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朗都在想着夏溪和夏果。
母亲恨夏果,他能理解,毕竟父亲一直就一口咬定了夏果是他的女儿!母亲作为一个妻子,痛恨三,痛恨三的孩子,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呢?
她们恨夏果的理由是什么?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何会视夏果为死敌,甚至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害人不成反害己。
是,夏果这些年来确实是以父亲私生女的身份生活在了夏家,也得了父亲部的宠爱和尽心尽力的栽培,可是这怎么就成了夏溪恨她的理由了呢?
还有自己的妻子。
她总是吵着夏果会夺走原属于他们的西,可这不是能者居之的事情吗?再了,夏果比自己二十六岁,等到她有能力掌控夏氏的时候,他都已经将夏氏打造成了一个铁桶,她如何下嘴来着?
这个理由,纯粹是扯淡!
……
后来,神鹰特战队的事情出现了,接着就是夏果的真正身世被曝光。当夏果其实并不是夏家人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不,是一大口气!
他终于不用再夹在母亲、妻子、女儿和妹妹之间,拿谁都没办法了!
……
再后来,有些无聊的娱记们找上了他,是希望能从他这里知道更多关于夏果的事。
可惜,他对这个了自己二十六岁的妹妹,从来就不是很了解。
他只能让秘书拒绝了这些娱记们,警告他们不得胡乱编写,否则,他一定会追究他们法律责任。
他还告诫过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警告他们不许再去找夏果,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
一直以来,他对夏果,或许不算是个好哥哥,但他是真的将她当作过夏家的一份子的。只是碍于自己母亲的态度,他不敢过多照拂,怕引起更多的误会。
好在,六年前的那一张车票,总算是塞对了!
……
夏朗出发的时候,夏夫人也接到了司机打来的电话。彼时,她正在厨房给夏老夫人煎药。
当听到司机夏溪在街上遇到了夏果时,夏夫人手中的汤勺啪嗒一声跌落回了药罐里,怒发冲冠。
“夏果,你个……人!你为何要如此阴魂不散的纠缠着溪儿!”一边吼,一边往外冲,“来人,备车!”
……
夏老夫人病了,自从薄恒来拜访过她之后,她就病了。等到关于夏果是薄昊和傅青萍的孩子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她的病更重了。
此时,她正靠坐在自己的客厅的摇椅上,闭着眼睛,老态龙钟,再不复之前明干练的模样。
其实对于夏果并不是夏老爷子的女儿的这个事实,她早就知道了。在二十多年前,那个男人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夏果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身份,只知道他痛恨薄园!
后来,她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夏果的生父可能是薄园的人,猜想着他一定是和傅青萍珠胎暗结却不被家族承认,这才有了夏老爷子为了傅青萍挺身而出。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夏老夫人,曾不止一次的试探过夏老爷子,想让他亲口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可惜,夏老爷子只字不接,片语不漏,愣是咬紧牙根非夏果是他和傅青萍的孩子!
他是那么的坚定,坚定到让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察觉,也加恨夏果的存在!
恨夏果的存在啊……
夏老夫人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他到死都不肯给自己一句实话!
到死都要认夏果是自己和傅青萍的女儿啊!
可惜,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拼尽清誉想要认下的孽缘,终究不还是输给了时间?
夏果竟是傅青萍和薄昊的女儿呢!
人家是堂堂的薄园大姐,何时轮得着你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糟老头子拼尽一切去呵护?
太讽刺了对不对!
可更讽刺的还在后头,还在她的身上!
她恨了大半辈子的那个女人,到最后,却只是自己的丈夫在一厢情愿!
而她,还因为这个一厢情愿,整整恨了二十七年!
恨了二十七年呐!
……
人生有多少个二十七年可恨啊?
……
恨来恨去,恨到头,却是一场空啊!
……
好狠的心,他真的好狠的心呐!
……
就为了自以为是的保住夏果,就将他们一辈子的夫妻情分给一刀两断,从此哪怕你是路人!
……
“咳咳咳……”情绪激动处,夏老夫人闷闷的咳了起来,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愈发的老态龙钟。
他的狠心,不但葬送了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更是让她铸下大错,害了溪儿一生啊!
“老夫人!”伺候夏老夫人的保姆闻声快速的端来了温水,心的喂她,“您喝口水润润嗓子!”
夏老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在保姆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就着杯沿,喝了一口水。
待嗓子舒服一点了,她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好的,老夫人!”保姆放下水杯,扶着夏老夫人再次躺回摇椅上,“老夫人,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嗯。”夏老夫人点点头。
保姆端着水杯往外走了。
谁知她还没走出三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怒吼:“……来人,备车!”接着看到夏夫人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
保姆被吓的一愣。
“她又在鬼叫什么!”夏老夫人刚躺下,就听到了夏夫人的声音,她立即拧了眉头,只是没了从前的威严。
保姆又一愣,赶忙跑了出去:“我去看看!”
外面,夏夫人已经冲出了大门,大叫着喊备车,那模样倒是有些癫狂。
保姆不敢上前,她赶紧回头,去了厨房。一问,知刚刚夏夫人接了个电话,提到了夏果!
夏果和夏溪、夏夫人不和的事,是众所周知的。闻言,保姆立即明白夏夫人为何如此癫狂了。
她赶紧折身回夏老夫人这边,回道:“老夫人,听和夫人一起煎药的人刚刚夫人接了个电话,提到了夏果,然后夫人就走了。”
“夏果?”夏老夫人略显浑浊的眸子闻言顿时亮了亮。
她已经不再是她夏家的私生女,而是薄园的大姐,庄氏的少奶奶。她和夏家人早已没有了一丝关系!
这是薄恒警告她的话,也是那个男人的最后一个要求,最后一次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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