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最近发现了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姜悦变乖了,而且对他来好了!
早上一醒来,看见他的时候,会揉着眼睛,慵懒地跟他早安。
迷糊着接过他挤好牙膏的牙刷时,她会停下来,盯着他看半晌,然后完豁出去地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低低地跟他一句:“谢谢!”
周贺发誓,那是他这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听到最好听的一句话。
他听姜悦过无数次的谢谢,有礼貌客气的,有真诚感激的,有冷静理智的,可唯独没有像此时此刻那么让他受用虽然姜悦的时候
“哪能啊!有你在呢……”周贺立刻作投降状,上去半抱着她,一脸好脾气地卖乖道:“我刚想飘,这不就让你给扯下来扔地上了!”
“谁扔你了?!再不放开剁手了啊!”那语气横的,跟个女土匪似的,不过有点可爱就是了。
“好好好……”周贺宠溺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毫无原则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手伸出来!让我打!”
周贺也乖乖照做,一点儿不反抗。
姜悦拿自己手打的,没怎么打痛周先生,倒把自己手掌打的通红,一阵火辣辣的。
姜悦拿冰袋敷了一下,某人在旁边幸灾乐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打你手心了呢!”
都恃宠生娇不好,可其实那是一种很自然的因果关系,一旦有人在意,有人宠了,就算原不娇气的,也变娇气了。
以前从不觉得洗头不吹头发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现在——
“悦过来!你那头发得吹干,不然明儿又要感冒了!”某人手上拿着吹风机,跟在她后头喊。
“我拿毛巾擦过了,不用吹!”姜悦回了一句,拿着平板趴沙发上了。
“起来!我给你稍微吹一下总行了吧!”周贺有些无奈地。
“你——”姜悦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特不靠谱:“还是算了吧…我要为我健康成长的每一根头发负责任!”
周先生给气笑了,“我给你吹头发,又不是给你剪头发!至于吗?”他又伸手朝她招呼了一声,“过来,赶紧的!”
“自己都没吹干过几次头发…还硬要我吹干…双标…”姜悦嘟囔着坐了过去,“我自己来啦!”
就冲她这深深怀疑的眼神儿,周贺也非得帮她吹这一次。
“唉……”周贺忽然指了指放医药箱的柜子。
“干嘛…”
周先生故意提醒她,“要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备用药箱里,除了有我一点胃药之外,其他的可是给您备着的唉,那三九感冒灵……前两天刚买的新的。”
姜悦怒了,免疫力好了不起吗!!
“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诅咒我生病…姜悦回过头,斜着眼某人,杀气十足。
“呸呸呸!什么呢!”周先生立刻皱了眉,觉得自己就不该开那个头。
“我们悦自带锦鲤体质,百毒不侵的!”他硬生生给圆了回来。
强大的电热风把姜悦熏的有点困,眼睛都都有点睁不开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想:
周先生虽然有时候很烦,但是有人陪着,有人在意的感觉……真的很好!
或许是为了弥补过去想要要不到的遗憾,姜悦现在虽然也省钱,但一决定了要什么西,就恨不得马上拿到手。
前段时间,平衡车特别流行,姜悦看着人家跟路上踩来踩去的,也特别想买一个。
但周先生有点担心她,特别耐心地跟她解释,“不是不让你买,只是…那玩意儿容易摔…咱买点安的玩儿行吗?”
姜悦知道自己骑平衡车这个想法有点过于异想天开了。
能像现在这样好好走路,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要真骑上那个,还不知道得摔成啥样子。
关键是,实在也没必要为了一时新鲜,就去遭罪!
“我先买…买了可以给你玩儿啊!再不行,我就给安安玩儿……”姜悦着,一咬牙就付了款。
周贺看她单子都下了,也只好随她去。
顶多到时候看着点儿,不让姜悦自己瞎玩儿就是了。
平衡车送到那天,姜悦一脸兴奋地喊着安安,“喏,人战斗有限,这个…就指着你帮我过过瘾咯!”
钱安安也有点跃跃欲试,絮絮叨叨地:“白杨以前也有这个…还是他带我玩儿的……唉,连装备都没带齐,就让他家里给撵出来了!可怜啊!”
安安之前玩儿过这个,熟练的很,一踩上去,轻轻松松的就骑了好几个来回。
姜悦看着羡慕的不行,就随口了句:“我要是再争气一点就好了!”
“姜悦姐,要不你来试试吧!挺简单的!”安安提议道。
“还是不要了,我跟周贺好了的,万一摔了,我估计又得挨一顿。”再怎么简单,对一个原走路都困难的人来,那就是天夜谭。
“不会的,他现在又不在……”安安倒不是瞎撺掇,就是看着姜悦那满眼的期待,有点不忍心,于是鼓励她:“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我会护着你的!”
姜悦终究没抗住自己真的想玩儿的心,勇敢大胆地尝试了,然后……
意料之中,果不其然地摔了!
摔的并不严重,就手臂那里磕破一点皮,平衡车的把手撞到腿,有点青紫。
“没事儿…这点伤,跟姐姐我以前受得那些伤比起来,基可以忽略不计!”姜悦连贴个创可贴都省了,丝毫没放在心上地笑着安慰满脸愧疚的安安。
她是没事儿,可周先生有事儿。
“受伤了吧?疼吗?还玩儿吗?”周贺话声音冷冷的,很生气的样子。
“我都受伤了,你就别再教育我了……”姜悦缩着脑袋,弱弱道。
就一点点伤口而已,周贺非不让她洗澡,还不能碰水,重点是:连吃白切鸡都不让蘸酱油醋了,是容易留疤。
姜悦筷子摔了一半,还忍不住笑了:“我身上的疤,多这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求你了,先让我把饭给吃好了!”
