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终于来临,青玄派后山宽敞的祭剑台上,昨晚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的积雪,已经被清出了一块空地。
陆天茂还是穿着破破烂烂的灯笼裤,裤腿外面绑着厚厚的沙袋,赤着上身,右手单手撑地,头下脚上地做着俯卧撑,身上冒着腾腾的雾气,不停淌下的汗水在身下的大石砖上结成了一层薄冰。
“坚持,再坚持一下,疲力尽的时刻锻炼的效果才是最好的。”陆天茂在心里默默道。
陆天茂的手臂在剧烈颤抖,每次手臂弯曲、前额触地的时候,都让人感觉他马上就会倒地喘息,但一会儿之后他的手臂又开始慢慢伸直,带着他的身体再次升高,如此反复。
“不行了吗?不,最后做十次!”
一……
二……
三……
……
十!
绑着沙包的腿部重重砸在地上,把砖面上的薄冰砸得粉碎,一块薄冰溅到他张开喘息的嘴里,融化后变成咸咸的汗水味道。
“好累!”
“好爽!”
右臂感觉是麻木的,但力量在慢慢恢复,知觉也在慢慢恢复。
“咦!胸口一块积淤已经不见了吗?哈哈,好像是真的!两个月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陆天茂一骨碌坐了起来,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终于只剩下腹部一块积淤了,只要打通,我马上就可以筑基了。”
“只是腹部这块积淤最是麻烦,我是不是该想点办法?哎,靠练外功打通体内积淤真不是一件简单事,恐怕是内功通淤难度的几十倍!所以人人都去打坐练气,用内功来通淤了,谁会用我这种笨办法。”
“但对我来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对修真的理解,恐怕一练气,马上就会筑基,而不会等我将腹部积淤打通再筑基,那样就不完美了,引来的道种必定不是最好的,我就是要尽量做到完美,否则岂不是浪费了我用前世做赌注赢来的机会?否则这一世我又何必等到现在还不筑基?”
陆天茂想了一会,喃喃道:“或许这个办法可行。”
他站了起来,拔腿就往青玄派山门跑去。
山门前,吴天昊狠狠一脚把刚堆好的雪人脑袋踢爆,堵在心头的一口气似乎透出了一些。
“妈的,不就是打赢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燕芝师妹居然就此喜欢上了他,真是喜新厌旧!”吴天昊恨恨地道。
“唉,燕芝师妹这一个月看到我们就避开,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昨晚又是一晚没睡,更没心思修炼。”胡言胜着将一个硕大的雪球放在了没脑袋的雪人上面,用尖石在上面刻了“陆天茂”三个字。
“你从祭剑台下来才过了一个月,我都被她冷脸相对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没一个晚上能睡得好的。”吴昊天又是狠狠一脚将刻了陆天茂名字的雪人脑袋踢爆。
“唉,打又打不过,又不能祭飞剑,否则二师伯非把我们赶出青玄派不可。”
“唉,几位师伯师叔还有我师父都站他话,我们又能怎么样,看来这夺妻之恨这辈子是报不了了。”
“你们不用难过,我给你们报仇的机会。”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正垂头丧气的吴昊天、胡言胜被吓了一大跳,胡言胜手中的雪球脱手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嘿嘿,用这种法发泄多不过瘾,我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好好发泄发泄。”陆天茂赤着上身,双臂环抱于胸前,左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嘻嘻地道。
“陆天茂,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燕芝师妹已经被你抢走了,你还要怎样?!”胡言胜一看是陆天茂,压低声音吼道。
吴昊天铁青着脸道:“陆天茂,别以为我们真的不敢用飞剑杀你,最好离我们远点,我们现在心情很不好。”
“哈哈,两位师弟,人生何处无芳草呀,何苦这么为难自己?我也是很无奈啊,人太帅也是一种烦恼。罢了罢了,我看你们可怜,大发慈悲,让你们好好打我,好好发泄,我绝不还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即使有人知道了,我也会告诉他们是我让你们打的,怎样?”
陆天茂双臂抱胸,故意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却又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话,把吴昊天和胡言胜气得火冒三丈。
“陆天茂,你真的想找死?”吴昊天认为陆天茂是故意来耍他们的,红着眼低声吼道。
胡言胜却问道:“陆天茂,你的话可敢算数?”
“别听他骗,他想让我们打他,然后让二师伯用门规逐我们出派。”吴昊天急忙提醒道。
胡言胜恍然大悟,骂道:“陆天茂,你可真卑鄙!”
“不不不,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写自愿书给你们,口无凭,立字为证!”
