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极其残忍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可以!”
她笑着流泪:“总有一天,你也会累!会厌烦!而我,不过是在安静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罢了!”
“我不会!这么多年,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好么?”姜悦眼底流露出来的悲伤,让他心疼不已。
“很好吗?你窝在医院的床上睡了多少个日夜,你自己还数的清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同事跟朋友在背后是怎么我的吗?你真的觉得这样自顾不暇,每时每刻都会跳进绝望深渊里的我,有资格谈未来么?”姜悦情绪无比激动地质问着他。
所有幸福和快乐的表象都不过是来自于周先生刻意为她打造的隔离带而已。
她当做充耳不闻,不代表她真的一无所知。
周先生拿个神经质的病秧子当成宝,他瞎了眼中了邪,前世造孽才会为一个瘸子忙前忙后的…
这些话,她都已经听得麻木了,无所谓!
但她受不了周贺总是这样被别人指指点点!
“悦!一辈子其实很短,我们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我们自己过得开心就足够了不是么?”
周贺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姜悦从她给自己设下的重重禁锢里走出来!
又是一场只能以沉默收尾的激烈沟通,姜悦后来哭累了,不知不觉就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反正你总有办法让人心疼!”隐隐约约中,姜悦听到周先生在叹气,然后把她抱回了床上睡着。
蓝兰最近在替姜悦姥姥取养老金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件事情,上个月老人从银行里取了两万块钱,这个月才月初,又开口问她要生活费。
“妈,你你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干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钱?”蓝兰语带责怪地问。
“怎么了?我花我自己的积蓄,你还心疼了?”蓝母颇有不快地回道。
这蓝兰的母亲跟绝大多数的老太太都不一样,跟姜老太太那种传统的不能更传统的顽固之人更是天差地别。
这老太太十五岁就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结婚的频率奇高,姜悦的外公是她第一任丈夫,而前两个月,她刚刚开始了第五段新的婚姻生活,并且那红通通的结婚证还是热乎的。
这事儿出来,大多数人是会觉得奇葩荒谬,甚至是不信的,但它还真就是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姜悦外婆身上。
作为一个平凡的不能更平凡,并且出生于农村的老妇人,蓝老太太愣是凭借着她的奇葩婚姻事迹,成了地上的“名人”
也就因为这,老太太跟子女的关系变得特别冷淡,尤其是跟儿子蓝正。
好几年前就跟老太太了:“如果你还继续找老伴的话,我跟你就断绝关系!”
但即便这么狠绝的话出去,也没能断了老太太一心寻找自己幸福的念头,该找老伴还是找了,该结婚也结了!
蓝家所有的子女都没少为老太太的这番任性自我,被旁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破罐破摔了!
蓝兰倒是个孝顺恋母的,平日也只有她最顾念着老太太,时常去看她,也按月给生活费。
但一个平时就算不节俭,也不至于浪费的老太太却忽然月花费上万块,蓝兰怎么可能不多问一问?
“我不是心疼,我只是问一下你都把钱花哪里去了!”蓝兰解释。
“那当然是花到该用的地去了,你不用管那么多!”老太太理直气壮的,但始终不肯细。
蓝兰就提醒了老太太一句:“这可是你自己的棺材儿啊!你该用的地用着,不该用的地还是省着一点的好,省得万一以后病了,没钱治病!”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跟吃了炸药似地:“养你们三个还不如不养呢!一个个的都不管我死活!”
蓝兰听了有些不高兴:“你他俩也就算了,我这整天的又给你送生活费,又给你送西的,还不落好了是吧?”
“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姜诚给捏的死死的,得看他的脸色做事,回娘家一趟都弄得跟做贼一样!”老太太十分没好气地着。
老太太跟姜诚之间的心结一直都很大,虽然是岳母,但姜诚几乎没主动开口叫过她一句妈。
“还不是你当年做的事情太过分,姜诚来就挺记仇的一个人…”蓝兰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嘀咕着。
“什么叫我太过分?那当年姜诚来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哪个当妈的,会高兴把女儿嫁给他!再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怎么样,我也是长辈,把你养大的人,至于连个好脸都不给我瞧么?”一想起这个,老太太就有一肚子的怨言。
“还是别姜诚了,就连你亲儿子都不过来看你一眼的…”蓝兰忍不住吐槽道。
老太太一时没了声,又骂道,“你就知道护着姜诚!”
“我是护着么?我给你的生活费有一半还是他那里拿的,你就知足吧!”蓝兰语气强硬地回了一句。
“那你不干活么?这些不都是你应得的!”老太太呛声。
“那怎么地,你还想让我跟他离婚,像你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找?”蓝兰不胜其烦地吼了她一句,又道:
“要不是你当初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姜诚偷了你那一千块钱,还报警把他送到了警察局,姜诚现在能这么恨你么?”
当年老太太看着一穷二白,脾气不太好还不会话的姜诚,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凡家里少了点什么西,就是姜诚顺走了。
蓝兰迫于母亲的念叨,就时常跟姜诚两个吵架。有一年,老太太不慎丢了钱,来心里就不舒服,让姜诚出门买点西,姜诚不愿意去,就跟她顶了几句嘴,正好他兜里有两百块钱掉了出来,老太太就认定了她那钱是姜诚拿的。
被冤枉了的姜诚气不打一处来,跟老太太吵厉害,结果老太太干脆就报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