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乃是洛柒前世的贴身丫鬟,最后那一战被洛柒强行送走,可是为何现在在云家?
“姑娘走了之后,这世间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是糟乱一片,有很多势力引退世间,也有很多势力顺势而起,那个时候还有姑娘的残余的势力存在,虽然不比姑娘在世时庞大,但也不容觑,直到姑娘走的第三年才将将沉寂下来,鹤鸣姑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云家来。”
云长老诉着,可是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平静。
“不仅仅是老夫,就算是任何人都觉得鹤鸣姑娘的坚持是个笑话,是无用之为,都认为鹤鸣姑娘她疯了……”
听着云长老的话,洛柒闭上了眼,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
鹤鸣啊,鹤鸣,那个傻姑娘,当时她都“死”了,还在坚持什么?为她复仇吗?这么多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她现在如何?”洛柒问道。
“鹤鸣姑娘于几日前已经在往这边赶来了,现在已经在北耀国了,姑娘可要见见?”云长老问道,洛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云长老赶紧着人去通知鹤鸣。
“云长老年岁已高,还是赶紧起身吧,洛柒消受不起云长老的大礼。”袖中拳头松了松,淡淡道。
这是松了口了,云长老被云澜云止搀扶着踉跄起身,还是深深的做了一辑。
百里宸依旧沉默,与这里格格不入,又奇怪的相融。
团子趴俯在洛柒身边,漆黑的毛发与一袭白衣的洛柒又是鲜明的对比,团子轻轻蹭着洛柒的手,洛柒垂眸轻轻抚着它的大脑袋,不言不语,眸低压抑悲痛。
“呜……”团子轻声呜咽,仿佛是在安慰,百里宸命清书端了洛柒的药来,让她服下,苦涩弥漫舌尖,连心都跟着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洛柒抬头看去,一张清秀且充满风霜的脸庞映入眼帘。
两人相望许久,只见门口那名女子,走进房间,满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那般的响亮,仿佛直接跪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人心口发堵。
“主子……”声音哽咽不已,泪再也没有办法忍住,垂落在地,哀哀戚戚。
洛柒起身,赶紧托住眼前女子,曾经的妙龄少女如今已经变为了成熟的女子,可是一身的风尘仆仆,满身沧桑,原来属于女子身上特有的棱角也不见了,终究有些西不似从前了。
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心上人走了,连她这个主子也走了,世间就剩下她孤单一人,她做到如今这个地步究竟是为了什么?
洛柒拉她起身,鹤鸣摇头,只是双手紧紧地抓住洛柒的衣袖,一双眼中有激动,有思想,也有委屈……
“主子…真的是您…真的是您!鹤鸣没有在做梦,鹤鸣没有在做梦……”清秀的她柔弱的肩膀低垂着,洛柒不由得心中发痛,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上一世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可是未曾想这个鹤鸣竟然苦苦坚持了这么久,她的坚持和执着令洛柒都感到震惊。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眼前的这个人,鹤鸣紧紧的盯着洛柒,生怕一个眨眼间,眼前之人再次像上一世那般舍她而去,而她只能在午夜梦回之中思念着,痛苦着。
“鹤鸣,莫要再哭了,是我,我回来了。”
洛柒轻声安抚,温柔的轻拍鹤鸣的背部,虽然洛柒现在只是一个少女模样而鹤鸣已经是年长她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可是这一幕没有丝毫的违和,也不知是洛柒身上的沧桑太重还是二人真正身份的缘故。
世人都知,前一世南国千智洛倾昭的下属乃是当世出了名的护主忠诚,就算是落入敌人之手宁可备受折磨生不如死也万不会将他们主子的消息传出去一句半字,这是所有人都佩服的,包括他们的敌人,也都心生敬意,同时又对洛柒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刻的洛柒对于这一世的云澜云止等人来是陌生的,之前她对一切都只是淡淡的,无所谓的,可是时间久发现,原以为她性子如此,然此刻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她只是不在乎。
房间之中其他人看着这对主仆,对于鹤鸣的忠心感到敬佩,想必洛柒定然待他们极好,不然为何前一世洛柒死后为何鹤鸣还有存活下来的那些人还会如此为洛柒奔波?回归正常人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洛柒看着眼前的鹤鸣,心中哪里还能没有酸痛?想起上一世临别之前的苦苦哀求,洛柒却只能对她不住。
再看向云长老,洛柒眼神暗了暗,轻轻拍了拍鹤鸣的手,鹤鸣抹去眼泪,安静了下来。
“云长老,鹤鸣的事情,我洛倾昭谢谢你,但是云长老,你可知你现在的做法代表了什么?跟我站在一处,对于现在的云家来可不简单,是一场博弈。”生死博弈,事关云家生存。
究竟是什么促使云家忽然会这样?若是对于她前世的愧疚,还有对良心的谴责,洛柒可不会傻傻以为,这两点能够让云家再次找上她,并禀明立场,与她正大光明的站在一处。
云长老看了看房间之中的人,沉思了半晌,在一阵寂静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
“前些年,我云家承蒙您的相助,再次繁荣起来,可惜好景不长,在您走之后,云家子弟陆续失踪,命玉牌接连损毁……”命玉牌是云家每个出生的人都会拥有的,他们的血脉不一般,而且这也是云家之人在外行走奔波报平安的根。
只要玉牌在,人就在,但是玉牌损毁就代表着这人也没了。
且云家之人还有一个特性,就是拥有血脉之力,生命危急之时血脉之力会达到最原始的力量,只要催动玉牌,就可保命,可是云家之人连续失踪,连玉牌都损毁了,可见那暗中之人的手是有多么毒,力量是有多么可怕。
云家家这些年想了无数的法子,可惜都无疾而终。
“云长老,我只是一介凡人。”洛柒看着云长老,轻轻道。
“可是云家与您站在一处之后,再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云长老也不知为何,但是他敢确定,这一定与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