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苍见白如墨如此，一时间拿不准她的意思，有些不渝地皱了皱眉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如墨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只依旧扣在自己腕脉上的手，语气凉凉地：“你这是在试探我现在是个什么实力，没错吧？这不就是在担心我比白如霜强，然后她拿不到霜寒剑么？”
白星苍来还想辩解些什么，毕竟现任白家家主白景福就在身边，让他想多了不好。
不过不等他开口，白景福便好奇而紧张地问道：“你可试探出墨儿是什么实力了？她可曾恢复？”
白如墨闻言抬眸看了白景福一眼，白景福的神色中除了好奇和紧张之外还有那么一丝期待。
一时之间，白如墨难免有些想笑。
如果她没有在原那个白如墨的记忆中见识过这个爷爷的所作所为，大概会为之感动吧？
而实际上呢？
白景福的期待不过是因为……如果白如墨“恢复”了，那凭着她在白星剑、欧阳娴那里遗传的天赋，便足以让白家迟早再多一个高手。
这么一想，白如墨还真的就在心里偷笑了出来。
她现在这个状态与其是凝气九层，实际上她自己乃至看起来见多识广的剑灵初衷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且不她没听过有谁到了凝气九层之后丹田里的灵气会像她现在的状态一样，变成了一个什么都能吸收进去的黑洞，就这灵气也没有变成黑色的时候吧？
其实后来白如墨也给自己摸过脉，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很神奇。
她的体内现在居然有两条灵脉，原被封印的那条灵脉如今随着灵气变成黑洞像是被遮掩了一样，她自己能感觉到存在，但摸脉根摸不到。
而另一条灵脉……是残缺的。那条灵脉，居然同她在穿来这边之前那副身体的灵脉一模一样，就连残缺的程度也是一样的。
这条残缺的灵脉还是在她进入练气九层，灵脉被黑色灵气遮掩之后才发现的，最后白如墨也只能推断为她穿过来的时候便是双灵脉了，只不过有一条完整的灵脉遮挡着，这条残缺的灵脉没被她注意到罢了。
当然，这种情况白如墨清楚，后来的剑灵初衷也清楚，其他人可就不见得清楚了。
比如白星苍，面对着白景福紧张而又期待的追问，白星苍的心中相当复杂。
白如墨是所有人眼中的废物，可白景福还记得她刚出生时候的天生异象，甚至一直希望有朝一日白如墨能“恢复”她天赋绝佳的资质……
这种事情在别人眼里最多是个笑话，在白星苍的眼里，却是对他继任白家家主极大的威胁。
幸好他并没有摸出来什么，把手从白如墨的腕脉上拿开之后，白星苍有些疑惑地：“能摸到灵脉，但却是残缺的灵脉……而且也没感觉到这废……她的实力。”
通常来，他感觉不出白如墨的实力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白如墨根就没有“实力”这种西。
还有一种情况，自然就是白如墨的实力远胜于他了。
白星苍自认自己黄阶高级的实力在百安城不算强却也并不弱，白如墨去年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短短一年就能超他？怎么可能呢？
不止白星苍这样想，其实白景福也是如此想的，所以白景福也只能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墨儿。”白景福有些心累地，“你先给爷爷一个准话，霜寒剑同你父母的下落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实在不相信白如墨能赢过白如霜，莫白如霜，在家族大比中她能赢得过谁呢？这种情况下她又凭什么去拿到霜寒剑呢？
白如墨闻言似笑非笑地问：“要是没关系，爷爷觉得我回来白家做什么呢？回来继续被叫做废物吗？”
白景福被白如墨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虽然他一直希望白如墨能“恢复”，却从未想过去制止那些喊白如墨为“废物”的人。就连她受欺负，只要不是在自己面前发生，白景福也从来没有管过。
白星苍见白景福不话，忍不住低声：“就算不傻了，不能修炼不还是个废物……”
白如墨嗤笑了一声反问道：“那着了废物的道现在还疼的满地打滚的怎么呢？连废物都不如？你肯认吗？”
白星苍自认话声音不大，却没想到白如墨听了个清清楚楚，甚至反讽到了他女儿的身上，忍不住抬手就要给白如墨一巴掌。
白景福见状叹了一口气道：“行了，你同一个辈计较什么？”
白星苍很是不服气地收回了手，而白景福则是转而对白如墨：“墨儿，你在家族大比中拿霜寒剑，爷爷同意了；你要是嫌那些人天天来打扰你太烦，爷爷也会给你训他们……”
到这里，白景福的语气一转问：“不过，那灵药的事情还作数吗？还有……这雪儿好歹是你的妹妹，也喊了你好几年的姐姐，你是不是该给了她解药？爷爷相信你不会忍心看着她受苦的。”
白如墨暗暗地在心中腹诽了一番，之后微微低着头波澜不惊地：“灵药的事情，我尽量争取。至于白如雪……我只能问问音羽楼的人了。”
她如白景福所愿地提起了音羽楼，果然不出她的预料，白景福的眼一下子就亮了，上前一步对她：“既然你能联系音羽楼的人，那就问问他们是不是给了他们霜寒剑他们就给灵药？灵药的事情万万忘不得！”
在这个炼药师和医师都奇缺的世界，能有“一批”灵丹，即便是白景福这样活了近百年的老家伙也会止不住的心动，当然会忍不住关注此事。
而白如墨既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问问吧。不过……我们这院子里一共只有我和秋词两个人，这院门都被白浩霆踹坏了，是不是不太安？”
白景福咳嗽了一声，拿捏着腔调：“你大哥那里，爷爷会训他的，院门也会派人来给你修，晚饭之前就能修好，音羽楼那边，你也要尽快联系才是。”
“嗯。”白如墨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