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也是白如墨的目的之一。
宁家的人从来不是什么将正邪黑白分得十分清楚的人,而出身宁家的宁君安之所以会这样,除了和他的性格有关,大概也同自诩为名门正宗的月影宗有关。
白如墨想报仇、想解气其实还有其他的手段,但是直接断了白鹿鸣的灵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月影宗的底线。
如今再看看宁君安的反应,白如墨多少心中也有些计较了。
不过不自在归不自在,宁君安还是很快就贴了上来。
“阿墨,你……”犹豫了一下之后,宁君安微蹙着眉头,“你想要报复,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也没必要断她的灵脉吧,这不是毁了她的一生么?就算以后还有治愈的可能,恐怕也会给她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吧?”
白如墨闻言,轻飘飘地看了宁君安一眼,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理阴影?”
“你还记不记得我时候不敢跟着陌生人出门所以只敢相信你们这些熟人?你还记不记得我时候到了晚上之后恨不得连房门都不出?你还记不记得我时候莫是魔兽,就连你妹妹养的那只猫我都怕?”
白如墨挑了挑眉轻哼一声问:“你以为那都是为什么?不都是心理阴影吗?况且莫心理阴影,若非当年有人救我,只怕我早已命丧魔兽之口,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听你教呢?”
听到白如墨的控诉,宁君安一时有些失语。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先前白如墨还未曾断白鹿鸣灵脉的时候,他不是还告诉自己要理解白如墨如此举动的原因么?如今怎么就没忍住上来教了呢?
白如墨反驳完了宁君安之后便没再理会他的反应,而是皱着眉看着擂台北面那些还在商讨问题的裁判长老们。
原来台上这一场比完了之外,下一场应该是白鹿鸣和白浩霆之间的比试。
可如今白鹿鸣明显是参加不成比试了,所以那些长老们自然得在下一场之前讨论个解决办法,看看究竟是同白鹿鸣对战的都判胜还是干脆直接将白鹿鸣剔出家族大比去。
在擂台之上这一组分出胜负的时候,那些长老们也总算讨论出来了一个结果:所有已经有积分的人分数不变,接下来的几场暂且不比了,下午再开始的时候,长老们会给出一个新的对战排序。
这样的结果无功无过,比较中庸却也比较实在,所以包括白鹿鸣人在内并没有人反对。
这样一来,上午这一场便提前了一会儿结束了。
宁君安想问白如墨中午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和师叔师姐吃饭,谁知他的话都没来及出口,白如墨便起身离开了。
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之后,宁君安只能解释为白如墨刚刚生气了,而且现在还在生气中。
其实白如墨并没有生气,毕竟有心理阴影的不是她。
所以她还真不是故意给宁君安甩脸色,纯属是……沉迷想事情,把宁君安给忽略了。
而初衷虽然注意到了这件事,却也压根没有提醒,任由宁君安风中凌乱去了。
至于白如墨在想的事情么……
就在众人散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周围那些人对当年她那件事的讨论,不过现在讨论的重点早就不是白如墨了,而是那个救了白如墨又将她送回白家的人。
这里面还是有几个人比白如墨年纪大也见过那个人的,从他们的讨论之中,白如墨才意识到那个当初救了她的人不光声音好听、身材好,而且实力也极强,至少当时就进了玄阶中级的白家家主白景福没能察觉到对究竟是个什么实力。
不过问题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百安城这种地呢?
要知道他们这三座城的位置是极为偏僻的,就在残灵界一个角落里,一般来很少有人往这边走,也就是那些宗门收弟子的时候会来看一看,但是据宁君安,从月影宗乘着灵舟来百安城也要走上半个月。
至于灵舟是什么……这个白如墨还真的不知道,反正听起来是某种交通工具就是了。
这时候初衷倒是及时开口了,解释道:“对,就是一种长得像船一样的交通工具,只不过灵舟运作靠的是灵力,而且不只在水里,在空中也可以游走,不然恐怕翻不过外面的山。”
给白如墨解释完了灵舟之后,初衷又添了一句:“至于那个当初救你的人,这种事情没必要知道太多吧,玄阶都感应不出来的起码是天阶,这样级别的高手救了你多半也就是路过顺手而为。”
见白如墨没话,初衷清咳了一声道:“不过你要是实在好奇,去问问白景福不就知道了?”
当初那个高手将白如墨送回白家,白景福也好还是她的父亲白星剑也好都是见过对的,白如墨去问一问倒也无可厚非,不过她却不想直接去问白景福。
想了想之后,白如墨转而问已经跟在了她身边的秋词:“秋词,你可还记得当初那个救过我的前辈长什么样子、什么来历么?”
白如墨居然不记得吗?秋词微微一愣。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虽那只是几年前的事情,但当时的白如墨在智力上明显是有些不足的。十四岁的秋词能记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十二岁的白如墨却只留下了心理阴影。
念及此处的秋词微微摇了摇头:“不瞒姐,当时三爷对可能是天阶高手,但是如此,不好追问对的来历,况且人家还是姐您的救命恩人……”
“至于长什么样子,那位前辈捂得太严实,只留出来了双眼,我们谁都没看到他的脸,只记得声音倒是颇为好听了。嗯……眼睛也挺好看的。”
到这里,秋词顿了一顿,然后轻蹙着眉头有些费解地:“另外……当时奴婢年纪,也不知道理解的是对是错,那位前辈看姐您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孩子,倒像是看一位老熟人一样……”
白如墨闻言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搞不懂的事情真是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