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揭晓的前期,或许是最难熬,最忐忑的一段时间了吧。
——三禾
晚上九点,班群里传来消息,今天晚上凌晨开始就可以查自己成绩,子枫从书包里找到准考证,手上的力度使纸张几乎变形。
“终于,不用再等了。”
子枫出了房间,见苏禾和杰坐沙发上正看着电视,脚下步子停了一会儿,又继续前进,在苏禾旁边坐下。
“咱儿子真是看帅气,长大了果真和时候不同。”
苏禾扭头看着子枫,舒心的称赞道。
“那也不看看是谁家孩子,基因能不好吗。”
杰随即附和上,接着替苏禾捏捏肩,捶捶背,讨好道:“你最近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爸,妈,你们每天都能让我酸死,我就不该出来,呆房间里才对。”
子枫摇摇头,拿过沙发上的遥控器,切换频道,苏禾顺势将果盘里的苹果一并放在子枫手上,子枫顿了一下,接过。
“什么胡话呢,我不懂什么酸不酸的,你现在每天必须营养得跟上,再不注意以后都不长个了。”
苏禾右手扬起,示意杰停下,把另外一个苹果递给了杰:“你也一样。”
子枫看着,嘴里念叨着。
“姐快回来吧,我想多个人疼我。”
“你这子,一天一个心思,前几天才嫌弃你姐,现在又想了吧。”
“一块肉上掉下来的,嫌弃才怪,儿子就是嘴硬。”
杰往嘴里塞了一口苹果,慢声道,话刚一完,手机铃声就适时响起。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唯独铃声的响声回荡着,子枫走过去,按了接听,再按了一下免提。
“曹操到,爸妈刚起你,你就打来了。”
“你这臭子,听语气还蛮不乐意呀。”
苏禾和杰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笑着,等子枫走近后,苏禾才开口。
“别听你弟的,你最近忙吗?身体还好吧,钱够用吗?不够叫你爸再打点钱过去,多久放假?叫子枫去接你,他一天在家也无聊。”
“你这么多问题让女儿怎么回答,都多少次了,每次一接电话就忘记。”
子枫见刚才还讨妈妈的爸爸,顿时在姐姐面前暴露原型,忍不住趁乱起哄。
“姐,看见没,明明是他们两个整天念叨着你。”
余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回到位置上坐下,听着家里热闹的三个,心里充斥着一股暖意。
“爸,妈也是担心我嘛,不碍事,我一切都好,至于钱嘛,还够用,再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票我已经买到了,具体时间到时候发给子枫。”
“几天就回来了呀,那我明天去买点菜屯着。”
苏禾立即起身,进了厨房,清点着还剩下哪些食材,余都没来得及劝阻,杰接着道。
“你妈进厨房去了,盼你盼久了,一听你要回来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没钱就跟我,别饿着。”
“爸,我饿了,我要吃西。”
子枫闻声继续起哄,嘴里还咀嚼着苹果,杰瞥了一眼,不理睬,继续对着手机那头的余着,声音不觉了几分。
“姑娘,这次回家,要带什么人回来吗?”
带什么人?
余细细一想,才想到之前爸妈看见北司的事情,回应道。
“爸,才想我呢,怎么就开始着急我其他事情了,我可要跟妈打报告。”
“担心担心不是正常的嘛,我姑娘这么优秀,这不是要替你把把关吗,你看你,都大三了,年纪也不了,有些事情吧,也该考虑考虑了……”
杰顿时宛若一个老奶奶,不停地念叨着,苏禾打理完走了过来,杰闻声止住,瞬间转移了话题。
余许是知道了,也不好拆穿,只能跟着应和着。
“考试结束了吧,那可以好好休息了,听子枫你现在每天晚上还是睡的很晚,要注意身体,听到没。”
“嗯,知道了,现在很少熬夜,身体吃不消了。”
子枫就这么静静看着演戏的两人,见苏禾逐渐靠近,子枫在杰面前抡了抡手指,示意杰要用钱来堵住子枫的嘴。
杰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答应,这时子枫才扭头乖乖看起了电视。
“少带点西回来,家里什么都有,衣服不够了妈再给你买,这么远的路也没个人陪你,天气还热,自己多注意点。”
苏禾径直从杰手中拿过手机,细心的提醒着余。
“夏天的衣服又不重,没事的,我现在又不长个,以前的衣服都还能穿,回家也不怎么出门,应付着就行。”
“女孩子要富养,这点道理爸妈还是懂得。”
杰立即凑过脑袋,接上了一句,随后又坐直身子,一副正经姿态。
“前几天刚给你弟弟买,等你回来再给你买,直接买怕不合适,回来再,也不早了,你洗漱完早点休息。”
“到时候再吧,你们也是,早点休息,爸妈拜拜。”
“拜拜。”
趁苏禾没注意,子枫对着杰笑笑,一脸得意。
杰苦涩的叹了口气,见苏禾朝自己看了一眼,立马把视线移会电视。
子枫看着手上手表的指针不断转动,心下一紧,高考成绩很快就要出来了,瞒是瞒不住了,想想该怎么吧。
另一边。
粉红色的墙面,角落处搁置了一个白色的简易书架,书有序的堆放着,一侧书桌上有很多装饰的玩意,放有家庭照的相框郝然而立。
一位少女坐在床上,将祈福带紧紧攥在手中,看着床上的准考证,心里发忐忑。
“最后一个时,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呢?不行,还是查完再问吧,现在都不知道什么,他应该知道今天出成绩吧。”
宋灵随之平躺在了床上,静静地对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子枫,忽然,宋灵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子。
这是子枫之前送给宋灵的那个公式,宋灵一直留着。
宋灵看着上面的字样,嘴里喃喃着,仿佛子枫就在自己面前一般。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期待着成绩揭晓的那一刻,能与你分享。”
话语飘散在空气中,无人回应,祈福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一侧,又好似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