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秦霜的话,秦皇略微往餐桌的向扫了一眼,边大步流星朝实木铺就的螺旋梯走去,边对秦霜道,
“下次吧,我回来拿一样西,等会还得去机……”
他是,他等会还要到机场。接手整个秦氏商业帝国还不到一个月,很多事都得他亲力亲为,他实在很忙很忙。
可机场的场字不知怎的,竟没出口,英俊眉宇隐约若有所思的一皱,只见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又朝餐桌向看了过去。
时迟那时快,在秦皇快看过来的那一秒,夏深雪已立即低低的埋下了头。
那个时刻,夏深雪甭提有多紧张了,心咚咚咚的狂跳,心里祈祷,可千万别让男人认出她才好。
然而,偏偏她怕什么来什么。
她埋头紧张忐忑的祈祷间,秦皇已经盯着她埋下的头一步一步朝餐桌走了过去,并还拉开她对面的红木餐椅坐在了她的对面。
“哥,你是决定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吗?”
见秦皇坐了下来,秦霜满高兴的。
秦皇和她母亲林兰关系冷淡,可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子感情却是挺好。
正要开口让仆人赶快拿碗筷来,秦皇却直直的看着她旁边把头都要埋到桌沿下的女人,冷冰冰硬邦邦的问:
“她是谁?”
“哦,哥,她是我自己亲自找来教我画画的夏老师。”
秦霜侧脸看一眼旁边埋头不语的夏深雪,难言骄傲的高兴道,“哥,夏老师画的人物肖像画得可好了,哪日你若有空,我让夏老师给你画一幅肖像画。”
“她为什么埋着头?”
秦霜扭头看向夏深雪,见她还埋着头,这才有点疑惑,“夏老师,你怎么了?”
“是长得太丑?”秦皇眉心微皱,又貌似猜测道。
“哥,才不是呢,夏老师长得可美了。”秦霜立马反驳,忽而却自信而傲气的扬起下巴,脸不红心不跳的笑着补充,“当然了,比你妹妹我,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的。”
“是吗?呵。”秦皇继而瞥唇一声冷笑,那双仿佛能将人灵魂看穿的深邃眼眸几乎是一秒也不曾离开过对面始终埋头不语的女人,“那她怎么不将头抬起来?”
仿佛已成某人代言人的秦霜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
想了想,嘻嘻一笑,,“一定是哥你太英俊,太有魅力,夏老师怕看到你的脸会闪瞎她的眼。”
“霜霜,你这叫的什么话。”没怎么话的秦凯国在这时不悦的威严出声,“好了,吃饭。”
“抬起头来。”
然而,秦皇却对秦凯国的话却置若罔闻,眼睛始终盯着埋着头不敢看他的女人,忽然不容置疑的命令出声。
夏深雪的心,顿时又剧烈的颤了颤。
秦皇这样的声音,在她听来无疑太有压力,她不想抬头让秦皇看到她的脸,可她心里又很清楚,总这样埋头不见人,也不是个办法,是会让人起疑的。
呃,该怎么办呢?
她颇为用力的咬着下嘴唇又在心里一番左右权衡,这才终是极为紧张忐忑的缓缓抬起头来。
还果真她。
看到夏深雪抬起来的苹果脸,秦皇眸色瞬间暗沉,仿若乌云涌聚,然而一张俊脸,却又叫人看不出半点喜怒,半晌,只听他道:
“万伯,吃完饭,带她上楼到我房间,让她给我画一幅肖像画,我倒要看看,她画得有多好。”
声落,长身一起,这才又大步流星的走向螺旋梯,上了楼。
呼。
秦皇起身走了,夏深雪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想到他起身离开时的话,又转瞬间紧张忐忑到不行。
一顿饭,夏深雪吃得惶惶不安。
噘着从不曾吃到过的美味佳肴,她心里也在绞尽脑汁的琢磨着待会儿该怎么办。
天啊,怎么会遇到他呢?
他怎么偏偏是秦霜的哥哥啊?
等会我是要上楼去给他画肖像画,还是找什么借口离开呢?
呃,头好痛哦,来到他们秦家,我究竟是走运,还是倒霉啊?
——
秦凯国吃完饭,林兰扶着秦凯国也上了楼。
不一会,秦霜也放下了碗筷,“夏老师,你一定要画好我哥的肖像画,让我哥对你刮目相看哦。我等会要出门去找我的好闺蜜喝下午茶,给我哥画完肖像画,我会让万伯安排人送你回家的。”
对夏深雪完这些话,秦霜哼着歌便走了。
夏深雪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还想着秦皇那在她听来别有深意话中有话的话,手里的筷子,她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一个头几乎是两个大。
万德就在旁边,见她一碗饭几乎没怎么动过,上前疑惑问,“夏姐,今天的这些菜是不合你口味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叫厨房的人给你做。”
“哦,不是不是,菜很好,我还重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菜呢。”
回过神来,夏深雪赶忙摇头道,忽而灵光一闪,一手紧紧捂住肚子,紧紧皱起黛眉难受的,“啊,我肚子突然好疼,对不起,看来今天不能给你家少爷画肖像画了。”到这儿,立马放下筷子起身就要往外走,“我走了,今天麻烦你们了。”
看着夏深雪一手摁着肚子难受往外走的纤细背影,万德一时有点为难,朝楼上看一眼,眉头微蹙,果断拿出身上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道,
“少爷,夏姐肚子疼,她现在急着要走,少爷你看……”
“绑了抬我卧室。”只简短一句话,对便挂了电话。
——
秦霜、秦凯国林兰夫妇的卧室都在二楼,唯独秦皇的卧室是在三楼。
近几年来,秦皇几乎没在家里的卧室睡过,但依旧每日都会有仆人进屋打扫,整个卧室纤尘不染。
卧室的风格和在星辰酒店住的套房风格南辕北辙。
红木中式床的对面,整面墙都是书架,窗户边,挂着一副‘天道酬勤的名家书法,整个卧室在沉稳舒适的格调中又溢出一种激励人的书香气。
秦皇已将衬衣袖子微微挽起,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坐在窗前的红木椅上,一手拿着书搁在腿上翻阅,一手夹着燃烧的香烟,时而吸食一口,悠闲散漫中,也透着他得天独厚的高贵王者气质。
只半支烟的功夫,门便被敲响,紧接着传入万德禀报的声音。
“少爷,夏姐给你带来了。”
闻言,秦皇的目光居然还在腿上的书上,俊脸上悠然深远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淡声道,
“进来。”
随即,门开,在张伯的指示下,两名身着中山装的壮年男仆抬着被绑着手脚的夏深雪进入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