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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的人生 第五十六章 再程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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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参加完“招教”考试以后,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内心倍感交集:悔不当初的不无术,悲愤自己曾经的放荡不羁。为了这次人生的转折,阿姨在家庭极其拮据的情况下,据找人托关系花了五千个大洋。像我这桀骜不驯的性格还真有点难以接受这种施舍,内心的自卑和清高总在对立面,我多么想逃离这里,不愿意再听到他们的词。

    还没有待我喘过气来,电话已经打到了家里——通知“招教”成功的人员去参加“体检”。我可怜的那点自尊就这样被踩在了脚下了,我又一次想到了考场的一幕,我又一次想到了监考老师的嘴脸……心中有点愤愤不平,和众多的待“体检”人员站在一起,听着他们的谈吐:

    “你可不知道,我从去年九月份‘大四就开始着手今年的考试,别提有多累了。我到的那个校知道我有欲把教师作为自己的终极职业,他们给我分了一个超大班额的班级,虽是个‘普通版,但生的进步空间很大。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剥了一层皮,但我很欣慰,我觉得值得了!现在的我啊,无论是哪个段,就是高三,我觉得也是Kiss了。”一个竖起马尾辫的女生,穿着时尚洋气,她对身边的另外一个齐耳短发,从戴着的高度近视镜片来看,都知道这是“霸”级别的人物:

    “我呀,虽然平时不赖,但在考试那两天还是挺紧张的。不过发挥还好啦,出来以后,我们系里的几个一同对过分数,都可有把握进省重点的那个‘思源府。这也是我以前的理想。”听到这个字眼,我的喉咙提到了嗓子眼:天哪,“思源府”,这可是一个省重点哎,听有许多外籍人都是慕名送孩子来读书的。如果能进这类校的,那是何等的能耐啊!正当我唏嘘之际,那个声音再一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爸爸退休前就在‘思源府,我曾经去过几次,听爸爸,它的硬件、软件设施不差于国际化的大府。能进入那也算是终极梦想了!过两年再申请个出国,深造两年回来,人生完美!”

    他们的话题,在我的眼里是那样的遥远,我只能“眼界限制了我的想象”。我不敢去想其它的事情,我也不敢去揣摩他们话语中的含金量:

    “同?哪毕业的?这次准备进军哪个府?”“霸”把目光投向了我。

    当我告诉他们我的“毕业院校”时,他们的眼里满是羡慕;但当我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我这次考试毫无目标时,却遭到了不一样的眼神:

    “努力吧,人都想去好的单位,有好的生源,更有好的教育资源,为什么不去争取呢?我一看就知道你没有自信,这怎么行?”我不由得想到在一个校老师拒绝我的一句话“这样没自信的老师,教出的生能自信?”我的心里酸酸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这样的努力,为什么还是自卑呢?

    我只有静静的站在队伍里面,不再去跟任何人沟通,也不去插话他们的交流……

    忙碌了一个星期,我被光荣的纳入了“人民教师”的行列。这个没有“试用期”,没有培训,而直接上岗的工作,让我缺失了斗志,这是我为之遗憾的。至于我能够去哪所校认知,这还是个未知数,想象那天遇到的那两个同,我有种期遇再次碰到他们,但我觉得希望很渺茫。

    常言道“不在等待中沉沦,就在等待中爆发”,我无动于衷。因为昨天我已经陪着那丁去校“报名”了,我却没有工作分配的通知到来——按理,在给我们进行公布名单的那一天的通知:分配到各单位的必须在开前一个星期到校报名;而我……我非但没有一丝的担心,反而心里还有阵阵窃喜,阿姨却急得坐不住了——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这个劳动力在家里,游手好闲的让人生厌;其实,我错了。阿姨跟父亲在厨房的谈话我听在了耳朵里:

    “你咱红年纪轻轻的,我怕孩子这样不工作,在家里待下去会抑郁!真的,你看现在的孩子都上了,她在家里我真有点担心!”这是阿姨的声音,“我就奇怪了,你这丁丁都报名了,她上次也‘体检了,也去开会了,怎么她没有分配通知呢?你会不会是她的手机没费了啊?或者外地号码收不到……哎,这不能够啊!”阿姨着自言自语开了。

    “那你明早上去给充个话费吧!万一呢?”父亲应和着阿姨的声音,“不过,你这担心有用吗?要不你问问你那个负责考试的朋友,我们不是给了她那么多好处了吗?这个事对她而言不是轻而易举的,她问一声不就是了吗?”父亲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个事别让红红知道,这孩子从自卑,我怕她知道后,心里胡思乱想。不过你现在的社会就是这,如果你不给人家好处,谁给你办事,这孩子就是这,有点倔!这点随我!”父亲着唉声叹气的。

    “我问了那个监考的朋友,她就是嫌考试的时候,红不搭理她,她她别人的钱都在替人消灾,咱这倒好!现在……我觉得有点悬。你身体刚刚好,就别太担心了,我明天问问!你这个事,她也没错;不过我们也不能开始就告诉孩子,那样她带着情绪进考场,那肯定不行;再了,她怎样看我们!为了孩子嘛,就让她去!”阿姨的话语让我感动。我有点痛恨自己“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但我的思绪完被我堵在了内心里……

