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机场。
随着飞机的降落,贺慕芸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发的强烈了。
这种情绪不知从何而来,已经到了江户,她的天下不是吗?
山早就已经收到了贺慕芸要回来的消息,甚至坐的那一班航班,什么时候到都清清楚楚。
把少主安排好,毕竟贺慕芸在名义上也宠爱了他这么多年,虽然想要少主快点成长起来,但翔现在也不过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能够解决了贺慕芸,他想翔少爷应该不用这么快长大。
毕竟他和管家都还能帮忙好多年。
贺慕芸在上飞机之前,再次给蒋国兴发了消息,而蒋国兴的手机早就已经在山哪里了。
所以她一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到了山,后面跟着一串黑衣弟,在机场一站,普通人都不敢接近他们。
“大姐。”山看见了贺慕芸。
和从前的意气风发相比,如今贺慕芸憔悴了许多。
她甚至没有画上口红,苍白的唇色让她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
“您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山这话绝对是故意的,到了这个时候,蒋国兴已经倒了,其他人都已经被控制了,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在听他们之后,或者是……衡量了权益之后……
现在的贺慕芸在贺家已经是孤立无援了。
不过贺慕芸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在贺家呼风唤雨的大姐了,所有的人,包括她曾经忠心耿耿与她的手下也都知道了她的真面目。
山后面的弟对贺慕芸都是怒目相向,他们今天来机场,不就是为了抓这个一直躲在华夏的女人吗?
不明白山大哥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温柔,她差点害死少主不是吗?
贺慕芸虽然不了解情况,但是也看的出山身后弟对她的目光不敬。
她还是摆着大姐的威风呵斥了几句,又过来山御下不严。
山不置可否,好气请了贺慕芸上车。
弟们躁动,就想冲上去把骂大哥的贺慕芸给收拾一顿,现在她做的事情都暴露了,她算哪门子大姐,摆的什么威风!
不过弟再是躁动,山一手做个手势往下一压,他们部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是大哥的弟,大哥的都对。
贺慕芸冷面上了山的车,她原在飞机上还是不安的,可是下了飞机之后,山恭敬的态度迷惑了她的那点危机感。
她对自己太自信了,在江户称王称霸了这么多年,自信一直以为自己就真的是贺家的大姐,贺家所有人都会信服听从于她。
你是道上一呼百应的风云人物又如何,在她贺家还不是对她俯首称臣的一条狗。
只是贺慕芸不明白,狗也有忠犬和恶犬之分。
在她眼里视为狗的山等人,既是忠犬,又是恶犬。
是一直忠于贺家前家主的忠犬,是即将对着仇人露出獠牙的恶犬。
“蒋国伟呢?”贺慕芸上车就问起自己心腹的下落。
听到这个名字,前面副驾驶座的山咧牙露出坏蛋的经典笑容。
“他呀!已经被我处决了!”
“你——”贺慕芸皱眉,此时她才直觉不好:“停车!”
可这车既然已经开了,山就不会让他停下,撕破和善的面具,山露出来面目。
“消停会儿吧!安安稳稳去到刑堂,坦白了你的罪孽,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贺慕芸从没有想过自己顺风顺水了一生,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她平生最大的不如意也不过只是没有得到安凌云,亲生父亲最后死在陆家手里而已。
山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抛去那些身份不,贺慕芸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而已。不,她比中年妇女还不如,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她恐怕连自己拿热水瓶倒个热水都不会,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妇女。
这样的贺慕芸,怎么能够在山手下逃脱?
