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的开在宽阔的公路上。
副驾驶上坐着优雅的江太太,南城地产大亨的老婆,遗弃江笙十六的妈妈。
明明人近四十,看上去却像三十出头,化着淡妆,宝蓝色的对襟旗袍,将那保养得极好的身体勾勒得玲珑有致,眼尾一勾,优雅风韵。
“江笙啊,一会是一个很重要的晚宴,不知道的西别问,不会的话就别,随时提醒自己,你是名媛,不是那个沟沟里可以比的,否则会让人认为我们江家没教养没仪态,懂吗?”
秦容语气温和,却严厉其中耳提面命。
江笙轻轻“嗯”一声。
极其轻软,又轻糯无害的问,“那可以吃西吗?”
“……可以。”
秦容神色有些丧,果然一个星期还是太短了,空有花瓶的气质,没有金贵的内涵。
那种地,是去吃西的吗!呼口气,秦容拈了拈才做好的指甲,又开口,“江笙,校里有人向你表白吗?”她可不想让她花大价钱培养起来的品给不知名的猎拱了。
“他们不敢。”
江笙轻声道,脸红红。
秦容很满意,完没听出这话里背后的深意,神色更加温和,“江笙啊,要妈妈同意才可以让男人拉手,亲嘴,知道吗?”
江笙乖巧温顺的点头,致的眉眼温良得如同一只可爱的猫。
只有干净的名贵少女才值钱,江太太要把她“卖”个好价钱,她懂。
江笙有双特别明亮清澈的眼睛,瞳孔好看,眼形也好,眼皮极深,睫毛卷而长,轻微垂着,那双眼里就有着湿漉漉的美丽剪影,让人看着就想好好疼疼。
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动声色也能天生勾人的美坯子呢,在那破地生活了十六年都如此丽质天成,她是她妈看了都想要嫉妒。
秦容看着这张脸,心里的丧气就去了大半。
她就喜欢她这样不问不争,老实听话的样子,随她摆弄。
她的女儿嘛,自然是要听她的,哪怕是之前十六年她从未管过问过,也是她生的。
江笙看着秦容那无端自豪挺起的面部弧度,偏头看了看自己纤细如雪的手腕,纤细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粉嫩的唇角抿出一丝淡淡的弧度,且暖,且凉。
像冬天开在雪山上的花,脆弱激生保护欲又觉得寒中一定带着刺儿。
世纪酒店,整个南城上流社会举办宴会的必选场合之一。
门庭高贵,格调雅奢。
“爷,爷,我的爷……”
酒店大门不远处,一个长得风流骚气的男人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外,向里着话。
桃花眼,眼皮深,樱唇,还戴着个眼睛,一看就是斯败类的风**,此时满脸的伏低作。
可他身旁的司机却是半点不敢笑。
江笙刚下车,她家江太太看着那人,眼神一亮,已经跺着细步激动的走过去。
又是哪家富少?
好无聊,江笙开始数地上的石砖,石砖上刻着一缕缕的古朴花纹,看着质地不错,所以,这家世纪酒店的主人真有钱,不过这石砖延伸而去的纹路正好踩在那骚气无比的男人脚下。
真浪费,她要提醒他让一下。
“江笙快过来。”江太太正要过来拉江笙,见她这般上道的走过来,一把拉过她,力气太大,江笙差点猝不及防的摔了,又被江太太重重一扯,生生站住。
“周少啊,真巧。”
秦容热情洋溢的一字一句,俨然一派和周少熟悉无比的样子。
可这周少头都没看她一眼,眉宇垂得发沉,“走走走,不巧,少忙着呢。”
秦容不死心。
这可是南城四大世家之一周家的周大少啊,如果能搭上她,如果能看上江笙,就算是给他玩儿几天,那也是攀上关系了的。
“周少啊,你看这就是我江家才找回来的女儿。”
秦容拼命的将江笙往前扯。
“干我屁……”
周少先好不容易哄着靳爷到了世纪酒店,可是人家不知在想什么,非得让他回去那间茶室,还不肯下车,他这哄半天呢,谁捣乱谁就死。
可不经意眼神一瞥,眼底倏的大亮。
乖乖!
这么让人瞬间升起保护欲的乖人儿打哪里来的?
江家找回来的女儿?道观那个?!
他是听过,有个搞地产的江家刚找回来失踪了十六年的女儿,还是在道观长大的。
而至于他是如何知道的,首先是因为江家有位才华横溢的大女儿在贵圈有名气,其次是有一位江太太,最近几天无时无刻不在“卖女求荣”。
不过,这江家女儿……他还以为是脸上两舵高原红的道姑,没曾想竟是这般剔透水灵得让人看一眼就想掐一把的绝色。
可是,太乖了,跟个花瓶似的。
江笙垂眸,她不高兴,因为秦容才那一扯又一扯的把她弄痛了。
以她娇嫩的肌肤,她想,很快就会起一个大青团。
还有,这个斯败类踩到了地砖上最好看的花纹。
“你脚挪挪。”
江笙实在太想看那踩着的石砖花纹构成了,她静静的开了口,还伸手去推周少先。
周少先还就这样被推开了。
四周,突然安静。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江笙!”
秦容失色,看着周少先那滞愣的表情,抬手就是一巴掌向江笙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