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紧身裤,白背心,这些个混混们一水都这一个造型,别,看着还挺整齐的。就是这打架的理由有那么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老话唯有这杯中酒可以解千愁,但这酒有的时候还真不是什么好西,估计这帮人过了酒劲儿就该求爷爷告奶奶了。因为此时此刻闪着警灯鸣着笛的警车已经打巷子口开过来了。
酒瓶子满天飞的场面除了在电视里面见过以外,这还真是头一回身临其境的体验什么叫血染的风采,今天我算是领略到了。晚上这顿夜宵吃的真是尽兴,除了我们点的这几道菜之外,还从隔壁桌飞来一把花毛一体。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冲动,打架就打架,糟蹋什么粮食呢!”李老骗子抓起桌上丢过来的水煮花生义愤填膺道。
“好家伙,这子有点脑子啊,背着手拿个酒瓶子往后面一站,干看着不动手。”老爹看着闹不闲事儿大的补了一句。
我看了下周围,刚打起来的时候似乎除了我们这一桌还在这儿淡定的坐着以外,其他人都呼啦超的跑开了。人类的发展绝对离不开好奇心的驱使,当一个人常常把当初如果怎么怎么样,现在就不会怎么怎么样带在嘴上的时候,那么这个人他百分之一万的就是后悔了。估计倒在血泊里的这位光着膀子的大哥醒来以后可能就要发表类似言论了。
煎肉店的老板跟我们算是比较熟的了,毕竟也算是半个街坊。我起身顺手帮他扶起地上的几个马扎,寻思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在旁边也听了个**不离十,但是还是比较好奇到底这帮不良少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动的手。
“这帮**崽子就应该扔深山老林里面去,省的没事总祸害人,喝点酒就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了啊。”老板归拢着门口的狼藉一脸无奈的恨恨道。
起这家煎肉店在这条街上也算是有年头了,老板姓项,工页项,不知道是不是项羽的后代,但看那样子我估计是差不了。之前每到这个季节隔三差五的总会发生点类似的打架斗殴事件,老板也很挠头,甚至还找过我老爹帮忙布置布置风水,趋吉避凶求个安稳。我老爹也像摸像样的帮看了几下,的确类似事件发生的频率低了很多。
这店老板是个敞亮人,虽然每天满脸带着笑,可当初绝对是混过江湖的狠角色,据年轻的时候给人当过马仔,跑过长途,还看过工地,算是个吃过见过的主。还记得他给我们讲过一件事儿,就是当初给人看工地的时候发生的。
那是十二三年前的夏天,他帮以前一起拼过命的兄弟在工地监工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到现在还津津乐道。
工地干活自然少不了有偷摸的人来搞点事情,那样的人根算不上偷儿和盗,顶多算个手脚不干净。每到夜半时分,总会有两个农村大汉到这片工地里偷建材,但是这俩人可能是新手,算起来就得手过一次,但这俩人那契而不舍的神绝对值得我们习。
人就怕坚持两个字儿,可是坚持也不能用错地,虽当不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但是咱也不能当第一百个吃屎的人你不是嘛。可这哥俩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工地里偷西卖钱,被抓到那可就是毒打一顿啊,工地里管事儿的那一般都是在外面看场子的混子,下手除了狠就是狠,打一次就得见血,谁知坚持总是能战胜一切,也包括打人的手和踹人的脚。这俩偷硬生生是把打人的给弄卑服了。
煎肉店的老板平实在抚城的工地看着,没事儿还能去河边钓钓鱼,优哉游哉的日子过得倍儿舒坦,谁知道盛京那边的工地来了个电话,的就是偷西这俩人的事儿,一来二去这么一把项老板都给逗乐了。
一开始项老板一听有人来偷西,就那打他丫的啊,但那边电话里了句打了四五回了,回回都给一顿胖揍,可是那俩兄弟契而不舍啊,还来,弄的他们也素手无策。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给项哥打的电话。
项老板乐呵的开车回了趟盛京,到了工地吃完晚饭,等了几个点,果不其然,这俩偷又来了,不光来了,还是踩着点来的,时间刚好是凌晨一点,跟每次作案时间上下出入不超过1分钟。项老板也没惯病,看俩人来了,直接让弟给俩人按地上,把手机掏了出来,咔咔两下把电话里的si卡和电池都抠了出来,顺手就扔进垃圾堆里了,然后蒙上眼睛准备分别扔进两辆车里。
“我们一会带着这俩孙子上高速往山里去,你们车在后面跟着就行。”项老板道。
“项哥,我们是要上山把这俩犊子埋了嘛?”头目甲搓着手兴奋到。
“那我去拿几把铁锹去。”没等项老板话,头目乙转身就去取铁锹了。
还在地上绑着的两个偷这一听自己要被埋山里吓得直哆嗦,嘴里还不断叫着我错了我错了。
头目甲上去就是一脚闷踹,给地上的人踹的直咳嗽,薅起脖领子就给分别拽上车了,还不忘找块破布吧嘴堵上,省的又喊又叫的闹心。
车开了能有个把时,下了高速又上了国道,然后到了个鸟不拉屎的盘山路顶,这个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开始黑了,掀开眼罩给两人扔了下去,关上车门调头按原路返回了。
从后视镜看那两个人刚开始还一脸蒙逼的杵在原地,也就不到三十秒,这俩人开始追,但是毕竟两条腿比不了四条腿,何况还是个喝汽油的四条腿。
这俩人内心的崩溃可想而知,身无分,手机没电池没si卡,荒山野岭,夜半时分,可能这树林子里除了这俩会喘气儿的,就只剩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了。
“项哥,就这么放了他俩啊…咋不埋了这俩孙子呢,我铁锹都拿好了,他们明天要是再回来偷咱们西咋整啊。”头目乙一脸一问道。
“他们要是还敢来,下回给送大兴安岭里面去,我给报油钱。”项老板一脸淡定道。
“走,我们回去吃饭去,地桌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