而她如此惜命怕疼,连自杀这一条路都舍不得走。
在贺宅刑堂受了折磨之后,她终于是忍受不住,盘出了当年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就是她想要贺家的力量和地位,先后害死了家主和前少主,也就是翔的爸爸,她名义上的父亲和兄弟。
然后在贺家缺少当家人的时候,借着照顾翔的名义,坐上了暂代家主的地位。
毕竟她也是贺家的女儿。
她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殊不知她在带蒋国兴一人进入贺家的时候,管家与山就已经摸清楚了她的真实身份。
当年贺慕芸的母亲带着身孕嫁给了贺家家主做第三任老婆,明明是足月生下的贺慕芸却谎称早产。
贺慕芸长大后知道自己不是家主的女儿,早就联系上国内的亲生父亲,又贪恋贺家权力,一不做二不休先害的家主连绵病榻,身体日渐衰败。
原她还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害死养父父子,只不过在华夏的亲生父亲被判死刑,她不得不先放弃在华夏的事业,先回到江户来,继续谋害养父。
养父的病情来严重,他似乎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关于她身世的端倪,贺慕芸有些害怕,干脆直接让这老西直接见阎王去。
彼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同时她名义上的兄长,当时的贺家少主的妻子也怀孕了。
贺慕芸向来歪脑筋最多,贺家少主被她用同样的手法害死,贺家父子俩当她是家人,对她一直没有防备之心。
于是贺家少主在儿子即将出生前夕死亡,少主夫人悲伤之余发动生产,贺慕芸留了个心眼,对自己也恨,故意给自己打催产针,在与少主夫人同一天生产。
孩子一出生,少主夫人就死了。
贺慕芸把自己的孩子和少主的孩子调换了过来。
这天贺家除了贺慕芸的养子之外,又多了两位少爷,翔和三郎。
而翔和三郎身份被贺慕芸调换,“翔”真正的身份是贺慕芸的亲生儿子。
而“三郎”则是倒霉的一出生就没了父母的真正的贺家少主的儿子。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贺慕芸对“三郎”一直不冷不热,生病了也不多管。
而“三郎”的身体一直都算不上太好,在连续多日的高烧,贺慕芸故意的放纵之下,“三郎”少爷离开了这个让他病痛缠身的人世,重新投胎了。
……
贺慕芸交代了自己害死了前家主父子之后,山等人简直目眦欲裂,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生吞活剥。
“你父亲从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发出质问的是前家主的老部下,他原对山的话还是不信任的,毕竟贺慕芸是家主的女儿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可真相浮现在他眼前,贺慕芸也亲口承认了,他不得不信。只是要质问一下,贺慕芸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她和家主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家主也是把她当女儿养了这么多年的。
“哈哈哈……”贺慕芸狂笑,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阻拦她得到想要的,都是绊脚石,而为她的前进留下性命的,她勉强可以给个垫脚石的称号。
家主,少主,三郎……
他们都是垫脚石。
她笑着,就算她死了怎么样,以后这贺家还不是她亲生儿子的。
贺慕芸虽然了自己害死贺家前任家主父子的事情,但并没有自己把孩子掉包的事情。
这便是她的后手。
“贺慕芸,害人终害己。”这让贺慕芸熟悉的声音,是还滞留在华夏的管家,他如何这么快回了江户……
贺慕芸疑问,但很快反应过来,她以为唯一剩下的一条忠心的狗,也是背叛她的恶犬吗?
“你不知道吧,当初我看着你把翔少爷和三郎调换,你走后,我又把他们换了回来,所以……”当初你害死的三郎,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管家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话语没有完,但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让贺慕芸崩溃。
“怎么,怎么,怎……怎么可能!”常年药物的腐蚀终于让贺慕芸受不了,她疯掉了。
再过几日,她就要死去,和她害死的少主一般,被她曾经用过的药物,在心灵与身体的双重痛苦中死去。
贺慕芸的死和她曾经做过的事情,管家和山没有瞒着翔,原原告诉了这个还是的,心里充满了善良的男孩。
他以后会是贺家新的家主,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的判断。
“我们去看看三郎吧。”翔。
墓园中,贴着孩子纯真笑容的墓碑前,一朵雏菊迎风招展。
。。
茵茵被绑架这几日,就感觉自己和世界脱轨了。
她指着手机上贺羽生发出的声明。
“贺慕芸这么恶心的吗?逼着贺羽生他是我爸爸的儿子?”
