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团,国内顶尖的大集团之一,五年前已经跻身于国际百强企业。
三月最后的一天,秦氏集团三十周年庆晚会终于浓墨重的拉开了序幕。
夏深雪记得吴鑫在电话里的嘱咐,这日她特地请了假,去租了一件昂贵的晚礼服不,还第一次踏进了一家造型设计工作室。
她一向节俭,这一日却是花了不少钱。
不过,想到参加完晚会吴鑫就会和她离婚,她也就不心痛花的钱了。
来吴鑫会去接她的,结果又临时有点事,不能去接她。
从造型设计室出来,看了看时间,她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去的星辰大酒店。
星辰大酒店,雾城最大最豪华舒适的酒店,能在这里住上一夜的人,可谓非富即贵。
星辰大酒店也是秦氏集团旗下的产业,秦氏集团在这里举行集团成立三十周年的晚会,无疑理所当然。
像是这样的地,一介平民的夏深雪自然是从未踏入过。
下了出租车,夏深雪一手拽着近乎拖地的白色裙摆,一手扶着额头,仰头看着大厦上‘星辰大酒店五个镀金大字,她莫名感到一丝昏眩。
乘坐电梯到五十六楼,夏深雪找了一会才寻着声音找到举办晚会的宴会厅。
见里面觥筹交错,男男女女个个都身着盛装。
音乐悦耳绕梁,各种各样食物有序排开,与点缀在周围的鲜花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她顿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奢华的场景,夏深雪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而已,亲历其中,她不自觉的有些怯场。
她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再不愿往前多走一步,直到吴鑫看到了她,端着一杯酒朝她走过来。
“诶,深雪,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啊。快跟我来,我跟你介绍一个人。”
吴鑫满脸笑容,一边,一边拉着她往人群里去。
很快,他把夏深雪拉到了一个有着不啤酒肚,头顶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面前,对那中年男人满脸讨好的:
“呵呵,陈总,她就是我妻子了,我没乱吧,我的妻子是很漂亮吧?”
被他叫做陈总的中年男人看到夏深雪,眼睛都要直了,肥肉横生的脸满是羡慕而满意的笑容,连连点头是。
“是是是,哈哈,吴啊,你妻子哪是漂亮啊,她简直是美若天仙,像空谷幽兰一样,美丽得很啊,我还重来没见过像你妻子这样美丽迷人的女人呢。哈哈,吴啊吴,你这子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啊,居然能娶到这样美丽的妻子。”
“哎呀陈总,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夏深雪自是别扭尴尬又气恼,暗暗揪扯自己的裙子,“吴鑫,你们聊吧,我饿了,我去吃点西。”
“深雪,陈总是我领导,给个面子,和陈总喝一杯你再去吃西吧。”
夏深雪转身欲走,吴鑫却叫住了她,着,已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她的手里。
急于摆脱他们,夏深雪微一想便点了头,挤出笑容,对那陈总道:“陈总,我敬你一杯。”
“呵呵,好好好。”陈总立马和她碰杯,随即看着她喝酒的殷红嘴,浅浅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喝完酒,夏深雪跟完成任务似的头也不回的就朝食物区域快步走去了。
一是她实在不想和吴鑫以及那看起来色迷迷的陈总呆在一块儿。
二是她是真的饿了,这日急着弄个新造型,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些,她连午饭都没吃呢。
吴鑫和那陈总隔着人群站在离她十来米远的地。
那陈总别有深意的目光几乎时刻锁定着她,和旁边的吴鑫交头接耳着。
“吴,你妻子真还是处女?”
“陈总,我发誓,她绝对是,她保守着呢,并且纯洁得就跟白纸一样,你今晚想怎么描绘都成。”
“呵,这么漂亮你子居然都不碰,嫁你真是可惜了。”
“哎呀陈总,我这不是性冷淡吗。”
“我看你是性无能吧。”
“呵呵呵,陈总你是就是呗。”
“药力什么时候发作?”
