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笑无礼地质问:“你不是也要对付唐隆盛吗,这不是顺便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让他不得好死不也是你的目的?”
安贞看着她,始终平平淡淡的态度让杜笑笑不自觉畏缩,莫名感到背脊发凉,她总觉得这样平静如水的安贞很可怕。
安贞:“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痛,怎么自己的姐姐被强迫了,就感到天塌地陷般难受了呢?”
杜笑笑脸色骤变,讷讷低语:“我姐姐,我姐姐她太可怜了。”
萧嵘眼皮一掀,:“你姐姐可怜,没错。如果唐隆盛得逞了,夏姐也很可怜,她也是别人的姐姐。”
杜笑笑慌乱地:“她那么漂亮,那么有钱,是有名的鬼后,光鲜亮丽,大把钱途。我姐姐才可怜,她没有那么漂亮,她有个生病的孩子,她背负一身的债!”
牛棣惊讶地发现,杜笑笑在为自己开脱,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她明明根不在意是是否背叛安贞,从来没有悔意。她现在出的话就是蠢话,没有了之前明的样子,这样的行径并不是为了服萧嵘他们,更多的似乎是为了服她自己,迟来的良心谴责?
杜笑笑的转变让牛棣觉得不可思议。
萧嵘:“你姐姐是可怜,但,又关夏姐什么事,她从未对不起你,甚至帮助过你。你她漂亮、有钱、有名气,这些统统是她自己的西,凭实力换来,你有什么资格去摧毁她的一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想要害的,是那个曾经无私帮助你的人,甚至是帮助你最多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杜笑笑低垂着眼,死死看着地板,微微发颤。
萧嵘眸中冷光一闪:“你这个败类!”
杜笑笑闻言一震,手脚不听使唤加抖动得厉害。
安贞垂下眼帘,缓缓地:“你怨天尤人,总想从别人身上索取,而忘记了付出。直到最后被揭发恶行,依然不愿反省,白白浪费了萧先生给你的机会。”
杜笑笑流下两行清泪:“那算是什么机会?我要白白为他打工十年,十年!我这一生有几个十年?若是你真心要帮我,何必这样刁难我呢?我又何必反悔反咬你们一口?”
“刁难?”萧嵘轻嗤一笑,“这是你姐姐自己提出的案,你认为她在刁难你?”
杜笑笑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嵘:“不可能……”
萧嵘:“你姐姐比你有良心得多,她知道你忘恩负义,黑了良心,想要用尽法替你弥补,企求我放你一马。她想要赎罪,替你赎罪,她,自己被唐隆盛欺骗,希望是对你的报应转到她身上,未来十年光阴,她想陪你一起走下去,就像你现在对她不离不弃一样。她幻想着姐妹两共同面对,日子不会那么难熬。”他遗憾地摇摇头,“来,安总对你们一直施以援手,若不是你心生怨恨,觉得安总不肯借钱天理不容,动了歪心思,你们姐妹何至于如此。”
杜笑笑颓败地笑了,灵魂仿佛被吸走一样,如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下一副骨架子。
还没完,萧嵘最后道:“即使在刚刚你和夏姐翻脸之后,依然在索取,认为夏姐有义务帮你去讨公道,凭什么?”
杜笑笑笑得倒在地上,继而是一声悲怆地呐喊,她痛哭不已。她之前大哭,是悲伤自己的遭遇,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如今,她后悔不已,只想从十六楼跳下去,杀死愚蠢的自己。
安贞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当年,我也曾走投无路,但我没有选择伤害任何人,也不曾放声嚎啕大哭,因为这条路,我还没走完,我需要继续走下去。”
只一句话,就成功止住了杜笑笑的哭喊,是的,她不能这样放纵地哭,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安排。杜笑笑跪在地上,伏拜在安贞脚下,发自内心地大声喊道:“对不起!”
杜笑笑她会负责,受到应有的惩罚,她谨慎地拜求:“就算花费我二十年、三十年都好,我愿意付出所有,能不能请你们稍微怜悯一下我姐姐?”
萧嵘:“如果不是怜悯她,觉得她人品难能可贵,我又怎么会给你机会。”
杜笑笑真诚一拜,离开了病房。
牛棣等人走远了,呆呆地拍手,不住地称赞:“高招!”他以为安贞除了温婉贤淑,美貌动人以外,和围绕在萧嵘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只因为萧嵘喜欢,他爱屋及乌对安贞礼貌有加,殷勤周到。
如今,他对安贞大有改观,这么聪明坚韧的女子,着实不凡,计谋人心把握面,可以勉强比得上萧嵘了。难怪大哥这么喜欢,在这一刻,他才对安贞有了自己的判断,他喜欢安贞这样的人,聪明强大,配得上萧嵘。即使以后萧嵘不喜欢她了,他也一样会对她一如现在。
他:“漂亮!兵不刃血就把人驯服。”
安贞低头浅笑:“她是我亲近的人,所以她能轻易害我,反之,我也了解她,挫败她,对准她的软肋下手,一样轻而易举。她所做的事,破了天,能判多重?坐牢多久?不过一个喽啰罢了。如今,她将半生痛苦,悔恨不已!”杜笑笑是坏,却坏得有限,还有良心。激发她的良心,引起她的内疚,让她悔不当初,最后彻底击垮她,在她心上狠狠划上一刀。
“活该。”牛棣毫不同情杜笑笑,觉得她是罪有应得。
安贞勉强冲萧嵘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度善良的人。”
萧嵘摇摇头:“不,你很好。为什么要对一个背信弃义,企图伤害自己,还死不悔改的恶人善良。”
安贞叹口气:“希望她从此洗心革面,像个人样的活着。”
萧嵘不在意地:“谁知道呢。”他歪着头看向安贞,“要不要进行下一个?”
“下一个?”
“唐夫人还跪在下面,一样死不悔改呢。”
安贞想了想,摇摇头:“我不了解她,没办法像打垮杜笑笑一样对付她。”
萧嵘坐直:“那就让我来。”他的眼底冷光锋利,“亏我想要帮她一把,却不想,原来她和唐隆盛一样,是个败类。败类这种玩意,尤其是掌握着一定权和财富的败类,一定要斩草除根,不能放纵,不然,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