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服务生走后,门关上后。
楚沐歌看着钱四季的眼睛。
首次的,钱四季也同时看着他,而且没有任何躲避的直视着楚沐歌。
在钱四季炯炯有神的眼眸下,倒是楚沐歌先有些打退堂鼓了。
楚沐歌低下头,钱四季低下头,从下面看着楚沐歌的下巴。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话要对我?”钱四季问道。
楚沐歌抬起头,头差点碰到钱四季的下巴。
钱四季身子稍往后坐直了些,轻巧的躲过了楚沐歌无预警的抬头。
楚沐歌的手轻轻握住钱四季放在桌子上的手。
钱四季一怔,眼眸眯起,眉头轻轻皱起,被他握着的手轻轻往外抽,不想却被他抓得更紧。
“你。。。这是做什么?”钱四季有些疏远的声音让楚沐歌有些泄气。
他希望听到的是一个温柔且善解人意懂风情的声音。
显然钱四季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她明明感觉到。。。却将人推得远远的。
楚沐歌盯着钱四季的眼睛,握着她手的手慢慢的松开。
钱四季低垂下眼帘看着楚沐歌的手。
看到楚沐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钱四季忽然觉得不忍心。
可是没有办法,她并不是楚沐歌想要的那种型的女人。
而且。。。
钱四季发现,来计划勾引他报仇的计划可以轻而易举的成功,可是她做不到。。。
她忽然觉得自己也很无奈。
如果女主角不是她,这是一个快活而轻松的假期。
可是现在,一切却变得很沉重。
“其实,我是个需要婚姻和承诺的女人,而且我觉得我是那种让男人特别累的女人。”钱四季有些同情的看着楚沐歌,他忽然觉得,一个在事业上得意的男人,在情场上失意是多么狼狈不堪的事情。
如果他们以前没有发生过结婚那件事,或者他们根就不认识,那么五年后的他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而且他会是她的蓝颜知己。
楚沐歌没有讲话,钱四季便低头拿着叉子和勺子吃饭。
钱四季心想,如果楚沐歌是雷天泽的话,她可以很轻松的与他调笑婉拒他所有的要求,但他送的礼物除外。
而且,如果她不能很好的婉拒他,雷天泽自己到最后也会找到为她解围的话来,自动解除他的要求。
她和雷天泽大概就是这样。
易师易友,偶尔无聊的时候调**。
大家都不会轻易超那个底线。
大概最过份的就是那天她直接跑到美国要做他的女朋友吧。
可是楚沐歌不一样。
因为他曾经是她的恋人。
而且他们的恋情被中国所关注过,他们的分手在世界的人眼皮底下见证过。
他对她的伤害是数亿人饭后茶聊的话题。
她没有被同情,反而被责怪,甚至是被骂。
而且黑白颠倒。
她恨他,超了过去她爱他。
她对他的感情除了恨之外,没有剩下什么。
她希望她真的失去了这部份的记忆。
可是,她真的失忆了,老天却让她想起来。
当她在酒店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
一切的伤害清晰的历历在目。
这是一场心灵上的巨大伤害。
一场来自情感上的不公平。
在她的世界里,他和冷千雅是凶手。
他们杀死了她,杀死了五年前那个柔弱,单纯的钱四季。
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心理极其复杂,报着复仇心态的行尸走肉罢了。
她对一切感情失败者已经不再同情。
反而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她不同情任何人。
因为她所受到的伤害是所有人无法比拟的。
也是任何人无法承受的。
她从此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天天与男人约会,**,却不接受。
渐渐的,她腻了,所以身边只有雷天泽。
雷天泽是她的报复对象,亦是她的依靠对象。
还是无聊时,相互打击报复的对象。
她和他都一样。
都被欺骗和深切的伤害过。
只是雷天泽没有她被伤的深。
“如果我我爱你,你相信吗?”楚沐歌忽然抬起头,直视着钱四季的眼睛。
钱四季看着楚沐歌眼里的认真,淡淡的一笑。
“相信,只是我失忆了,我只是想问,这句话你向我表白过多少次?”钱四季。
楚沐歌摇头。
果然而简短的:“没有。”
钱四季深吸了口气,眯眸。
忽然觉得很悲催。
跟他在一起的细节她还未想起来。
她以为他们以前是两情相悦。
至少他曾对她过他爱她。
可是,他刚刚,没有。
在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对她过:“我爱你。”
钱四季慌乱的拿起纸巾擦嘴。
然后将纸巾扔到地上。
“那么,你和冷千雅以前一定过这样的话。”钱四季故作平静,嘴角生硬的扬起的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虚伪。
楚沐歌低下头。
开始一口一口的吃着饭。
钱四季盯着楚沐歌。
忽然觉得。
他和雷天泽其实很像。
可是对于她而言,雷天泽完无害,因为他身外表给人感觉就是个花花公子,每次她跟他相处,像是打仗又像是进入工作状态,完提高了十二倍神。
可是对于楚沐歌。
她一直觉得他是个痴情的男人,只不过受了坏女人的骗,又因为她被迫承认一切,才会让他如此狠心,可是他回来了,并且重新追求她,所以她觉得她至少是他的真爱。
可是现在,钱四季却迷惑了。
她真的很想问他回来的目的,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
钱四季忽然觉得很闷。
站起身,走进客厅。
翻箱倒柜拿了瓶酒店放在冰箱里的红酒。
“还是九四年。”钱四季边看着出产日期边走到桌前坐下。
楚沐歌抬头,钱四季将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钱四季深吸了口气,道:“看吧,红酒。”
楚沐歌不解的看着钱四季,眼角瞟向一边的醒酒器。
“呵~~~我竟然没看到,原来你已经点了红酒了,可能真是眼瞎了。”
钱四季低头,咬着嘴唇。
暗自骂自己。
太粗心大意了。
手中的叉子不心掉到地上,刚好蹦到楚沐歌的脚边。
钱四季拉开凳子,低头,钻到桌子下面,正要将叉子捡回来。
不想手短受限。
正心意的在楚沐歌脚边摸索的时候。
却看到楚沐歌异样的眼神。
钱四季站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