不过,她看着贺羽生,再看看久违多年才再次出现在眼前的父亲的容颜……
“我……”她顿了顿,认真看向陆时淮的眼睛。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陆时淮看着自家丫头不肯错眼,不知道茵茵现在看到岳父长相会怎样……
虽有医生话语定论,但他仍然害怕那个万一。
他看着茵茵半张的樱唇,那未出口的话语,紧张到吞咽口水。
“我们……”她皱眉。
此时茵茵的任何动作都在牵动着陆时淮那脆弱的神经。
终于,这丫头给了陆时淮一个痛快:“我们好像找到艾利的弟弟了。”
“……”支支吾吾半天就这个吗?
陆时淮陡然泄气,捂着额头笑了起来。
突然想起,贺羽生这家伙一张脸几乎复制了岳父年轻时候,茵茵既然看他没事,看岳父也就没事了。
“你笑什么?”茵茵不解陆时淮突然的笑声。
陆时淮没有解释,把人抓了过来:“我找到了个宝贝。”他声音里是在她面前从不掩饰的快意。
“神神叨叨,你的偶像包袱不要丢呀!”觉得陆时淮又要什么让她燥红一张脸的骚话,茵茵赶紧推开人打算逃跑。
“那边美妙声音华夏赛快开始了,你最近都不要打扰我哦!我要写歌!”
他的丫头噔噔噔跑来,陆时淮看着她背影,满眼的宠溺。
他找到的宝贝呀……
。。
光阴流逝,距离茵茵被绑架那件事也过去了半月有余。
这半个月茵茵一直都待在家里。
安老爷子的宝贝孙女,陆老爷子的宝贝孙媳妇,居然被绑架了好几天,两个老爷子自然是要使劲疼回来的。
恰好美妙声音那边的下一场比赛就在华夏这边,茵茵也不来回折腾了,干脆就宅在家里写歌了。
真的是看不到的时候才会心疼你,她这才在家里待了半个月不到,半个月之前还被绑架,可现在在家里待的久了,她家爷爷就开始看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挨唠叨,早中晚三顿比吃饭还准时……
茵茵现在也发现娘家太近的不好之处了。
爷爷的碎碎念根躲不过啊!
现在在安家成天挨骂的有两人:几乎日夜颠倒写歌的安茵茵朋友,以及在家待业没工作的安四。
茵茵:骂吧骂吧!等她比赛完就回去念书了,她老公不会骂她!
茵茵还有的躲,安四可就惨了,一时冲动辞了职,回家也没有包子卖,在家当个闲汉,吃饭多夹一筷子肉都要被自家老爹嫌弃。
“这家里没法待了!”
“这家里没法待了!”
他才发出一声感叹,就发现居然有人和他了一模一样的话语。
这叔侄二重奏,但出这话的却不是同样和安四一样挨骂的茵茵,而是最近才查出怀孕的准妈咪安晴晴姑娘。
“二啊!怎么了?”作为叔叔,安四肯定要去关心一下的。
晴晴一有人关心,立马就红了眼眶。
“叔啊!自从我怀孕以后,这家里就没有我的地位了。”怀孕的作晴两眼泪汪汪。
安四思考一下:二啊!你一怀孕,都快成家里太上皇了,你还想要什么地位?
如果不是男人没法怀孕,就冲着孕妇在家里的待遇,安四都想肚子里揣个宝宝。
不过现在他家二啊怀孕,虽然很想吐槽,但是安四还是让着她,听她这个孕妇诉苦。
“林牧屿那个混蛋眼里心里就只有宝宝、宝宝了!以前我是他宝宝,现在他眼里只有他儿子!”安晴晴瞪着自个肚子,如果这不也是她儿子,她都要把这宝宝拖出来打一顿了。
当然这不是她觉得让她生气的重点,作晴继续诉苦:“我不就想吃个烤榴莲吗?我都不要他给我跑腿,榴莲我都自己买好了,就叫他给我扒个壳,他就给我脸色看!还骂我!叔,我心里好苦啊!”
安四:……
我心里也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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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晴、作四天台烤榴莲。
茵茵:呕,谁在烤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