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贞见牛棣走了,解释道:“我没有误会什么。”
萧嵘认真地:“但我需要解释。”
安贞不再辩解,看向他,洗耳恭听。
萧嵘:“我觉得,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办法,要教训那个护士很简单,要想让陈老低头认错也不难,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认。只是,这样的法是下策。”他舒展一个懒腰,就像是朋友间的聊天一样,音调低沉舒缓。
安贞来坐得拘谨,不知不觉也跟着萧嵘放松。
“老话常忠言逆耳不是没有道理,想真话也要有式。陈老是经过很多风雨,做过很多大事的人,长居高位自有一分傲气,辈和他顶着干,他会不高兴,效果自然事倍功半。他临退位的那一年和一个当红的女明星有一段忘年恋,女明星没有什么头脑,被陈老的政敌收买,偷偷和人结婚,拍下和陈老的床照曝光,将陈老拉入深渊。当年挺轰动的事情,不知道你记得吗?”
“我知道这件事。”安贞记得这事,当时曾引起轩然大波,陈玗也因此提前内退,一生励图治无数功绩,临了却因为包养情妇不检点而灰溜溜的下台,可谓千年道行一朝丧。最为讽刺的是,他曾经的丰功伟绩了解的人不多,那庄风韵情事却国皆知。
萧嵘叹口气:“当时他还因为收受贿赂暗助女明星而接受内部调查,一查就查了两年才还他清白,脾气从此就变得古怪。从那时起,是恨上明星这个职业了。”
安贞恍然:“难怪他一口一个戏子,话这样尖锐。”
萧嵘冷冷一笑:“但凡和明星牵扯上关系,陈老都是一竿子打死,先入为主的不待见。不然那个护士怎么敢利用陈老,正是因为她了解陈老这个脾气,又揣测我不会为你顶撞陈老,你就算站着道理,她装下可怜颠倒一下是非,你就有口难辩,注定吃亏,而她则一面办好差事,一面身而退。”
安贞讥诮道:“难为他们算计得这么准。”
萧嵘又:“陈老虽然脾气古怪,却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他分得清黑白,但若是直白的和他讲道理,以护士和他亲近的关系,和他打从心底讨厌明星的态度,一开始就行不通。不如偏走剑锋,让他不得不去了解真相。”
安贞试着分析:“所以你一开始就用那么激烈的式对陈老?”
萧嵘轻飘飘地:“也还行,我身份特殊,是批准可以持枪的。”
安贞想象当时陈珏的心情,一阵阵发虚:“陈老哪里经过这些,当时一定气坏了。”
萧嵘想象陈珏当时的心境,调笑着:“正是气坏了才会想要去了解,这个兔崽子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竟敢拿抢指着我!”
安贞深深吐出口气:“你也太乱来了。”
萧嵘就当安贞在担心他,笑着:“然后就一步步引他进入我的圈套,向他认错,假装被他的歪理服,让他舒心放下抵触,最后杀个回马枪,让他抱着这个混蛋执迷不悟,一定要让他心服口服的想法,同意还原真相。结果,我还没真的动手,那个护士就露出了马脚。”他不屑一笑,颇为遗憾,“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也不过如此。”
过了会,萧嵘补充道:“等到下午,陈老会来道歉,动手的保镖会任你处置,而那个护士,会得到相应的惩罚,这样的结果比鲁莽的打骂叫嚣更畅快。你可以期待一下,看看我得是不是正确的。”
安贞听完佩服的同时又担心:“陈老这么个人物,你表现得犹豫不决,和以往大相径庭,他现在可能会被你骗到,但事后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你是在骗他,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萧嵘笃定地摇摇头:“不会的。”
安贞好奇他的自信:“为什么?”
萧嵘看向她,慢慢地:“因为一个人能在很短时间有所改变,除了经历巨大事故,还有一个原因。”他顿了顿,问安贞,“你觉得是什么?”
安贞想不出,摇摇头:“我不知道。”
“因为爱情啊。”
短短几个字,充满浪漫的情调,若是有情男女,就会脉脉对视,真情相望。
然而安贞所想,是满心的佩服,为了达到一个平和的结果,萧嵘短短时间思虑周,一步步走得妙,这番心思手段,着实厉害。而这样的心思,都是因为她,为她考虑周,为她出头。
若不是昨夜,她真真切切的从萧嵘眼里看到了征服的**,现在,她一定满心感激,就算不能回报这份用心,也一定真诚相待。只可惜,她从一开始和萧嵘就不是站在天平两端封人,她有所求萧嵘也有所要,既然萧嵘想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还费尽心思要她的心来满足男人的征服**,那么,她就装作满心感动,在合适的时机,满足萧嵘便是回报了。
安贞用盛着泪水的双眼感激地注视着萧嵘:“谢谢你。”抓住时机表现一下。
萧嵘多看了安贞几眼,那些眼泪和感激,多多少少有些敷衍,他不在意,他想的也不是安贞会为他这几个字怦然心动,他想的是另一件事,他:“陈老曾经的功绩和为人,我是佩服的,用这样一个法去服他,是迂回了一些,但谁让这个老人家又偏见又固执,没法实话,就当做是尊敬他吧。”
安贞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消沉的意思,还以为是萧嵘益求,对处理法不满意。这大概就是成功人士的自我要求,作为收益的当事人,安贞必须有所表示,她夸赞道:“这个法很好,也很合适。”
萧嵘无奈地:“陈老和我关系一般,我没法和他真切的交流,只能用这样的式。但我人,是不喜欢的。”
安贞怔了怔,垂眸半响才:“我也不喜欢,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时候真情实感也要通过一定的包装呈现。”
“真好,和我一样的心思。”萧嵘看向安贞,柔声,“我希望夏姐对我,能坦诚相待。”
安贞意外地看向萧嵘,见他搭耸着眉眼,可怜兮兮地样子,听他抱怨:“你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也算是有头有脸,很多人会用各种法来奉承我来获得利益,真心话很少听到的。别人一句话,我总要想几层意思,才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人生过得是相当辛苦,老费脑老累了。最起码,和夏姐相处的时候,能让我脑子放松一下,我不想年纪轻轻就用脑过度从而秃头啊。”
安贞先是笑了笑,然后沉默一会,缓缓点头。
萧嵘感激地:“太感谢你了。”
萧嵘希望安贞知道,他并非时时刻刻耍心机之人,他渴望真心。
而现在的安贞无法理解他,坦诚相待吗?很遗憾,她们间的地位如此悬殊,是无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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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总的追妻之路还很漫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