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柳家家主火冒三丈,伸手一招,“来人啊,都给我带下去!”
柳大小姐一看这不成啊,说好了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啊!
于是就问了:“爹,那这堂还拜吗?”
看着眼前这个傻憨憨的胖闺女,柳家家主哭笑不得。
“要不,让他们两个都跟你拜堂?”
“好啊好啊!”柳大小姐高兴得跳起来,一张胖脸笑开了花。
“胡闹!!”
柳家家主喝斥道,命令侍卫将柳大小姐还有小和尚都带了下去。
又向杨硕道:“只好委曲小友暂住几日,若然想清楚了,再叫人通知我等不迟。带下去!”
说罢,大袖一扬,上百道金光倏然散开,猝不及防。
杨硕还没来得及施展脚底抹油的手段,忽见眼前一片金光笼罩,四肢便被束缚住了。
低头一看,发现袍服上竟多了一道道金色的纹路,覆盖全身各处,宛若天然绣上去的一般。
我去!
入夜。
柳家后院,厢房内。
原本是一间还算别致的厢房,四处却都设下了禁制,如同一座现成的牢笼,将杨硕困在其中。
此刻他也挺郁闷的,心想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柳家大小姐怎么会是她?
这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就被关这里来了。
然而他又岂是受人摆布的主。在四处查看了一阵,很快便寻到了一个薄弱处,手起剑落,便轻轻松松将禁制给破除了。
门外虽有侍卫把守,但于他而言却形同虚设。
不过杨硕并没有惊动他们。见外面是一个偏僻的院落,于是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然而这脚尖才刚沾地,就听外边有人大喊:“快来人啊!新姑爷跑了!”
杨硕还纳闷呢,怎么回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忽见屋脊上一道人影奔走如风,顺着墙角就下来了,紧接着一个慌不择路,便窜进了屋内。
进去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感觉到旁边有人,小和尚回头一看,便发现了站在墙角的杨硕,当下便是一怔,又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杨硕哭笑不得,走也不是,回也不是。
这时候,各处灯火纷纷亮起,柳家众侍卫很快赶了过来,将厢房围了起来。
柳家家主负手而来,身后带着两名辟谷期家臣。
他看了看失效的禁制,又看了看只隔一扇窗户站着的两个人。
“两位这是做什么?莫非是嫌弃柳家招待不周?”
小和尚看了杨硕一眼,道:“非也非也,小僧与杨施主一见如故,故而趁这夜色不错,特来拜访。”
柳家家主道:“哦?那为何小师傅在屋里,而他,却在屋外?”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阁下若真心想要小僧做您的上门女婿,何不将柳二小姐许配给小僧?”
“荒谬!当堂求亲的是你,当堂悔亲的也是你,你这个出家人,怎地如此圆滑无信,莫非佛祖经文都白念了么?”柳家家主不客气地道,又冷冷一笑,道,“如此也好。二位不如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究竟谁留下来做柳某的乘龙快婿。”
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前辈且慢!”杨硕赶忙道,“在下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贵府上可有一位小姐,名唤柳倾涵?”
“柳倾涵?你找她作甚?”
“不瞒前辈,在下受柳小姐之托,特来完成一桩约定。若是她人在,还请让她出来见上一面。”
柳家家主皱了皱眉,道:“小友,你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此处乃是东岭柳家,并非你要找的佟林柳家。”
杨硕听了就是一怔。东岭?佟林?这是玩绕口令吗?
这时,属下来报,说柳大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昏了过去。
柳家家主点了点头。
又向杨硕道:“如果小友想借这层关系让柳某放了你,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不如好好劝劝这位小师傅,让他回心转意。”
小和尚一听,连道罪过罪过。
完后,柳家家主便带着一帮侍卫走了。
两名辟谷期家臣则奉命留了下来,说他们会负责两位的起居,还请二位进屋吧!
杨硕自嘲一笑,道:“柳老爷是不是看不起在下,竟只留你们二人在此看守?”
说话间,浑身气势暴涨,双手猛的一抬,一抬
然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什么情况?
