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盆池,佩尔停好车,谷渊提出先去佩尔家露个脸。虽然自家父母至今意思不明确,但谷渊得都是对的。
李琼看到谷渊手上提着一堆西,连忙接了过去:“买那么多什么呀?”
“不知道,佩尔买的。”谷渊非常诚实。
佩尔白了他一眼:“给你们的,高钙奶粉,蛋白粉,还有一些零食年货什么的。”
李琼逐个袋子打开看了看,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她还是高高兴兴地接受了。
胡镜没有出去,冬天种的作物不用怎么看,每天出去浇点水就可以。
之前生病住了一周的医院,菜园里的菜几乎都没救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基都在家里看电视。
胡镜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原来他还会出去村口跟别人下下棋,侃侃家常,自从佩尔和谷渊一起了之后,他总觉得别人在背后他,于是完不出去了。
李琼想着他也是刚病好不久,没有要求他出去什么的。
佩尔见胡镜看到谷渊的脸色很不好,悄悄地在谷渊手背写了几个字:高度戒备。
谷渊愣了愣,表情略微无奈。她爸,怎么比茅坑石头还硬。
“柏年呢?”佩尔问李琼。
“同聚会去了。”
“哦。”
“你们午饭在这里吃吧。”李琼看了看佩尔。
“啊……不了,谷渊还有事。”佩尔记得谷渊答应过她,随时可以拿他来做借口的。她可不想谷渊留在这里遭人审视,哪怕对是他爸。
“你过去他那边还不是要做饭,干脆一起吃了再过去。不是什么急事吧?”李琼的余光不停地瞄着谷渊。
佩尔准备再掐个什么借口,胡镜却了:“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什么都是你做。”
佩尔嘴巴张了张,没出话来。
谷渊扯了扯她,坦然地:“佩尔的确很有能力,我需要她。”
胡镜瞥了谷渊一眼,冷哼一声。
佩尔差点想直接拉着谷渊就走。
“你爸意思是你们在这吃完饭再走吧。”李琼补充道。
谷渊对她摇了摇头。
佩尔叹气。
她把谷渊带到了她的房间。
“这是你长大的地?”谷渊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嗯。”佩尔被胡镜的态度弄得兴致缺缺,她趴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谷渊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但这毫无办法。
他沿着墙,在这个空间里缓缓地活动,一手扶着西,一手慢慢向前探去。
平常佩尔最看不得他这个动作,现在她有些不想管他,任由他磕磕碰碰地“看”她房间里的西。
“这是什么?”谷渊手里拿着一个西问佩尔。
佩尔稍稍抬头看了眼:“存钱罐。”
谷渊放在耳边摇了摇:“钱呢?”
“……”佩尔沉默了两秒,“谷渊,我很早之前就有一句话想跟你。”
“什么话?”
“你话不要那么欠揍好不好?”
“有吗?”某人毫无这面的自觉。
“这是别人送的礼物。在校的时候,生日礼物什么的都喜欢互赠各种各样的存钱罐。”
“那这个是什么样的?”谷渊问。
“你摸不出来?”佩尔确认提不起兴致。
“……猫?”谷渊回答得略有迟疑。
“嗯,KITTY猫,不过不是正版的,这个的头是白的,身上是红色的。”
“那正版的是什么样的?”
“……”佩尔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谷渊肯定知道她情绪不对了,在想设法地逗她呢,才不断地问问西。
“谷渊,我没事。”佩尔声音透着慵懒。
“因为我,你受委屈了。”谷渊抿嘴。
佩尔连忙从床上弹起来,摇头:“没有。从到大他们都经常给我各种各样的委屈,我都习惯了。”
谷渊离开了墙边,向佩尔探手,佩尔迅速地跪走到床沿,抓住了他。
谷渊的手在佩尔头上摸了摸:“你没有习惯,如果你真习惯了,你就没有那么在意了。你心底里其实希望自己的选择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
佩尔一愣:“谷渊,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原以为他们知道我们的事之后,会雷霆盖顶,大吵一场的,结果都没有。真的,我时候就经常跟他们吵,吵过之后又委屈得直掉泪。”
“我不会再让你委屈的。”谷渊把佩尔的头按在自己心口。
佩尔的手环过谷渊的腰。
“信我。”谷渊语气坚定。
“嗯。”
过了一会,谷渊慢慢地放开了佩尔:“我能再继续看看你房间有什么吗?”
“嗯。”
谷渊重新慢慢地挪动着。
佩尔看了他一阵:“对了谷渊,你不是你时候过弹琴吗?”
谷渊停住:“嗯。不过我记得我过我并没会。”
“你的没会跟我们的没会肯定不同定义。”佩尔跳下床,搬了个凳子,爬了上去,在柜子顶上翻找着什么。
谷渊原地站住,侧耳听着。
佩尔终于找到了那个电子琴,她把纸盒从柜顶抽了出来,用纸巾胡乱擦了擦。
她抱着纸盒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打开它,拿出一把电子琴。
谷渊看着光线下那道娇的身影闪烁,听着她的动静:“那是什么?”
佩尔插上电源:“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嗯?”
“电子琴。”佩尔一边摆弄一边,“阿程他们搬家到升平镇的时候留给我的,我完一窍不通,玩过一阵就收起来了。”
谷渊缓缓地走向佩尔:“你这么平静地在我面前提起我的情敌真的好?”
“呃……”佩尔被噎了一下,忽然产生了坏心思,“吃醋了你?可惜了,我的生命中大部分时光都是他。”
“嗯,是可惜了。如果我时候就认识你的话,那肯定很有趣。”
佩尔瞪眼:“不吃醋?”
“如果你在我面前对他的事情故意躲闪,故意隐瞒的话,或许我会吃醋,你这样大大地告诉我,你觉得其中还有醋?”
“……”
“何况你往后余生都是我的,我用不着吃醋。”
佩尔觉得脑中有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