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难得正眼盯着楚湘半晌，看着车窗外的光线从她满怀希望的脸上掠过，陡然有那么一瞬不忍打击她。
但……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
“我活着，你死了。”
“……”
驾驶座的陈叔陡然咳嗽了两声，楚湘抬眸望去，明显能看到嘴角来不及收起的笑意……
“陈叔，你家少爷是个什么怪物？你是不是知道？”
陈叔成功把楚湘的矛头掰向了自己，顿时面上有些尴尬，轻笑一声，“少爷不是什么怪物，是人啊，要是怪物……楚湘姐，你刚刚的那些，倒是让我觉得你像个怪物。”
有正常人研究造肉身的吗？
“哼——”
楚湘没得到回答，兀自转头看着窗外生闷气，总觉得被墨九耍了，可墨九也不像是会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现在轮到你了。”
墨九却没想放过她，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映在透进来的晨光下，暖彻心扉。
“什么轮到我了？”
楚湘猛地回头，却见他一抹浅笑还未褪去，愣了一瞬，又想着应该是嘲讽自己的，忙不迭地又扭头回去。
“你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知道你叫楚湘？”
墨九话音才落，楚湘心中警铃大作，“干嘛？又要想法子收我啊？”
“你现在就是在违反天道，我必须要把你送入轮回，否则等待你的就是酆都鬼城。”
“酆都鬼城究竟是什么？”楚湘皱了眉头，上次好像就听李妍过一次了，那几个鬼除了灰飞烟灭，就是堕入酆都鬼城，但是那究竟是个什么地？阎王殿吗？
“书中写的十八层地狱的十八种刑罚，是存在的，但那个地不叫地狱，叫酆都鬼城……”
墨九垂了眸子，抿了唇，欲言又止。
他突然想到楚湘万一出现在鬼城里，该是怎样一幅情景，心口处有些沉闷，索性闭了嘴，不再话。
“入、入……我入轮回！那个什么……怎么入？生辰八字吗？我没有啊，我只有名字啊！印在胸口呢！”
楚湘想起以前那些孤魂恶鬼给自己描述的地狱，还有书中那些可怕的刑罚，只觉得就凉透的心，此刻被冰冻了起来，锥心刺骨，恨不得现在就赶紧入了轮回去，免得被抓去了酆都鬼城。
“胸口？刺青？”
墨九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转头望着有些慌张和恐惧的楚湘，目光移到好像还未发育完的胸口上……
只有鬼刺，才有可能留在灵魂上，否则，生平无论纹多大的刺青，都不会残留的灵魂上。
可，这世间会鬼刺的，还有人吗？自从父亲走了以后，还有人会这门术法吗？
“干嘛！不信啊！？”楚湘见他盯着胸口发楞，一个急眼就要去解扣子，“来来来，我打开给你看！”
“刹——”
车子陡然一个点刹，陈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尴尬一笑，“差点闯红灯了，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
而陈叔透过后视镜看到的却是楚湘跌在了墨九身上，难得看到了墨九耳根微红。
墨九一把推开她，怀里好像还留下淡淡的檀香，不自觉的扫了一眼楚湘。
这个应该是发育了的……
“不解就不解，干什么动手动脚的！陈叔！你们家少爷是不是变态！”
楚湘猛地一个转身，眼神闪躲，显然也是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