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周孜月对庞子七抗拒的很,可能是因为庞子七每天拿着银针追她的缘故,只要一看到庞子七出现,周孜月掉头就跑。
庞子七一把年纪了哪里能跑得过她,追着追着人就不见了。
他气喘吁吁的撑着腿骂道:“王八蛋,跑的还挺快,等我抓到你的!”
一晃,过去大半天了,庞子七一直在研究解蛊毒的书也没发现时间过的这么快。
白苏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庞子七问:“月呢?”
“她不在屋里吗?刚才跑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我就没管她了。”
“她不在房间里。”白苏微微蹙眉,她以前都在屋里的。
今天穆星辰出门没有带她,这几天有白苏和庞子七看着,穆星辰也安心不少。
过了一会布霍也出来问:“月呢?”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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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穆星辰回来才知道他们三个在到处找人,都好几个时过去了,王宫虽然大,但是几乎整个古家军都出动了也没有找到周孜月,她从来都不乱跑的。
“你什么?”
古宗找了一圈,回来有人看见周孜月出门了,以前她也是经常一个人出门的,所以守门的人并没有在意,他们找人的消息也是这会儿才传到大门口去的,他们这才知道周孜月不是出门,而是走丢了。
她一个人出了王宫大门那还得了?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那个懂得保护自己的红狐。
穆星辰动用了所有人去一起找,各个分局也都接到了通知出去找人。
不到一天的时间,想必她不会走太远。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穆星辰等不及,自己出去找,以往白苏是最了解她的想法的,可今天就连白苏都束手无策了。
车里,白苏和穆星辰两人表情一样凝重,一言不发。
突然,穆星辰的电话响了,白苏蓦地将电话接起,“找到了吗?”
电话不是穆星辰接的,电话那头古宗顿了顿:“接到一个派出所的电话,是有个女孩砸了酒吧打了人,身上没有电话也没有证件,我不确定是不是。”
“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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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五六个男人遍体鳞伤,一个女孩低头坐在那摆弄着手上的戒指,衣领染上了几滴血,像是绽开的梅花。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着,“警察同志,她去我们酒吧闹事,还把我们打成这样,她这是要杀人啊,你看看,我兄弟胳膊都断了。”
一个头上被砸出血的男人:“这丫头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根就是来捣乱的。”
“行了,你们都安静点吧。”
笔录已经做完了,现在就等人来保释了,今天下午开始上头就下命令要留意一个女孩,虽然没是谁,但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有点像明星庄孜,也就是王妃,但是为什么她看起来呆呆的?
被打的几个人不依不饶的:“警察同志,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就是一个傻子,你看看她,一句话都不,是不是她这样的人犯事不犯法,那我们这一身伤找谁算去?”
几个大男人被一个姑娘打成这样,刚来的时候他们还真不相信,现在他们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人家姑娘不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法证实,好端端的人家姑娘就会动手打人?听着就邪乎。
不知道那句话又犯了周孜月的忌讳,她蓦地站起,操起刚刚坐着的凳子就朝着话那人砸了过去。
木凳子砸了个稀碎,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捏住了脖子。
穆星辰和古宗同时赶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穆星辰一惊,“月。”
周孜月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力气来大,眼看着男人额头上布满了青筋就快断气了,穆星辰一把握住她的手把人带进了怀里安抚,“乖。”
男人被松开了,捂着脖子一个劲的咳嗽,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想杀人啊,看看她干的好事,你们吧,怎么赔?”
穆星辰懒得话,只是看了咋咋呼呼的人一眼,那人一怔,一时间没想起来这张看着有点熟悉的脸是谁。
穆星辰带着周孜月走了,没有任何交代,警察也没有阻拦,因为古宗还在这。
古宗了解了一下情况,听是周孜月去了酒吧找茬,砸了酒吧还打伤了人,古宗微微蹙眉,看向那几个被打的人,“谎最好也要有个限度,她平白无故就砸了酒吧打了人?”
其中一个人想都刚才把人带走的那个男人是谁,偷偷扯了扯另一个人的袖子提醒。
几个人支吾了一下,“是,是啊,我们没惹着她,就是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发呆,问她要点什么,她不话也不理人,我就随口了一句是不是傻子,然后她就动手了。”
他们试图动手动脚这种话跟警察都没,现在更不敢了,好在那个女孩不会话,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王妃是傻子,罪名也没轻到哪去,古宗跟警察交代了几句,那几个人就被抓起来了。
他们不甘心的问:“凭什么呀,我们才是受害者,我们都受伤了,刚才你们也看见了,那丫头差点掐死我兄弟。”
犯事犯到太岁头上,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警察:“只能你们自己倒霉,得罪人之前也不先好好看看对是谁,你们不看新闻也看娱乐头条吧,明星庄孜是我们国的王妃,刚才那个女孩你们就不觉得眼熟?”
