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贤从麒麟背上跳下,发现前边是一条幽深的峡谷。
借着不工剑发出的灵光向前探去,一路上竟然是白骨累累,时不时还有几缕快要化魇的阴魂飘过。
程贤通晓鬼道,能看出此地中的死鬼,死去的时间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年。
想到李良仁死后从死鬼身上搜到的储物袋,程贤便心里痒痒。
他早就不怕这些鬼鬼怪怪,拿着不工剑便开始在乱骨头堆里翻看起来。
一路走一路翻,走出好远后,他才失望的发现,除了早已腐朽不堪的一些灵兵法器外,在没有什么值钱的西。
“不应该呀,灵兵法器应该都是天地粹所炼制,就算万年不用,也不会腐烂到这种程度吧…”
正在琢磨怎么生财有道的时候,触摸过那些残害的左手便觉得有些发痒发涩。
他抬手看去,见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掌就已经泛白!
擦去掌心的潮水,他这才明白是此地腐朽之气太过厉害,才将那些宝贝腐蚀掉的。
程贤忽然抬起头,看着那些快要几乎就要化魇的魂魄,焦急道:
“遭了!鬼死才会化魇,难道这腐朽之气竟然连魂魄也能腐蚀!陈虎危险!”
他想到自己能安然无恙的进来,陈虎必然也行!
急忙跳上麒麟,吩咐道:
“快去找陈虎的魂魄!”
麒麟体之前与陈虎的魂魄有过交融,自然对陈虎有所感应。
它在原地细细感应片刻后,便朝着一个峡谷岔路飞奔而去。
在峡谷中转过不知多少弯路,才看到前边有一个新魂飘荡在前。
程贤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呼唤,却发现挡在新魂之前,还有两个熟悉的人影!
陈虎恍恍惚间被一位束发银冠,身着素衣儒衫的英俊男子拦住去路。
男子手中扇着白纸扇,摇头晃脑的问道:
“兄弟,你不去黄泉路投胎,来这魇魔地作甚?”
陈虎的魂魄早被化魇的腐朽之气搅得要诈尸,见这人挡住自己的去路,便立刻伸出双手去掐那书生的脖子。
一旁的枯瘦老者手中祭出一只鬼爪法器,一下子将陈虎的魂魄牢牢锁住,怒斥道:
“道爷我看你生前也是个筑基的修士,见了上使怎的如此无礼!”
然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朝书生恭敬道:
“上使,的立刻将他魂魄打散,您可满意?”
书生嘴里“啧”了一声,摇头道:
“不妥,不妥!你若是将他魂魄打散,怕是连魇都做不成了!”
老者点头哈腰道:
“上使果然慈悲,真是人的楷模!”
书生大摇其头道:
“非也非也。人间胜景之处,要有美酒佳人才好。可此处乃是魇地,你若不成他做魇,岂不大煞风景?”
人死化鬼。鬼若再死,便是魇!成魇之后,便永堕魇魔之地!
老者心理暗道:
“做魇?还不如魂飞魄散来的痛快!你比我还狠!”
想归想,他却不敢忤逆这书生,手中鬼爪一紧,便要将陈虎的魂魄再次绞杀。
老者忽然感到鬼爪一沉,不由自主的将垂了下去!
他吃惊得看着用折扇阻止他的书生,疑惑道:
“上使,这是何意?”
书生用折扇掩住口鼻,笑道:
“你若再不住手,我怕你也会立刻被人杀死两次!”
老者一惊,急忙扭头看向一旁。
就见一只头生双角,身披鳞甲的凶猛灵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真的是麒麟!”
老者狂喜道。
一个灰色人影从麒麟身后踱出,低沉着声音道:
“老鬼,你若敢动他,我便如那人所言,让你也死上两次!”
书生在一旁用折扇轻击手掌,笑道:
“你二人竟然也是相识,真该痛饮一番才是!”
程贤口中的老鬼,竟是多日前追杀他的有德!
程贤脸色一阵阴晴不定,犹豫道:
“苟…师父。“
他想起那位自称和光观程不凡的人,在禁地中起过,要他心眼前这位书生。
但毕竟苟不教对他有解惑教导之恩,他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人。
有德这时已经彻底蒙圈,眼巴巴的看着书生道:
“上使,是您信誓旦旦的要帮人寻得麒麟,人才冒着天大的干系,领着您进入宗的鬼阴窟!”
书生白了他一眼,道:
“我有错么?”
有德咬牙道:
“眼下没错。可上使并没,麒麟的主人是您的徒弟!”
书生不理会他,转向程贤问道:
“眼下驭灵宗应该有难,你不在驭灵宗来这里做甚?”
程贤瞥一眼有德,道:
“太一宗和鬼阴宗,不知道从哪里唤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巨人,单是肉身便胜似元婴。弟子这是被他卷入腹中,才寻到此处。
苟不教用折扇轻拍额头,苦思冥想道:
“巨人?五大境之中,仿佛并没有哪一的修士是巨人般的模样…”
随后有些惊奇道:
“不过几年光景,你已然筑基,真是让为师有些意外!”
听他这么一,程贤突然想起自己筑基之时,混天珠要夺舍的凶险,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道:
“都是承蒙师尊之恩!尤其是师尊赐给徒的混天珠,险些将弟子的魂魄驱出肉身!”
苟不教却不理会他的讥讽,轻摇折扇笑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提也罢!你我师徒许久不见,这便陪为师在这里四处走走吧!”
完,便带头走在前边。
有德通过他二人的简单交谈,也早已猜出大概。
“怪不得此子不到十年便筑基有成,且一身术法更是高出同阶修士许多。原来是有这位高深莫测的师父!”
有德之所以对苟不教毕恭毕敬,是因为苟不教在鬼阴窟内,只是用手中折扇,便轻描淡写的破开一处虚空,二人才进入到这魇魔之地!
“破空之术谈何容易!就算是太一宗的那位元婴掌教,也是没有半分可能!”
他想起之前对程贤三番五次的追杀,身上不由一颤,生怕程贤告他的黑状!
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搓着一双枯瘦手朝程贤笑道:
“爷原来是上使的徒弟!怎么不早?害的道爷…啊不,害的老鬼我差点做下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