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佩尔冲过去跪在胡镜跟前,“你怎么了?吃错什么了吗?肚子很痛吗?”
“应该没吃错什么,吃的都一样,我怎么没事?”李琼急得跳脚。
“救护车,叫了救护车没?”
“叫什么救护车,镇上到这里要多分钟呢?!”
“我没事。”胡镜咬着牙。
“什么叫没事?!止痛药吃过了都没用。”李琼眼泪出来了。
“还吃了止痛药?!”佩尔惊讶,“怎么办啊!我又不知道怎么办?!”
“佩尔。”
佩尔听到谷渊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起身出去带了他进来。
看到自己家天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和谷渊手里的盲杖,佩尔心中略堵:“你别乱走,这里很多西。”
“叔叔怎样了?”谷渊拉着佩尔的手,感到她手的冰冷,又把她另一只手也拿了起来。
“肚子痛得脸色发青。”
“有意识吗?”
“啊?有。”佩尔把谷渊带到胡镜面前。
胡镜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盲杖已经知道他是谁,咬着牙:“你进来干嘛,走。”
谷渊眨了眨眼:“情况应该不算特别严重。”
“……”佩尔听了这个评价,顿时哭笑不得。
“叔叔哪里痛了?”谷渊问的是佩尔。
佩尔在谷渊身上同样的位置摸了摸:“他一直捂着这个地。”
“盲肠炎。佩尔,送他去医院。”谷渊把盲杖折起。
“我知道!可是……怎么送啊!”
谷渊掏出车钥匙递给佩尔:“你开,心点。”
佩尔急促地喘息着,现在?这个时候?这个状况下叫她开车?!
“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我刚来的时候联系过秦,他一时半会走不开。”
佩尔还在愣着。
谷渊收起盲杖背对着胡镜蹲下:“你们扶叔叔上来。”
佩尔给了李琼一个眼神。
“不!”胡镜咬着牙。
“我拜托你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拧什么!盲肠炎啊!可大可!我可背不起你,难道你要你女儿背?!”李琼怒视胡镜。
胡镜顿时蔫了下去。
佩尔和李琼把胡镜扶到谷渊背上。
谷渊对着佩尔的向,把手中的盲杖递给她,:“你带路。”
佩尔心翼翼地扶着谷渊的手臂,谷渊背着胡镜,李琼跟在后面。
佩尔习惯了谷渊一贯的步速,走得不算快。
“快些。”谷渊催促。
“好。”
车身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尘,佩尔顾不得那么多,打开后座,配合着谷渊把胡镜弄了进去。
胡镜呻吟了一声。李琼跟着身一僵。
“妈,上车。”佩尔扯了扯李琼,让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佩尔认认真真地确认了一遍车上的开关手刹油门什么的,成功发动了汽车。
“开慢些,别急,不会有事。”谷渊轻声道。
“嗯。”佩尔咬了咬下唇。她心里虽急,但载着一车的人,过水库的时候开十多二十速,尽可能地稳妥。
谷渊打通了一个电话:“喂,刘主任吗?我谷渊。你们准备一台推床,安排最好的医生,把检查设备都给我放好在手术室里!我们15分钟之后到。什么?你问我?我估计是盲肠炎。”
佩尔鲜少见谷渊会直接把自己的名号报出来,她用余光瞄了瞄谷渊,心中暗潮翻涌。
上了大路,佩尔开得来顺畅。加上谷渊的存在,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谷渊对佩尔来有着定心散的功效。
谷渊的那通电话,让李琼心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突然就觉得谷渊很可靠。
佩尔把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一批医护人员等在楼下。直接上车把胡镜带到了推床上。
李琼跟着下车。
佩尔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谷渊。”
正准备下车的谷渊一顿:“怎么了?”
“我不会停车……”
“……”谷渊怔了一秒,“原地放着。走吧。”
“真的可以?”佩尔有些担心。
“钥匙放车里。”
谷渊拿着折好的盲杖下车后,把手伸向空中,佩尔赶紧过去扶着他。
谷渊任由佩尔带着走,他边走边打电话:“刘主任。嗯,到了。没空去看你,是朋友的爸爸。对了,你帮忙让保安帮我朋友把车停好,她不会停。白色丰田,车牌号……”
哪怕外界气温不高,佩尔后背汗渗渗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急的,紧张的,还是有些别的……
胡镜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佩尔和李琼总算松了口气,母女俩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冰冷的铁制椅子上相互安慰着。
谷渊安静地站在一旁。
忽然一个两鬓斑白的医生径直走向谷渊:“你子,好久没见了。”
“刘主任,谢谢。”
“嘿!跟我什么谢。”
谷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刘主任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佩尔和李琼,问谷渊:“女朋友?”
谷渊迟疑了一阵,还是没有回答。
刘主任走向佩尔,把车钥匙交给她,:“姑娘,谷渊挺不错的。”
佩尔知道谷渊是碍着李琼在,所以没有承认,听刘主任这么,佩尔倒是站起来应了:“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是不错。”
李琼看了佩尔一眼,低下头。
谷渊靠着墙微笑。
“里面的是你父亲?”刘主任问。
“嗯。”
“我进去看看。”
“谢谢刘主任。”
不一会,刘主任就出来了:“急性盲肠炎,手术很简单的,不会有事,一个时左右就可以。”
“谢谢!”佩尔安心下来。
“谢谢刘主任!”李琼跟着道谢。
“不用,举手之劳。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用这种式找过我。今天真难得。”刘主任转身走了,经过谷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佩尔看着刘主任走远,过去带了谷渊坐下,自己坐在他和李琼之间。
李琼看了谷渊好几眼。
她见识过谷渊雷厉风行的样子,但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那么厉害,居然打电话给医院的主任,人家立马就开出了绿色通道。主任还特意过来看了他们,特意进了手术室一趟,估计问明情况之后,也交待了什么事情。
“谷渊,那刘主任是……”佩尔声问。
“我爸的朋友,我的时候给我看过眼睛。”谷渊点到即止,没有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