戈眸光微动,他原对自己的长相并不在意,但是她,她喜欢好看的人。
白枳见秦戈表情松动,贴心地拿起秦戈的筷子向他递过去,哄道,“将军,我们把饭吃完好不好?”
秦戈只看了一眼筷子,便看向她,没接筷子。
“……”看她干嘛!接筷子呀!白枳在心里抓狂。
“你喂我。”秦戈淡淡道。
咔嚓!
白枳的如沐春风的微笑有一瞬间的破裂。他是孩子吗,还要人喂!
这样想的白枳完忘了之前她要求秦戈喂她那厚脸皮的模样。
“行。”白枳幽幽道,不就是喂人嘛,有什么难的,只要能把秦戈养胖一点,她天天喂都愿意!
白枳答应下来,就用筷子夹起菜送到秦戈唇边。
秦戈看着她,薄唇张开,将菜含了进去。
白枳脸一红,明明秦戈的唇碰的是筷子,她却感觉像是在亲她一样,一定是秦戈直勾勾盯着她的缘故,才让她想歪。
脸红心跳地将一顿饭给喂完,白枳只觉得筋疲力尽。她脱力地将碗和筷子放下,心里正在感叹终于结束了之后,旁边传来秦戈的声音,“下午练剑。”
“啊?”
哭了。
后悔了。
她就不应该上午嘴贱,要陪秦戈一块练剑。
……
……
晚上。
正在沐浴的白枳看着胳膊上的淤青,心在滴血,她真是为了秦戈的美色,练了一天的剑。
她想起太阳落山秦戈留下的“明天继续”,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她试探地戳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痛痛痛——”白枳皱着脸缩在浴桶里面,果然,这只手已经在报废的边缘了。
明天决不能再被美色迷惑,一定要拒绝!
又在浴桶里泡了一会,直到头脑发晕,差点睡死在浴桶里面,她才猛然惊醒,站起来将衣裳穿好。
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枳一边拧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去将门打开。
是秦戈。
白枳愣了一瞬,秦戈这么晚过来……
难道是叫她晚上去练剑?!
她的手才刚舒坦点呢!
秦戈的视线落在白枳因为热气微微发红的脸上,有些发愣。
面前的女子披散着青丝,未干的发丝柔顺地贴在她的脸上,有几滴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在她单薄的胸襟上,水润湿布料,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白皙的皮肤。
她又亮又大的杏眼正雾蒙蒙地看着他,清丽动人。
秦戈忽地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他微微移开视线,将目光投在她的手臂上,“你的胳膊怎么样?”
白枳眨了眨眼睛,看来秦戈终于想起来她的手臂了,此时如果她夸大一下“伤情”,秦戈明天是不是就不会让她练剑了。
于是她作泫然欲泣状,那双被热气蒸的雾蒙蒙的大眼睛,此刻看起来正像眼泪欲落不落的样子。
她一把抱住秦戈的腰,呜呜咽咽道,“将军,我的胳膊好痛……”抽噎了一下,“明天我恐怕不能练剑了呜呜呜……”
“痛吗?”秦戈的语气里有心疼,是他没考虑到,他没有教别人用剑的经验。
“嗯嗯!”白枳疯狂点头。
她的头蹭在秦戈的胸膛上,秦戈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重。他按住她的头,垂眸道,“你先放开我。”
“哦。”白枳松开双臂,往后退了一步。
秦戈调整了心绪,面色平静地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抹在淤青的地。”
白枳乖乖接过药瓶,冲秦戈灿烂一笑,“谢谢将军。”
秦戈点了点头,正准备提步离开。
白枳想起了什么,慌忙道,“那将军我明天还要练剑吗?”
“不用。”秦戈道。
秦戈完还没等白枳脸上的笑容加大,便道,“后天继续。”
咔的一声。
白枳的笑容僵硬了。
秦戈唇角带笑,转身离开。
“等等!”白枳对几步远之外秦戈的背影喊了一声。
秦戈顿住,身后传来跑来的脚步声,接着便看到白枳笑眯眯地站在他的面前。
她的发丝被风带起了些许,衣裳在黑夜里略显单薄。
秦戈抿着唇,眉头皱了起来,“快些进屋,外面凉。”
白枳对秦戈的提醒充耳不闻,她仰着脸,嘻嘻笑道,“将军,我今天练剑又累,还伤了手,我能不能要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
白枳对秦戈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
秦戈俯身,白枳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我想要……”
顿了一下,“一个晚安吻。”
温温软软的声音,让他的耳根有些酥麻。
她在向他索吻。
秦戈的目光无法克制地落在她笑着的唇上,眸色深沉。
他想吻她,却不能,他的体内还有另一个人。
白枳见秦戈半天没答应,等得有些着急,夜晚很凉,她想快点回去,但是又想亲秦戈。
毕竟练了一天的剑,以后还得继续练。
她怎么着也要讨回些利息来。
白枳可怜兮兮瘪了瘪嘴,伸手拉住秦戈的衣裳,委屈道,“没有晚安吻,睡不着~”
如果不是她个子不够高的话,她就直接强吻过去了,哪还需要现在卖可怜。
哎,讨个吻,真累。
白枳见秦戈似乎要低头,赶忙将眼睛闭上,等待秦戈吻上她的唇。
结果她期待了半天,唇上没有感觉到柔软,额头上却感觉到一凉。
她蓦地睁开眼睛,秦戈已经站直了身子,他克制地移开视线,“好了。”
“晚安吻。”他道。
白枳:“……”
她一天的劳累就换来额头上浅浅的一吻,真划不来!
白枳气道,“这不算!”她指了指自己的唇,冲着秦戈噘嘴巴,“是这里!”
秦戈看着她冻得微微发抖的肩膀,有些无奈,“你先回屋,下次再……亲。”到最后一个字他的耳朵有些红,这个字对他来太陌生了,在她没来之前,没有人对他讲过,在她来之后,他第一次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