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不冷静,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很害怕害怕,”
“舒言那边估计存了一些可以在法庭上弄死我的录音,”
“只要你和舒言联合好,我就可以被你给告死,让我怎么不害怕呢。”
景光笑弯了桃花眸,只是看起来阴森可怕,一点都不帅气。
衍罗闭上了嘴不话,她担心一个忍不住跟景光对骂起来。
见衍罗不跟他话,景光又有些心软地松开了手。
衍罗得了喘气的空子,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去。
“没有人会甘于被囚禁在这种地,如果希望自己找上了门,身处绝境的你也不会拒绝的。”
她低垂着眼帘,话的声音也细若蚊蝇。
“你的鸡汤很有道理,但是我拒绝喝,毕竟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犯嘛。”
景光笑眯眯地。
衍罗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凄凉的苦笑。
一个复杂的表情似乎比多少绕圈子的话都要管用许多。
“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是在跟我装无辜咯?”
景光侧着脑袋,打量着此刻的衍罗。
“我无话可,你希望我些什么吗?”
衍罗叹了口气。
“坦白,你什么我都不想听,不想相信。”
景光沉下了脸,好像是连笑都懒得笑了。
那你还这么看着我,一幅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回应的样子。
这句话在衍罗心中浮现过,不过她没有出来。
衍罗又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哀伤而忧郁。
仿佛从她的神情里就可以窥见她的无奈与为难。
景光稍稍弯下了腰,伸出手捏住了衍罗的下巴往上挑。
衍罗不得不受着景光的力道,仰起头去直视景光的眼睛。
“你又在跟我玩什么把戏?之前见你不杀于漾,我都以为你是要转性了,”
“吓得我特意把于漾的蝴蝶系统给取消了,还给于漾加了点料。”
景光提起了于漾,话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不屑。
“加了点料?”
衍罗有些好奇地喃喃着。
“是啊,加了一点点的料,你不是不杀她吗?那我就用流言和偏见逼疯她,”
“让她去杀你就好了啊,可惜的是她对你啊,始终是心怀愧疚啊,”
“我想让她在沉默与压抑之中爆发,没想到她爆发了,却不杀你,”
“她杀她自己,我也真的是服了这种懦弱的人了,唉。”
景光摇头晃脑地叹着气,好像是在为于漾烂泥扶不上墙感到非常无奈。
你|麻|痹。
衍罗闭上了眼睛,忍住想要喷在景光脸上的芬芳短语。
当着她的面前她的朋友是懦夫,如果没有受控于景光,衍罗一定会让景光好看。
至少她绝对要让景光见识一下自由搏击的地面技。
让景光看一看自由搏击的地面技在没有规则束缚的情况下能把他打成什么猪头饼子。
再睁开眼睛,她蹙着眉头,狭长的美眸里流露出无尽的悲伤。
“真厉害啊,你现在应该恨我恨得牙痒痒吧,竟然还能摆出这么一幅弱美人的模样,牛逼牛逼。”
景光给衍罗鼓了鼓掌。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你这些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离开这里。”
衍罗仰着头,看着景光的眼神恍惚如飘摇到了天边一样。
“谎言,又在谎了,我要杀你,多得是法子,你以为我强留你是因为什么?”
景光掐紧了衍罗的下巴。
衍罗还是保持着悲伤的模样,好像被逼疯到想要逃避人生。
她却感受到景光掐着她下巴时,指甲陷进她的肌肤里去了。
因为你爱着五年前的我,又或者是四年前?早就忘干净了。
“我不想去知道你是为什么囚禁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继续被囚禁着也好,就这么在梦蝴蝶里死了也罢,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衍罗轻轻地合上了眼睛,的话缥缈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微风。
“……”
衍罗听到了景光微微张开嘴,吐露出来的呼气声。
这种意味不明却感觉很微妙的呼气声,衍罗可以从中解读景光此刻的情绪。
“你的脑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景光蹲下了身来,手捏着衍罗的脸颊。
听着景光异常关切的语气,衍罗再次叹了一口气。
叹出的那一口气,沉重得好像蕴含着许多不曾面见世人的悲苦。
“我不会再去杀任何的玩家了,不想再杀人了。”
衍罗好像是着可以让她如释重负的话一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如果她们来杀你呢?站着不动吗?”
景光摸了摸衍罗的嘴唇。
“那就站着不动,杀了我也好,那我就可以早点解脱了。”
衍罗叹息般着,语气里却带着一股轻松。
“你真是把我的心都拿捏得死死的啊,但是,这句话啊,”
“仍然是谎言啊,你满口的谎言,以为能够骗过我吗?”
景光温声着,手指捏住了衍罗的嘴唇。
那一捏,衍罗根没法话。
衍罗闭着眼睛,只能听见景光的话声。
还有话时,会喷洒在她脸颊上的些许呼气声。
真恶心。
“你对我的偏见很深很深,也许我应该解释什么,但是我累了,就这样吧。”
衍罗背靠着墙壁,瘫在地上。
她身的肌肉都松懈着下垂着,像极了葛优瘫的葛大爷。
没有丝毫要突然暴起去跟景光来一场搏斗的架势。
如水一般的月光轻轻地溜了进来,在一片漆黑之中,柔和了两人的轮廓。
明亮了景光看着衍罗的眼睛,那里面流露出的怀疑。
却没有明亮衍罗闭着的眼睛,没有泄露出任何的神情来。
“你累了啊,那,就这样吧。”
沉默了许久,在他们的身影在空寂的墙壁上即将交融的时候,景光开了口。
衍罗没有明白景光的意思,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他们的拉长在墙壁上的影子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仿佛是被寂寥的夜风给生生吹得如乱花飘散一样没了踪迹。
于漾倒在地上,微微睁着的眼睛里,瞳孔已然涣散。
轻风又从窗户吹了进来,荡起了纯白的纱帘,堪堪遮过于漾没有闭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