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培育,不过,我想成为更好的自己。”
石头,石头,石头————
…
桌上两串鼓鼓的药包
长长的睫毛遮掩,头发略微弯曲凌乱地在两侧,不知睁开眼是多么的夺人心魄,宛如来自原始森林里的灵,不安稳地翻身向外。
因常年服用雪参,她不知道,是在那段岁月,比现在的还大几倍,沉睡,同时也压制了灵气。
现在,终于一切都回归了宁静。
轻轻将被子上拉,盖住缝隙。
“啊——————”穿过毛孔扎入心脏刺进骨髓的痛,铁寒弯刀对自己毫不犹豫地穿过——
“呼呼呼———”“啪嗒啪哒”一滴滴汗珠划落在棉被上,漫开,已是冷汗涔涔。
双眼迷雾。
温暖肆意而来,剧烈地挣脱!
“是我。”
一阵挣扎。
“是我,桃花雪。”
带着山林间的冷意,层层浸透心神,一振,看清眼前面庞。细致平川的衣袍一团皱巴。
“桃花雪。”
“你做恶梦了。”松开手。
身毛孔倒竖。每天晚上做着同样的梦,似一个梦靥缠绕在脑海,挥之不去。可怕的梦境,那么真实。
“嗯。”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
一掌便能握过双肩,他的眼仿佛汇聚丛林的溪流,干净清冽,能抚平晃荡的激流。
“嗯。”点头,任擦着额头的细汗。
——
夫人、老爷从未用过如此殷切的目光看着她。
“新娘上轿——”
跨朝婚约,举世瞩目,顶着少女天才的光环,与逆朝三皇子,男俊女美,天生一对。
一个谣传庶女,一个克妻怪人,底下的评论就不知是什么了。
“夫人,已经安排妥当。”呑槽道。
主仆之间的默契,福身退出。
“总算把这个瘟神送出去了。”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夫人理理自己的妆容,来就不算浓,轻轻就擦掉了。
“只希望,能帮到父亲,证明我们礼府世代尽忠,从无二心。”若钼天生的笑眼,弯弯地,令人不禁亲近,却浮现担心。
只有母女两人,好与私房话。
——
“叭叭叭————”“铛铛铛————”外面正在激烈欢快地奏着喜乐,一路花,好不热闹。在一片掌声和热切的目光中,这可是两朝邦交的友好榜样。生在这样强大的王朝里,不能不感到安逸和自豪。
礼府的人真是搞笑,想到她以后可能都回不去了,那些礼一箱一箱,其实根就进不了她的口袋,她死了,便落入逆珥的库房,算是礼府和逆珥的交好。
这可是赶着都找不到的示好机会,不管收不收,到时都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私人物品,承不了他们的情,也绝不会坏。好算盘啊,当然也不是太多,就比嫡女的少个三分之一,不过比起庶女的就绝对优渥了。
当真是风风光光,门楣浓烈,合家欢乐,举朝同庆!
她能不能活着回来不知道,只知道前不久前的自己是逆珥他们唤醒。应该不会这么快打生命危险的主意,那这份礼自己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呢?
如果他们想到自己的变化和他有关,会不会退回去?
摘下红盖头,敲敲车窗“咚咚”。
“新娘子,有什么事吗?”
附在耳边道…
“不行,哪能放这么哀的歌。”摆手努嘴。
“可以的可以的,嬷嬷,今日高兴就该放松点。”拉着其大手绢晃悠。
可是这不放松啊!嬷嬷心里喃喃道。
······
了再见是否就能不再想念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了一切
终于,通过播放器又遥放了这首歌,现在的科技不得了,礼府自然没有这样的神器,还是逆珥那边送来的。
逆珥送来的礼礼府可是都退了回去,以显示没有任何的攀附,是真心实意的缔结良缘,只是她们一步错步步错啊。
闻着香薰,又看到了桌盘上的红苹果“咔嚓咔嚓—”
作出这样曲子的人又怎会忘恩负义,难道我真的错看了她?
很好听啊。又盖上红盖头。
···忽然下起了大雪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嬷嬷们礼官们的脸都僵了,天哪,姐,您是嫁人呢,还是合离?
“新娘子,这歌,这歌,太…”嬷嬷道。
“没什么,给我放。”
一路摇摇晃晃,怀揣忐忑的心,从未有过这么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的迎亲队伍啊!
若馒此时陷入了那种深情动人的意境,完不了解这群人们内心是多么的脆弱。
【珥王府】
作为逆朝唯一留居杞朝的皇室族亲中人,此次联姻自然早置办好府邸,地阔而平,好好水。
好奇的是,逆朝三皇子,竟愿意选择了在杞朝迎亲妻子吗?
一大早,便人头攒动、马客似海。最耀眼的,便是站在门前的耀眼身影,一身红服,胸前一朵大红花。
无需多画的轮廓分明五官,薄削的嘴唇,眼眸一黄一绿,静默地带着凛然不可侵贵意,眺望远处,仿佛并不在这一团嘈杂。
···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直到见一缕红出现在天边,洋洋洒洒而来,中央鲜艳欲火的花轿,款款归至。
一颗久违的心再次跳动!抬步向前,一群人跟上。
“新娘下轿——”
“放得什么跟什么?”有声音道。
被扶着手,缓缓从轿上下来,显然成了焦点。
众人只能充耳不闻,面上笑嘻嘻,这新娘,悬。
···我望着地平线天空无际无边听不见你道别
“还不赶快去把曲子关了!”钢筋喝。
这个若馒,是纯给主上找不愉快吧。不过一个庶女,为所欲为,还真以为自己大权在握了!
逆珥牵起她的手,跨过一道坎,两道坎,诸位满是不赞同的眼神。不吉利啊,此刻不该相触!
高高的门槛,一道比一道高,什么深层含义来着,也没认真听。
连路人都听得清楚,这逆珥没有亲属的吗?竟然都不介意这种歌啊,没问题也喜欢找茬的呀。这一招,不行。
正想得出神。“心脚下。”
好像部的力气都驮在他身上,手臂便承载了她最坚实的拐杖。待婚礼结束了,定要好好问问,我们什么时候两情相悦了,把人生大事办得这么快、这么早,不嫌弃我年纪,可我觉得是过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