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栤玠牵着她,牵着她从死胡同里往外走,他,他会陪着她,哪怕是下地狱。他,该下地狱的不是她和他,而是早就应该下地狱的人。
刚开始,叶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她明白了。
她是受害者,她不应该下地狱,该下地狱的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校长。
人证有,她和薛灵依就是,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物证。
但是物证并不好找。
不过,叶赋不会放弃的,除非禽兽校长突然转性,不再和孟晚香偷情,也不再想着潜规则她和薛灵依,否则,她一定会抓住校长的把柄,也就是找到所谓的物证。
*
校长没有死,叶赋那一下虽然砸的不轻,但也就是看着恐怖了点,经过抢救和输血,当天下午,校长就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校长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包的跟个球似的,又沉又重,仿佛顶着一块大铁饼,脖子都无法正常转动,因为麻醉药的效果还没过去,所以并不觉得疼,就是还是有些晕沉沉的。
一直守在病床边的校长的老婆第一个发现校长醒了,她一脸惊喜又心疼道:“醒了啊,头还疼吗?饿不饿?”
校长摇头,他渴了,校长的老婆便扶起校长,喂他喝了点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被打开,秃驴、叶诗、鸡还有孟晚香走了进来,因为校长的老婆在,所以孟晚香不敢出头,也不敢多话,只老老实实的站在最后面,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校长。
秃驴上前问校长好些了没有?校长还没话,校长的老婆先哼了一声,“好什么好?脑袋都被砸成这样了?能好得了吗?”而后,她看向叶诗,目光里满是不满和愤怒,“据,拿花瓶砸校长的就是你妹妹,你这妹妹真是了不得啊?连校长都敢砸,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叶诗低声道:“我替赋赋道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赋赋,校长的医药费我也会部承担。”
“你替她道歉?你妹妹人呢?砸了人就躲起来了?再了,这事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了的吗?”校长的老婆不依不饶。
孟晚香见机道:“要我,就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该赔钱的赔钱,该拘留的拘留。”
校长的老婆赞同的看了眼孟晚香,“我也认为应该报警,不能因为她是生,是老师的妹妹,就包庇轻饶她。”
一直没话的校长开口了,“这事叶赋同确实有错,但是不能报警,报了警,我们一中的声誉何存?还有叶赋同,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校长的面上和话里是一副为一中和叶赋考虑的深明大义的模样,但其实,他的心里,却有着他自己的顾虑和思量。
这事表面上看是叶赋做错了,他是受害者,但事实上,并不是。
校长知道,一旦报了警,万一叶赋不管不顾,将他想潜规则她的事出来了,就算相信的人不多,那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会受损,还有叶赋的那个室友薛灵依,一旦她们两个人站出来一起指证自己,那对自己,将会大大不利。
这种鱼死破的局面,校长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报警。相反,他要原谅,要施恩,除了让他的好形象更深入人心外,同时,他要以此事作为威胁和施压,让叶赋心甘情愿的被他睡。
胆敢用花瓶砸他的脑袋,那他更要连带利的从叶赋的身上讨回来。
校长的话,让病房里的人面色各异,秃驴依旧板着张脸,看不出什么神色。叶诗和鸡皆松了口气,一个因为校长不追究妹妹的责任,一个因为自己的饭碗终于能保住了。孟晚香则是不敢置信和恼怒,偏偏因为校长的老婆在,她不好多什么。
校长的老婆眼圈直泛红,“你呀?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啊?整天除了一中就是生,大半辈子都奉献出去了,结果呢?得到什么了?生非但不念你的好,还拿花瓶砸你,这幸亏你没有出什么大事,要不然,我和两个儿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校长笑着安慰他老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再了,叶赋同也不是有意的,她是因为助奖金没给她室友才一时冲动拿花瓶砸了我。”
校长的老婆更气了,“助奖金又不是她家开的,她想给谁就给谁?不给就拿花瓶砸人?真是反了她了,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都了她不是有意的了,别生气了,你要再生气,心疼的可是我。”校长拍拍她老婆的手背,哄声道。
校长的老婆当即脸色一红,用责备的娇嗔道:“什么啊?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话虽这么,但校长的老婆却反握住了校长的手,很显然,她很享受并且喜欢被校长这样哄。
这恩爱的一幕,让秃驴、叶诗和鸡都很有眼色劲的将头扭向一边,只有孟晚香,又妒又气,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
当孟晚香一脸恨恨的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却被谈栤玠挡住了去路,“孟老师,我们谈谈。”
孟晚香自然是认识谈栤玠的,虽然她并不教谈栤玠,闻言,有些奇怪不解的问:“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课吗?还有,我和你有什么可谈的?”
谈栤玠没回答孟晚香的话,而是看向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去那里吧。”
咖啡厅里,孟晚香都喝完了一杯咖啡了,却还不见谈栤玠开口,他只是坐在那,慢条斯理的拿着搅拌棒搅伴着跟前的咖啡,虽然他只是个生,还穿着校服,但动作却不出的贵气和好看,孟晚香看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不是谈谈吗?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
谈栤玠也没拐弯抹角,淡淡道:“谈谈你和校长之间的事。”
孟晚香大惊,面上满是不敢置信,好几秒种之后才勉强维持住情绪,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谈栤玠并不意外孟晚香的话,而是了一个日期和时间点,“那晚的十点二十一分,你和校长一起进了校长的办公室,一共待了三十七分钟,期间,你提出想让朱老师升职,当物理组的组长老师,校长没有答应,而是想办法帮你和朱老师涨工资。至于,你二十六岁那年就跟了校长,一跟就是十年,期间为他堕胎四次,最后一次堕胎大出血,落了个终生不孕
的事,还需要我再细吗?”
孟晚香面上的不敢置信和大惊再也掩饰不住了,谈栤玠的日期和时间点,她记不清了,因为她和校长偷情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哪能每次都记得这么清楚?但是谈栤玠后面的那些话,成功的让孟晚香想起来了到底是哪晚哪次。
可是,那晚校长办公室里明明只有她和校长两个人,谈栤玠怎么会知道?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孟晚香现在不仅仅是不敢置信和大惊了,她害怕,她恐惧,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在发抖。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谈栤玠掏出一个U盘,吐出两个字,“视频。”
什么?居然还被拍了视频?
“给我!”孟晚香想也不想就站起身要去抢谈栤玠手里的U盘,谈栤玠岂能让她如愿,直接收回了手,将U盘放进口袋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孟晚香面目狰狞的质问谈栤玠。
“不干什么,只是通知你一声,我很快就要将视频公布出去。”谈栤玠道。
孟晚香不傻,如果谈栤玠真的想将这张照片公布出去,他大可不必来找自己,显然,他的意不是将照片公布出去,而是想以此作为威胁和筹码,和自己谈条件。
想到这,孟晚香稍稍理智了些,“吧,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缺钱。”谈栤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你想要什么?”孟晚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