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个人各怀心思,但火锅还是吃的十分开心。
这家店装饰得古色古香,传统养生的鸳鸯汤底,食材是看得见的新鲜,特制的酱料也让人食欲大开。
陆诗艺烫了一筷子羊肉吃下去,惬意地叹了口气,“还是家乡的菜好吃。”
江雪失笑,“要不要这么夸张,也没见你多吃蔬菜啊。”着也给蒋初阳烫了一筷子羊肉,这桌子有些高,他要吃什么不便夹。
“啧啧啧,我发现你还真有点贤妻良母的潜质啊。”
“那乖女儿,少吃点辣,伤口好得慢。”然后把她刚扔下去的白菜心,也捞出来放到蒋初阳碗里,蒋初阳得意地朝陆诗艺扮个鬼脸,满足地吃起来。
沈亭君把另外一半白菜心捞进江雪碗里,“你多吃点,孩子吃多了积食。”
陆诗艺一勺子下去什么都没捞到,顿时不干了,“喂,她生理期,不能吃辣的!”
江雪:“……”这个囧人,抢食也想个好一点的理由,偏偏还真被她中了。
将将落到她碗里的勺子拐个弯,便落到了沈亭君自己碗里。
“你胃不好,这个太辣了,吃菌菇汤里的吧。”
一直在思考心事的孙泽趁着他们唠嗑,默默把辣汤底那边的菜捞进了自己碗里,等陆诗艺不纠结她的菜心了,发现这货居然把她的菜都吃掉了。
孙泽做无辜状:“你们都不能吃,只好我代劳了。”
江雪噗嗤一声笑出来,真别,欺负陆诗艺还真挺好玩的。
陆诗艺白他们一眼,和江雪起沿途的趣事来,孙泽自然也是个会话的,蒋初阳也听得津津有味,棉花糖躺在窗边打着盹儿,沈亭君话不多,只在江雪话的时候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某人便不自觉地红了脸,又惹来一阵调侃。
正笑着,忽闻一个清脆的女声:“好巧啊泽哥哥,好久不见!”
他们特地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此时人也不少,又有屏风挡着,这姑娘却一眼认出了人,显然是熟识。江雪微微皱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哥哥几年来变化这么大,泽哥哥却还是以前的模样。”见没人回她,她也不尴尬,这是在叙旧了。“君兰姐姐可是等了你很多年,可惜见你一次,身边的美人换一次,不过你赶回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她肯定高兴。”
陆诗艺脸色一变,孙泽却不看她,反而看向沈亭君。
“沈缘惜,你会不会话?”沈亭君一开口,气压就低了几度,只听得见火锅底冒泡的声音。
沈缘惜像是被凶惯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哥哥,我当然会啊,可以坐这里吗?”
陆诗艺失笑,怎么有这么自自话的人。“妹妹,今天是我请客,你要问,也该问我才是。”
沈缘惜终于正眼看了看陆诗艺和江雪,看到蒋初阳的时候还愣了愣。“你就是泽哥哥的新助理吧?那你肯定听泽哥哥的,泽哥哥听我哥的,那我还不是要问他?”
陆诗艺正待发火,沈亭君却道,“你少了一句,我听江雪的,你一定要喊我哥哥的话,可以喊她一声嫂子。”
沈缘惜像是站的累了,脸色有点白,在蒋初阳旁边坐下,“你拿那什么照片糊弄阿姨,我是不信的,不会是租的吧?不过是租的,也是你亏了。”
蒋初阳跳起来,“江老师,这个人好没有礼貌啊!”
“她可能是有什么病吧,大家才让着她,这不等于尊重,只有弱者才靠同情找存在感,阳阳千万不可以她。”江雪一边把煮熟的菜分给大家,一边和阳阳讲道理。
陆诗艺知道她这是生气了。经常生气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温和的人生气,分分钟让人汗毛倒竖不敢话。
“沈家一直自持身家,沈家的女儿,我想租来的会比你演得好。”
沈缘惜脸更白了,委屈地看向孙泽,“泽哥哥,你也这样觉得吗?”
孙泽斟酌着开口,“雪,缘缘身体不好……”话未完,陆诗艺狠狠瞪了他一眼。
“身体不好又不是脑子不好,她自己过来找不痛快,人家哥哥都了听雪的,你多嘴什么!”
孙泽不耐烦道:“出了事算谁的?”
“江老师,她脸这么白,真有病吗?”
“她要是一会病发了,那多半是假的。脸这么白,明她还要面子,所以应该不会装病。”
“那她为什么还要坐这里啊?她不是不高兴吗?”
“她可能站的累了,坐一会就走了。”
“可是我不想和她坐在一起。”
“没关系,我们就当她不存在好了。再吃点蛋饺好不好?”
“哦好……”
“你!”沈缘惜何时被这么无视过,气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然而棉花糖突然也站了起来,再加上沈亭君一个冷眼过来,她最终后退两步扁扁嘴道,“泽哥哥,后天你会来的吧?”
孙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便顺着台阶走了。
“切,我当她多厉害呢。”陆诗艺话是这么,心情却不见得怎么好。
“其实她时候挺可爱的,伤了腿之后性子来怪了。”
陆诗艺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低声埋怨道:“那也是你们惯的吧。”
沈亭君望着江雪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第一次觉得事情有点棘手。其实他有点被迁怒,但是此时肯定不是“辩解”的好时机。
“周六的家宴,可以邀请你配合吗?”
“当然,我的义务。”
沈亭君微微苦笑,她还肯回应就好。
想比江雪的淡定,孙泽就不那么淡定了。他有点烦躁地观察了对面两人半天,转头对陆诗艺:“你也一起去吧?”
“算你识相!”标准的没心没肺陆氏回答。
“你们大人的世界真复杂。”蒋初阳撇撇嘴,“还吃不吃啊!”
江雪白他一眼,“就你鬼机灵!”
于是气氛慢慢恢复了和谐,这一顿火锅,也可谓是一波三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