“大概十分钟后就会发作了,陈总,那药你放心,厉害着呢,保证再贞洁的烈女喝了那杯放了那药的酒都会变成世上最浪最骚的女人。”
“嘿嘿嘿嘿,那我就等着了,若是真的,等我尝过了味道,我定会实现我的诺言,让你当上设计部的组长。”
“呵呵,那我先谢谢陈总你了……”
——
夏深雪自是不知道吴鑫和那陈总的坏心思。
站在食物区域前,她有些胆怯的津津有味的吃了好几块糕点,看到枣泥蛋糕,正要伸手去拿,却突然感到头脑发热,身体也有种莫名其妙的软绵感。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放下手里的餐盘,一手撑着铺着粉色台布的桌沿,一手紧紧的捂住不断发热的头,只一会就发现自己起了不少虚汗。
自己这是病了吗?
可是,这是什么病啊,来得也似乎太奇怪、太突然了吧?
夏深雪忍受着不适,疑惑不解的想着。
正欲转身寻找吴鑫,想跟他她得提前走了,哪知那姓陈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陈、陈总……”连话,她都觉得好吃力。
姓陈的笑眯眯的直直看着她,只一秒间便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深雪,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啊,你怎么了?”
“陈总,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反正就是浑身没什么力气,还觉得有些燥热。”
“哦,可能是感冒了吧,我知道哪里有休息区,我带你去休息区休息吧,休息一会儿你可能就会好一点的。”
“那陈总,麻、麻烦你了。”
浑身不舒服,此时此刻,夏深雪并没有多想什么。
在姓陈的要带她离开宴会厅时,她觉得有必要和吴鑫一声。
她扬头在人群中搜索吴鑫的身影,可姓陈的却是等不及的拉着她往外走,“走吧走吧。”
“陈总,我、我和吴鑫一声吧。”她道。
“跟他什么啊,回头我会告诉他的。”
被姓陈的拉着往外走,夏深雪心头总有种异样的感觉,整个宴会厅里她只认识吴鑫,她还想看看吴鑫在哪儿。
几次回头,就在要出宴会厅的时候,她看到了吴鑫。
她看到,吴鑫隔着人群竟意味不明的朝她和陈总笑着举了举杯,好似在预祝什么。
可来不及多想,她已经被姓陈的拉出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宴会厅了。
她感到身体来燥热,来异样。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就是一时间想不出。
她竭力的去想吴鑫脸上露出的那个笑容,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呢?
那是……
那是……狐狸般笑里藏刀的邪恶冷漠的笑容。
不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夏深雪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不顾一切的竭力将拉着她的陈总一把推开,虚汗满头的跌跌撞撞的朝前的电梯跑。
“臭婊子,你跑什么。”
姓陈的当然是急了,一声骂咧,他拖着他发福肥胖的身体立马追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了,不远处的电梯却‘叮一声打开了门,从里面走出四五个人来,看到为首的人,肥肉横生的脸当即变得一片惨白,连汗都快要出来了,立马转身,竟溜得比兔子都快。
夏深雪自是离那电梯要近些。
她自然也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
那个率先从电梯里走出,很快被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的男人,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在这种危急时刻,她莫名其妙的对他有种信任感。
害怕被后面的人追上,她忍着身体各处的异样不适感,跌跌撞撞的跑上前,毫不犹豫的便伸手将那为首的男人抱了住。
夏深雪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就像她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男人瞬间错愕,相当不悦的皱起眉头。
夏深雪脚上穿的是高跟鞋,男人也比她高出近大半个头,性感的男唇紧抿,虽然还没半个字,身旁的人也已意会。
“姐,请你马上放开……”
旁边的人立马上前拉扯。
可无奈夏深雪却是把男人抱得死死的,一时半会,他们怎么都没将她从为首男人的身上拉扯开。
“救我,救、救我。”
想到吴鑫和那姓陈的男人定是做了某种交易,夏深雪心里真是怕极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
