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雪睁开眼睛从床上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二楼楼顶,是用特制的玻璃建造,躺在床上,夏深雪能看到将暗未暗的天空,她傻傻看着天空的样子,有些迷茫,有些困惑,像一个迷路的,又或是遇到难解之题的孩。
似乎还很困倦,睁着眼睛看着天空,夏深雪竟许久都未曾动一下,直到听到开门声,心里突地一跳,这才微微坐起身朝门看去,当看到开门进屋,已经衣冠楚楚的秦皇,脑中瞬间想起被他逼着‘上梁山主动那啥啥啥的画面,一张脸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红得那叫一个厉害,在秦皇抬眸朝她看去前,她头一低,极快的避开了秦皇的目光。
秦皇英俊的脸上并无特别的神情,只见他双手插兜的朝床上的夏深雪走去,不大的步子竟也优雅霸气,走近,淡声道,
“把衣服穿上,快七点了,我们出去吃点西。”
有些事,不还好,一,可不得了。
一听秦皇那话,夏深雪的肚子反应那叫一个快,竟立马当着秦皇的面咕咕叫了好几声,害得夏深雪整个人都囧了。
哎,不争气的肚子啊!
偷偷抬眼瞧见秦皇脸上似有憋笑的神色,夏深雪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不见某人了。
为了化解尴尬,找回一丝所谓的面子,她摁住自己的肚子硬是逞强的摇头,恼道,“我不饿,我现在只想回去。”
声落,裹着被子便快速下了床,拾起地上的衣物直往浴室去,十来分钟后才从浴室出来,出来时,身上已穿好了来时所穿的那身衣服,将被子整齐放置到床上,她低着头就往外走,始终躲避着秦皇的目光。
她这是什么态度?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么?
想必,秦皇定是这样想的,俊脸瞬间暗如黑云密布,在夏深雪拧开门即将跨出卧室之际,他已箭步上前猛地将夏深雪围困在他与墙壁之间,形成壁咚之势,口中咬牙气道,“明明肚子很饿,为什么偏要逞强不饿?为什么明明有事瞒着我,却始终不告诉我,而是告诉别人?”后面的话,明显带着酸酸的醋味。
前面的话好理解,后面的话,夏深雪听懵圈了,“我、我听不懂你在什么。”透过秦皇的阴沉难看的脸色能感觉秦皇身上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怒气,即便在懵圈状态,心里也又慌又怕,“秦皇,你放开,我要回去了。”身一弯,奋力从秦皇臂下钻出,逃也似的跑下楼,一想想逃走,连包都忘了拿。
等跑出别墅才想起手机和包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别墅,想到秦皇生气愠怒的模样,始终不敢返回别墅中拿手机和包包,可又没法头也不回的徒步离开,一时陷入两难境地,脸都要愁死了。
好一番犹豫,一声叹息后,她这才硬着头皮返回别墅,没想,刚走到客厅就见秦皇拿着他的包从楼上下来了。
他们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客厅。
一个低头往下看,一抬头往上看,刹那间,四目相对。
秦皇深沉难解的目光紧紧纠缠着夏深雪。
夏深雪迷茫中有着一抹探究的目光则柔媚如水的追寻着下楼的秦皇,她像是被谁施了魔法,心突然变得不那么慌乱了,也不那么害怕和紧张了,她只是乖乖的站在客厅中央,等待着手里拿着她包包的秦皇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朝她靠近,甚至有那么一秒,她竟有想过不顾一切朝秦皇奔去。
走近,秦皇手一抬,将包递给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没什么表情道,“走吧,一起出去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接过包,夏深雪又不敢看他了,心怦怦跳,只乖乖的点头,“……好。”
两人仿佛又重归于好了。
两人一起走出别墅,一起坐进车里,一路上虽然什么话都没,但彼此似乎都默契十足的沉浸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愫之中。
霰林公园远离市中心,秦皇开车近二十分钟,途中也没看见一家可供吃饭的餐厅。
从夏深雪赶到他所住的漫夏居,在他的逼迫与诱导下,夏深雪一直在‘还钱,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停歇,夏深雪没吃午饭,他自然也是没吃,他其实也饿了。
不过,他的肚子和他一样,具有坚忍坚韧的品质,即便再饿也不轻易叫人发觉而已。
早上在茶餐厅和白黎在一起时接到秦皇突然打来的电话,夏深雪并没有吃几口早餐,‘还钱是个体力活,她连午餐都没能吃上,天都黑了也没找到餐厅吃上一口饭,她感到自己的肚子都要饿穿了。
她有轻微的胃病,肚子一饿,那滋味并不好受,看一眼目不斜视专注开着车的秦皇,她扭头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繁茂树木,闷闷的低声问,
“你现在不住星辰酒店了吗?”
“……”对没回应。
“你现在,是住这里了?”她的这里,自然是指霰林公园里那栋玻璃屋顶名叫漫夏居的雅致别墅。
“……”某人还是秉持沉默是金的态度。
“如果你住这里了,你下次来的时候最好去超市多买些食物放进冰箱里,比如买些鸡蛋,面条什么的,便面也可以。”
“……”
秦皇还是没话,不仅没话,连看都没看夏深雪一眼,脸上表情毫无变化,好似,夏深雪才的那些话,他根就没在听。
始终听不到对的回应,夏深雪终是不再了,车子又开了几分钟后,他们终于看到一家餐厅。
“诶,有餐厅了。”
看到餐厅亮起灯的招牌,夏深雪顿时眼前一亮,欣喜叫道,秦皇刚把车停下,她解开安带立马就下了车,率先朝餐厅快步走去。
秦皇看一眼她的背影,下车关上车门,大步跟在她身后。眼睛几乎时刻锁在夏深雪的身上,看似沉敛清冷的目光,时有光亮在眼底悄然闪现,他那样子,又哪里像是夏深雪的债主,活脱脱是夏深雪的护花使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