周先生回答的认真严肃:“就是因为从前留下的疤太多了,所以今后就更得养好,一点疤都不能留!”
姜悦干脆也不吃了,声音十分软糯,但内心无比抓狂道:“这样吧,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周贺立即担忧地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悦笑笑:“就我这点伤啊!不得去医院看看么?万一得个破伤风什么的,多严重啊!你赶紧的,再晚它怕是就愈合了。”
姜悦故意很夸张地,就想嘲一下热爱题大做的某人,但她也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
这几年,姜悦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娇气了很多,也怕疼了很多,尽管她特别鄙视这自己这一点。
当了二十多年的仙人掌,要是渐渐往鲜花的向发展,不光别人看了会觉得装,连自己都会受不了自己。
可那天,姜悦去医院看一感冒,医生来给她做皮试的时候,周先生跟旁边站着,比她还要紧张,
“别看别看!一会儿就好了!”周先生站在她身旁,拿手捂住了她眼睛。
“我都做了多少次皮试了,就你这一惊一……”姜悦不出话了,因为实在太特么疼了。
“啊!!为什么这么疼啊!”她忍不住惨嚎了一声,把头埋进周先生怀里。
姜悦不记得皮试原来有这么疼,打完以后,手都麻了一下。
“哟,姑娘你是不是很少做皮试啊!”和蔼的老医生笑着:“我看你眼泪都跟眼眶打转呢!男朋友还带了巧克力哄……”
姜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能她以前拿医院当自己家的吗?
现在怎么就区区一个皮试就怂了呢!眼泪跟眼眶里打转,还要拿糖哄??
这都什么呀!!
但…好像…是事实啊!
姜悦被自己给震惊了,在车上的时候,跟某人约法三章:“你以后不用陪我来医院了!”
没他在旁边营造紧张气氛的话,她应该能正常不少!嗯,就是这样的!
果然,太过舒适的日子,真的会把人惯坏了啊!
从前的她,磕到流血破皮是常事,拿纸巾擦一擦,结痂了就好了,就算是从楼梯上滚下来,导致脑震荡,也只是两幅中药了事,连个详细点的检查都没有。
这么随意,不也都过来了吗?
姜悦现在,时不时地会跟某人由衷感叹一句:“真是奇了怪了,我时候虽然跟个病猫似的,但但每次还都没死成,关键是脑袋磕了那么多次,啥姿势都摔过,居然愣是没摔傻!”
周先生的目光里,便只剩下了怜惜和心疼,“那是!谁傻了,我们悦都不傻,可聪明了,鬼鬼的。”
他笑着亲吻她的发顶,语气中是满满的骄傲。
姜悦僵住了,她仍是很不习惯这种亲昵的行为,周先生过去也不是个习惯煽情,腻腻呼呼的人,可他来贪恋姜悦身上的温度,也想让姜悦习惯他!
姜悦一度以为她是很讨厌周先生动不动就拿她当孩子一样哄的语气的,觉得肉麻是其一,第二也是真不好意思。
就像蓝兰的,她这年纪,给山里人当祖宗都够了,哪还有资格当孩儿一样听人哄着,惯着!
“你比我那么多,可不就得哄着,再了,你脾气那么差,我要再不哄着点,这日子还能过下去么?”周先生理直气壮的同时,也不忘吐槽她一下。
“我脾气有那么差吗?已经好很多很多了……”姜悦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周贺对此特别有心得,点头赞同:现在一般不发脾气……”可一旦发脾气,那就是三昧真火,极难哄好。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贺对付闹脾气时的她,有一特别贱的绝招儿——买一大锅的食材,在家里现煮猪肝菠菜汤。
煮的时候记得开着锅盖,火慢炖,
只要味道一散出来,不出半个时,姜悦就会明显从高冷模式,自动调到可爱软萌的话痨模式。
百试百灵,无一失手。
比酒和咖啡因都管用的多。
不过吃就吃了,除了有醉酒的反应之外,也没什么其他副作用。
最多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有一回,他俩因为姓林的那点儿破事吵起来,姜悦怎么解释,他都听着有点旧情难忘的意思。
姜悦他无理取闹,转身就给他关房门外去了。
可把他给气的!
整整买了两大锅的猪肝和菠菜,就跟厨房干炖着,等着她自己闻见味儿了之后出来。
“香…好香啊!谁家炖的汤…我想喝…”姜悦脸红红的,眼神有点儿迷蒙,嘴角扬起的笑容很甜很甜。
她直奔着厨房就去了,嘟着嘴:“不能煮太久的…老了猪肝就不好吃了!”
周贺听着她软软地撒娇,忍不住笑了,还有点惊讶:“我也就尝试一下,这效果简直绝了!”
“你到底盛不盛呀!我都了我想喝…”姜悦着急了,特别委屈的模样。
“宝,你不是过敏不能吃……”周贺话都没完,就被某个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盆友给推了一下,“你不给悦悦吃好吃的…你非常讨厌……我不要喜欢你了!”
周贺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有点无奈地叹着气:“悦悦好像来也不太喜欢我……一生气就把我关门口……也不心疼我!”
姜悦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忽然跑过来抱着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你不要难过了……你给悦悦做了很多好吃的……悦悦很喜欢你的……”
“真的?”周贺连眼睛里都藏着笑意,“那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姜悦放开他,眨了两下眼睛,“你是傻子吗?你是周…贺…周先生呀!我认识你的,你家…有煮不完的猪肝和菠菜…对不对?而且,你做菜很好吃!”
周贺听的既想笑又心酸,“原来我就是个做菜的…”
“对不起哦…我是不是错话了…”姜悦低着头,有点无辜地看着他:“我们家周先生很厉害的…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