“当真?”吴昊天和胡言胜异口同声问道。
“当然,不过有个条件,你们只能打我的腹部,其他地不能打,因为我身上其他地都已经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如果打了会把你们震成内伤。”
“那你将自愿书写来!”
“好!你去拿纸笔。”
“好,你等着,我倒要看你能耍什么花样。”胡言胜着跑到会客堂拿了纸笔跑回来,递给陆天茂。
陆天茂刷刷几下把自愿书写好,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签字画押。
吴昊天和胡言胜两人拿着陆天茂写的自愿书看了又看,终于确认没有问题。
两人对视了一眼,吴昊天道:“好,既然你讲信用,我们答应你,不打死你就是了。”
“不不不,一定要打死,往死里打,否则就没意思了。”陆天茂赶紧道。
吴昊天道:“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我们。去哪里打?”
“好,这才像个男人。走,去祭剑台。”
当林夏背着一大捆木材气喘吁吁地跑到祭剑台的时候,吴昊天和胡言胜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们是御剑飞来的,当然快得多。
“好,开始吧,这捆柴是为你们准备的,如果手打累了痛了,可以用木柴来打。”林夏气喘吁吁地道。
吴昊天和胡言胜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陆天茂半天,心想,此人莫非已经疯了?找人打他也把服务做得这么好,这还能是正常的?
“快啊,你们还等什么?故意拖延时间好耽误我和燕芝师妹约会吗?”
吴昊天和胡言胜一听这话,马上炸了,管他呢,管他是傻子还是疯子,打了再。
吴昊天右拳狠狠打在陆天茂**的腹部,陆天茂突然双眼翻白……吴昊天顿时大惊,心想完了,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经打,真打死了有自愿书有个屁用,自己非被师伯师父师叔们打死不可。
谁知道陆天茂翻了翻白眼,喝道:“你子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如果就这么点力气趁早下去,别耽误我和燕芝师妹约会!”
吴昊天那个气呀,和胡言胜两人抓住陆天茂,一人一拳狠狠击打陆天茂的腹部,啪啪打个不停。
陆天茂一边挨打,一边嘴里念叨:“咦,这一拳还行,啊,这一拳像猫爪,哈,这一拳有点意思,靠,这一拳像女人打的……”
吴天昊和胡言胜打出了真火,又看陆天茂不但没事,还如此可恨,渐渐用上了真元力,一拳比一拳重。
这回陆天茂兴奋了,叫道:“啊哈,这还差不多,用力,加油,亚麻跌……”
看来这陆天茂前世在地球上待了一百二十年真没白待,络用语了不少。
吴天昊和胡言胜两人直打得疲力尽,坐在地上呼呼喘气,连拳头都隐隐作痛起来。
陆天茂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那捆木柴,道:“用那个吧,会轻松一点。”
吴胡两人欲哭无泪,这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被虐狂?
吴胡两人坐地上喘了一会儿气,突然发现自己两人这么打了半天,堵在胸口的闷气倒真的顺了很多,于是干脆听陆天茂的,一人拿了一根粗柴,狠狠抡在陆天茂的腹部……
直到两人打断了所有的木柴,陆天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再来。”
吴胡两人喘息了好久才御剑飞下了山,陆天茂嘿嘿一笑,接着又开始了他自己的训练。
第二天,等吴胡两人做完了早上的功课,陆天茂又来找他们了。
经过昨天半天的劳累,昨晚吴胡两人倒是睡得十分香甜,而且胸中郁气也顺了很多,所以一看今天陆天茂又来叫,也不推辞,直接去了祭剑台。
这样打了几天之后,吴胡两人让陆天茂也不用每天跑去叫他们了,他们自己一做完早课就自己上山,省得浪费时间。
又过了二十来天,吴胡两人简直爱上了这项运动,既可以出气,又可以睡好觉,而且这么多天打下来,他们发现自己身体素质似乎好了很多,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谁知道这天早上他们打得正起劲的时候,陆天茂突然连连怪叫三声:“啊哈!啊哈!啊哈!”似乎很兴奋的样子,然后告诉他们差不多打够了,以后不打了,协议作废。
吴胡两人顿时怅然若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么好的运动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陆天茂经过这大约一个月来吴胡这两个免费苦力帮忙击打腹部,终于感觉到腹部积淤已经被打通,正兴奋得不知道什么好。
这时他看见吴胡两人失落的样子,恻隐之心顿起,道:“好吧,看在你们打了我一个月的份上,如果你们还想用这种式改善自己体质的话,我可以教你们更好的法,不过我这几天有事,等我处理好了会再去叫你们。”
吴胡两人这才高兴起来,一起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