话到这也算是对他们的同情,把几个人分别关起来之后,又:“你们犯太岁,还是祈祷国王先生大发慈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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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穆星辰看了看周孜月手掌上划伤的伤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自己跑出来?”
回应他的事一如既往的安静。
看着她垂眸不语的样子,穆星辰生气却又忍不住心疼,“以后不可以自己一个人乱跑。”
找了她一天,结果在这里找到,她一直都平静的一声不吭,刚才的样子却一反常态,穆星辰觉得不太安心。
白苏不喜欢听他的呵斥,拉着周孜月:“月是不是饿了?”
闻言,周孜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穆星辰不得不承认白苏比他有办法,他是急疯了才会质问她。
白苏:“这个时间蛋糕可能没了,但是奶茶还有,我们去买好不好?”
周孜月看他半晌,穆星辰刚想她不会回答你的,还没等出口,周孜月突然点了下头。
穆星辰一愣。
是他眼花?
他看向白苏,白苏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乎打开车门跟周孜月一起上了车。
白苏摇下车窗看了一眼穆星辰,“上车啊,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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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饿了,可还没等到家人就睡着了。
白苏买了奶茶,估摸着今天是喝不上了。
穆星辰问:“她刚才是不是点头了?”
白苏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嗯。”
“她最近好像跟刚回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
穆星辰清楚的记得她刚回来的时候谁都不理,跟她话她好像也听不懂似的,对任何事都没反应,自从她喜欢牵他衣角开始,她好像慢慢的恢复了。
如果她真的能慢慢好起来这也是一件好事,可是连庞子七都找不到解蛊毒的办法,她为什么会自己好起来?
看了一眼睡着的人,今天那一幕似曾相识,那平白暴躁的人像极了红狐。
回到王宫,穆星辰一路把人抱进房间,庞子七听人找到了急忙赶了回来。
“她跑哪去了?”人毕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庞子七责无旁贷。
过去这么多年,她动不动就撒丫子跑了,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着急过。
穆星辰把人安顿好之后出来:“没事,子七,我有件事想问你。”
庞子七点头,“什么事?”
“你月有没有可能自己康复?”
“啊?”庞子七愣了一下,“少爷,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据我所知蛊毒没有自己康复的。”
穆星辰觉得也是,他虽然不了解蛊,但也从没听过中了蛊毒的人自己康复。
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月的情况比最初好了许多,可是又有些奇怪,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的,今天却突然跑出去打伤了几个人。”
“她跑出去打人?”庞子七不可思议。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她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打人的。
穆星辰也是这么想的,哪怕真的有人跟她有些过节,过去的她也不会这样当着人的面就掐人脖子,好像要把人掐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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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苏不敢再把周孜月一个人丢给庞子七照顾,她只要一看到庞子七就跟炸了毛似的要跑。
庞子七:“我今天不是来给你扎针的,老实待着,哪都不许去。”
周孜月半信半疑的坐回床上,盯着他空荡荡的两只手看了看。
庞子七今天是为了观察她的,昨天穆星辰她有点不太对劲,这几天他来了只顾着给她解蛊,也没好好看看她。
陪她坐了一个上午,腰都疼了,白苏倒是一动不动的陪她一起看电视,庞子七最后坐不住了,站起来却发现周孜月的衣服上染了几滴血。
他蓦地抓起她的手,“你在干什么?”
周孜月的指尖被坞雷转出来的刀尖刺破,衣服上的血是不心染上的,她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
白苏见状连忙摘下她手上的戒指,“月。”
她皱眉,朝着白苏伸出手。
白苏把戒指揣进口袋不打算还给她,周孜月突然一拳打了过去。
白苏一点防范都没有,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下,她的力气出其的大,白苏整个人都被她从床上打了下去。
“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庞子七连忙拉住她想要再次袭击白苏的手,却被她用力挥开。
她朝着白苏伸手,眉心微蹙,眼底不再是以往的平静,而是带着淡淡的阴鸷。
“不给。”白苏很坚决。
看着她慢慢握紧的拳头,庞子七喝道:“庞久!”
周孜月一颤,半晌都没有动作,过了一会,握紧的手慢慢松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坐在床上看电视。
庞子七终于感觉到她的奇怪了,他不能再继续让她这样下去。
庞子七扶起白苏,“你没事吧?”
白苏摇了摇头,难过的看着周孜月,他走到她身边,“月。”
周孜月不理他,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中午穆星辰回来,庞子七把上午发生的事跟他了一遍,并且提醒他周孜月最近不太对劲,让他跟她相处的时候心一点。
她坐在床上看电视,看起来毫无危险,可是她却连白苏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