    “红啊,不要着急,这些天分配就下来了,你在家里好好做做准备!”吃饭时,阿姨看着我不自在的脸庞,直接回了句。

    我“嗯”了一声不再话,阿姨夹过来的菜如同嚼蜡。我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间了……

    在这个无尽的夜里,我只能听到那丁那匀称的“呼噜”声,有点羡慕,有点嫉妒:羡慕他的童年无忧无虑,嫉妒他有一个这么完整的家,这么好的妈妈……虽然我已经对阿姨改口喊“妈妈”了,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些别扭……

    终于,在那丁“开”的第一个星期天,我接到了“分配”通知——我被分配到了一个边远的山区,这距家至少车程要**个时。阿姨万般的不舍,但这是我向往的——以一个不光的手短之下获得的机会,岂能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晒呢?不过,我的心里倒是挺坦然的,我一直觉得我那不真实的有水分的考核,就是分到这里,也是对广大穷苦人家的读大的孩子的一个激励罢了。

    父亲和阿姨在家里停留了两天,给我准备好了所有的物品:从他们给我大皮箱、皮箱的准备中,我可以看出我去的地绝对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地:我不由得想到了魏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我便偷笑了:如果真的去到那种地,那我的境界也就到了修仙的地步,我将在那个世外桃源中独自称霸,让自己独霸一。

    “红啊,这里是妈妈给你买的两套‘保暖内衣,这个冬天到了一定要穿上,女孩不要穿得多,但要暖和;这是我给你买的‘菊花茶,你这一上课嗓子估计就受不了,你呀,要记得白天了泡着喝;这是我给你买的一些护肤的,女孩子呀一定要会保养自己;这里是两包‘红糖,女孩子每个月的那几天尤为重要,不要去动冷水,也不要洗衣服,要注意……如果你那里稳定了,我就给你买个‘洗衣机,让你爸爸给你送过去!”阿姨好像千里送行一般,看到她湿润的双眼,我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不话听着她不断地叮嘱,“到了那个地如果不是校的老师或者单位的公务员,你就不要谈恋爱,知道吗?人‘龙交龙,凤交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就你不怎么也是个大科生的,别把自己随便是个男的都嫁了,这个不好的。你读了大,妈妈就希望你以后能够找一个跟你相配得上的老公,不敢那么草率,知道吗?你的工作,我会想办法给你调动回来的,离家里这么远,也不是回事啊!”着,阿姨抹着眼睛,我看得出她的情真意切。

    当我的目光投向另外一个箱子时,里面部都是女性卫生用品,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妈,我不要带这么多,你自己留着用吧!”

    “啥呢?这类西能随便骂?万一你去了那里,没有超市,你这又……听我的,没错的!”阿姨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风一般离开了房间……

    没有到过远永远不知道前荆棘是否丛生,我在家人的护送下张开了双翼,前往我的目的地——甘南。

    列车上,我的内心里激动不已,我谨记阿姨的教导——到了那里尽量不要跟别人提起你自己考试的过程。这个没什么的,现在的社会谁还按理出牌,人家都是自己的目标实现中,过程往往为结果服务,但这个过程大家不会去在乎的。我向往着我的新天地,它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景致……任凭列车隆隆的响声,一路嚣张的呼啸随性。我无暇去欣赏沿途的风景,任凭车厢内弄弄的泡面味道漫步每一个角落;任凭列车售卖元不断地打断我们每一个迷糊的双眼……

    “到站了,到站了!快,快!”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吵嚷声闹醒了,揉揉眼睛——这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偏僻嘛!站台上到处都铺着红色的地板砖;墙壁也是白色的,只不过失去了它该有的洁白无瑕;拉着行李下车的人们,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落后……

    车厢内就剩我一个了,我慌忙中却发现放在行李架上的皮箱,轮子卡在了那里,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同是一名女列车员的帮助下取下了行李,下车了……

    我犹如一个难民一般,左边箱子,右边箱子,就连肩膀上都是两个背包……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行走,终于到了“出站口”——根据通知上会有人前来接站,我在想象着那种浓重的,而且打着条幅的“欢迎那老师”之类的标语,但我错了:

    “你是那老师吧?”正当我张西望是时候,两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我是今天来买鸭子的,村上让我把你捎回去!我这还要去买一趟鸭子,你就上车吧!”一个“捎”字让我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我好歹是堂堂人民教师一枚,去你们那里是教书育人,造福你们后代的,不怎么也不要这么草率,用个拉鸭子的粪车来迎接这孕育你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园丁吧?我的心里落差瞬间花开了,一路欣喜此刻一脸茫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两个皮箱已经被放在了车子脚踏板跟前的木板上;我连人带包被拖上了副驾驶室里……

    就这样,我到了这里的第一个幻影泡灭了。我坐在车子上,一路颠簸,一路鸭粪臭味……几经辗转,我闻遍了这路上的花枝鸟粪,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眼泪随着挑入眼角的发髻都要出来了,我强忍着不让这两个自从上车不搭理我一句的男人。每到一处,我犹如被拐卖的妇女一般,把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了一角,看也不看外面的景致,只希望能够快点抵达目的地……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了……

    青春就在这里又一次扎根,我不知道我该面对怎样的人生,面对眼前的景致我一句话也所不出来……差异中,想象着脱逃!

    青春就是不断地折腾,我会不断地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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