杨硕呆在了当场。
以神识内视一通,发现丹田内仿佛空空如也,竟一丝灵气也调动不起来,显然,是着了道。
一滴汗珠顺着脑门就滑了下来。
杨硕的举动也让两位家臣都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实话告诉你吧,我等早就在你的茶水中下毒了。”
“罪过罪过,两位施主怎可行此卑劣手段?”
“我等并无恶意,只是希望二位乖乖的呆上一晚,你放心,此毒并不会危及性命。”
“不错,能挨大小姐一球而不死的人,我等又岂敢怠慢?实在是家主有命,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包涵你妹”杨硕骂道,两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脸上有点痛,便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到小和尚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太好了,施主你终于醒了!”小和尚很兴奋。
从地上坐起,尝试着调动灵力,发现还是一样,显然中毒症状还在。
又摸了摸脸颊。
怎么感觉比平时要胖一些?
拿镜子一照,发现半边脸竟然肿了起来。
“我去,谁干的?”
小和尚干笑不止。
“施主昏迷许久不醒,小僧只好出此下策。”
“我那也不能光往一边脸上抽啊!”
“小僧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
“还有下次?”
杨硕作势欲踢,小和尚连忙噤声,说:“施主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屋里面有些怪异?”
“怪异?怎么个怪异?”杨硕收了脚,问道。
“就是一种阴冷的感觉,就好像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样。”
杨硕四处扫了几眼,并没有发现异样,便想这禁制大概也有监视的功效吧,于是也没在意。
“看来小僧与施主颇有缘分。”
“我看你与柳大小姐有缘分才是真的。何不从了她,至少还能吃香喝辣,不用常伴青灯古佛。”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说:“使不得使不得,小姐千金之躯,岂是小僧能够消受的?”
杨硕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不是还偷了人家的胸衣么?”
小和尚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怎么能听信他人一面之词?”
杨硕便问了:“那你倒是偷了还是没偷?佛主面前可不能说假话。”
小和尚想了想,说:“没有,小僧是在院中捡的。”
“捡的?我看是在晾衣竿上摘的吧?”
小和尚腼腆一笑。
“原来施主全都知道。”
杨硕就怔怔的看着他,伸手指了指,一副极度鄙视的模样。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出家人?不会是假扮的吧?”
“岂敢岂敢,小僧来自元武国金光寺,法号戒色。”
“戒色么?不错,挺适合你。对了,我看其他和尚头顶都是颗戒疤,怎么你只有三颗?”
“施主有所不知,戒疤可不是想烫就能烫的。小僧因未能戒得了**,故而未能种下第四颗,施主见笑了!”
“戒不了也挺好。你们佛家不是讲究修德行善么?我看你不如娶了柳大小姐,也算是一件大大的善事,菩萨一定会在功德薄上记上一笔。”
小和尚一听连连摆手。
“施主可不要欺骗小僧。师傅说了,菩萨也很忙的,没有时间关心这种小事。”
“呃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修个啥?”
小和尚道:“我等佛修修的乃是自身,修的是本我。只有本我觉醒,才能拥有大智慧,大神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聊了半个时辰。
小和尚打起了哈欠,说施主刚才已经睡了两时辰,小僧却没有,故而有些困意。
杨硕问,你们不打坐念经吗?
小僧笑了笑,说这也是小僧只能烫三颗戒疤的原因。
好嘛,当和尚当成你这样也没谁了。
杨硕十分无语,说你睡吧,我打坐。
完了,两人一个倒下呼呼大睡,一个盘腿一坐,闭目调息起来。
体内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调息吐纳了好一会儿,也只能调动一丝灵力。
忽的,杨硕感觉到身后一阵徐徐寒意。
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沙沙,沙沙”
一股凉风从耳后袭来,杨硕双眼猛的一睁,身子生生往侧方一拧,右手倏然探出,五指屈展如勾。
“呲!”
一声嘶响,手中便多出了一颗毒蛇的脑袋。大嘴张开,露出森森毒牙。
但看它,三角形脑袋,身体足有手臂粗,乌青油亮,带着赤黄之色。额生双角,金眼竖瞳,身上有许许多多隆起的锯齿形鳞片,十分的吓人。
锯鳞蝰皇蛇!
杨硕一眼就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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