她紧抱着男人不放,在男人的怀里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中又异样叫人怜惜的苹果脸来。
她涂了蜜色唇的嘴气若游丝般一张一合,一双好看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男人挑不出丝毫瑕疵的冷酷俊脸,眼神迷离而哀伤的乞求着男人。
“救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眼前的女人,秦皇厌恶鄙夷的这样想着。
他很少能记住一个女人的脸,这样的他,根想不起半个多月前在某个公园曾见过夏深雪一次。
那次,夏深雪在阶梯上崴到脚,正好跌进了他的怀里呢。
他敛着眼皮不耐烦的看着夏深雪,目光深邃阴鸷,冷若冰霜。
随即,修长而骨节分明的两只有力大手紧握住夏深雪肩膀往旁边猛地的一推。
“呃啊……”
秦皇那动作,绝对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就这样,即便夏深雪把他剪裁得体的西服抓得很紧,也被他无情的推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上。
倒地的那刻,夏深雪随身携带着的单肩包‘啪的一声掉落在秦皇铮亮的黑色皮鞋前,里面的一部OPPO手机,和一支口红及一张名片都从包里掉了出来。
秦皇,乃秦氏集团的太子爷也。
这晚是他们秦氏集团成立三十周年的纪念晚会。
他父亲秦凯国极有可能就在今晚宣布将秦氏商业帝国通通都交接给他。
这晚秦氏集团三十周年的纪念晚会,一心一意想将秦氏集团推到珠穆朗玛顶峰之上的他,是绝不可能缺席的。
可这世上的事,又哪有什么绝对。
他抬脚准备跨过夏深雪的挎包往前走,眼睛刚好不经意的看到从夏深雪包里掉出的那一张名片。
那张名片上,颇为醒目的印着他最好朋友最好兄弟白黎的名字。
绝对是看在白黎名片的面子上,他微扭头,双手插兜的再次朝夏深雪看了过去,英俊如神祇的脸上,隐约露出疑惑的思绪。
“姐,请你放手,你再不放,我们就不客气了。”
秦皇旁边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子看一眼宴会厅的向,又看一眼秦皇貌似不悦的脸,立即对夏深雪呵斥道,随即招呼其他几人,欲把地上拽着秦皇裤脚的夏深雪强行抬走。
可不知怎的,他们刚要行动,却被秦皇出声制止了。
“不用,游,你们先去宴会厅。”
声落,秦皇弯身拾起地上白黎的名片,竟还轻而易举的一把将夏深雪打横抱起来,然后在游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抱着夏深雪进了电梯。
——
秦皇目不斜视的抱着夏深雪走进一间以黑色和紫色为主的冷色调总统套房,禁欲冷酷不为所动的模样怕是柳下惠都得自叹不如。
并不温柔的将夏深雪放到两米多的深紫色大床,他一边掏出身上的手机拨打某人的电话,一边踱步到可以看尽雾城繁华景色的落地窗旁。
——
秦氏集团三十周年的纪念晚会,既是宴会,又是舞会。
吃的喝的应有尽有,知名舞者歌者轮番上台表演不,还有不少人成双成对的在厅内跳起舞来。
这晚,一向不喜参加这种场合的白黎居然来了。
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衣,面带谜一样的微笑,好似从画里走出,真真的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般的人物。
他与秦皇虽各有千秋,但无疑同秦皇一样,是极为耀眼,极能吸引众人视线的。
一出现就被秦皇同父异母的妹子秦霜给盯上,并缠住了。
“黎哥哥,陪我跳舞的时候是不可以接电话的。”
手机响起,白黎拿起手机刚要接电话,手机就猛地被秦霜夺了去,并且还不由分把他手机交给了她的一个佣人,让佣人拿走了。
看着自己被拿走的手机,白黎俊美妖冶的脸上自是有些无奈。
像这样的事,显然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笑着摇摇头,拿秦霜没办法的:
“我的秦霜妹子,你这也太霸道太无理了吧。”
到这儿,腾出一手往秦霜留着俏皮刘海的额头颇为用力的一戳,又:“女孩子要温柔贤淑明理,像你这样,心以后没人娶你。”
闻言,比他矮一个头的秦霜却带着得意的笑容娇蛮的抬起头来,嘴嘟得老高,“我才不要别人娶呢,我只喜欢黎哥哥你,我只要黎哥哥你娶我……”
——
“到底在干什么,居然不接电话。”
接连打三个电话,白黎都没接听电话,秦皇气得俊脸发沉,英气眉宇间快要皱出个川字不,嘴里还蹦出了个脏字。
一手撑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欲再给白黎打一通电话过去,眉心却忽然又是一皱。
原来,夏深雪已不知何时从床上爬了起来,忽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