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的庄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瞳孔急剧收缩。
老爷子怎么会知道清丽今天回来的?是不是孙吴遇到清丽了啊?
他是九点带着大宝和二宝去了机场等严儿他们的,清丽的飞机到达帝都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七分,她刻意提醒过清丽,让她早严儿他们一步到家,免得大家误会!
看着庄夫人的神情,庄老爷子就知道清丽选择这个时候回来,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了。他沉沉一叹,语重心长的道:“你也是出生名门,识眼光都不差,是个好孩子。可是,现在的你,怎么又活回去了呢?”
这个儿媳妇当年也是名满帝都的千金姐,样貌俊,识好,眼光佳。她和庄河虽是相亲认识,但二人一见钟情,一直恩爱有加。
直到后来发生了却景莉的事情。
当年大家选择了原谅她,一面是顾及了庄河和庄严,他们最终同意了庄海的法;另一面,也是因为她除了在却景莉一事上犯了错外,大家对她一直是十分满意的。
后来她果断的放弃了事业,选择相夫教子的表现,也让大家相信他们没有看错人。
可谁知道,如今的她,又把这股争强好胜的心思给拾了起来呢!
庄夫人被庄老爷子的这声叹息给叹的心中一惊,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已被眼前这个垂垂老者给洞悉。她嚅动着唇,喃喃喊了一声:“爸……”
她知道却景莉的事是她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错。所以,哪怕是再委屈,再挣扎,再不甘又绝望,她始终都在用自己的式,赎还着那年犯下的错。
但是,她不仅仅是一个犯了错的人,她还是一个母亲啊!
可她这个母亲,却记不得自己孩子童年的模样,从未尝到过哪怕是和孩子一起散步、发呆这样的快乐!
她因为那个错,生生被剥夺了一个母亲的所有快乐啊!
可她却不能怨,也不能恨!
她只能默默的回味着自己孩子看向自己时冷漠的眼神,只能在偶然一次的见面中体会着他的抗拒!她哪里是个母亲啊?她是个罪人!
幸好,幸好清丽来了!
她爱笑又爱闹,会亲切的挽着她的胳膊喊庄姨,会被菜叶上的虫子吓的跳着脚跑,却一脚踩进了烂泥里!
她就像她的孩子一样,依偎在她的怀里,些女儿家的心思。还会悄悄的告诉她,她要嫁给庄严,喊她妈妈!
……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早就把清丽当成了家人,当成了她挽救和庄严母子关系的纽带。而清丽,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这些年来,她和庄严的关系,虽依旧冷淡,不亲近,但却少了很多冷漠,多了很多平和。
她以为一切都会继续下去,直到清丽嫁给庄严,从此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
可谁知道,那个叫夏果的却生生破坏这一切,让她和严儿之间的隔阂再次加大!
庄夫人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抬头盯着庄老爷子的眼睛:“爸,我一直在用我的人生为我曾经犯下的错赎罪。我放弃了我的骄傲,放弃了我的理想,认下了和严儿之间只比陌生人要好上一点点的关系。我只是希望清丽能够改变他,能够改变这个家!”
庄老爷子和庄海常年居住在国外,庄严一年有十个月不在家。他们夫妻也一直居住在京郊。这座庄园,真正常年居住的人,只有个清丽。
清丽就像是大家的纽带一样,连着国外,连着京郊,连着庄园。
庄老爷子锐利的眸光中是洞悉一切的睿智,他:“可你却忘记了,是清丽设下了那个局,骗庄严喝下了那杯酒!夏果她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撞进了这个局里的无辜之人!”
“清丽是个聪明的好孩子。这些年来,她确实让庄园不至于冷的像个坟墓。但是,她的聪明用过了头!”
“庄严但凡对清丽有那么一点意思,我早就想办法促成他俩了!还用得着她使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听着庄老爷子如此直白的清丽,庄夫人怒了:“她夏果不也是处心积虑接近严儿的吗?她和清丽有什么区别!”
那张照片,那些报道,不是早就的明明白白的吗?
她夏果,根就是伺机而动!
“你还是不明白问题的根在哪里!”庄老爷子闻言眸光一沉,“清丽也好,夏果也罢,最重要的,是严儿怎么想,怎么选!”
庄夫人被庄老爷子的眸光吓的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掐灭了,她愣愣的重复了一句:“严儿怎么想?”
庄严会怎么想?庄严早就过夏果才是他唯一想娶的人!
“对,是严儿怎么想!”庄老爷子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这个曾经十分满意的儿媳妇,头疼的,“他早已羽翼丰满,思想独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作为父母长辈,我们只需要陪着他、看着他就好,而不能去替他作任何决定!你可明白了?”
……
H国皇宫里,H国国王今日没有再露面,他一直等到皇家警卫们来报告夏果和庄严一行已经离开皇宫,他才慢慢踱着步离开了房间,沿着一阶又一阶的台阶,登上了一座塔楼的楼顶。
这座塔楼是H国皇宫里的最高建筑,站在楼顶的平台上,上可看万里星空,下可俯瞰整个H国首都。
H国国王站在楼梯,默默的俯瞰着脚下的这片土地,眸光穿街走巷,追寻着夏果一行去机场必经的路线。
也追忆着这些年来自己的心路历程。
从再次睁开眼睛成为H国某奴隶家庭的一名成员起,这场历经二十七年的战斗,至此,结束了。
自从六年前阿龙纳斯总司令再次出现在夏果的面前开始,他们的回家之旅,正式拉开了帷幕。及至夏果第一次踏上H国的国土,他终于光明正大和她见面,这趟旅程,已走了大半。
现在,他该踏上那最后的旅程了。
H国国王抬头,看着远处那架缓缓升起的飞机,看着它冲破云霄,看着它渐行渐远,直至成为一个点,H国国王缓缓的呼出了那口憋在胸口的闷气,长叹一声:“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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