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引着谷渊，走到一从竹子旁边，又引着他蹲下，摸到一个塔状的尖：“这是竹笋？”
“嗯。”
“怎么这么？”
“……你认识竹笋？”
“之前你……五婶？做过。印象中没这么。”
“每种竹子的笋都不一样，这种的，直接隔水蒸了特别好吃。”
“挖！”
“……”佩尔心里嘟哝了一句，“怎么比我还馋，真是个大孩。”
谷渊当然听清了：“……”
佩尔用锄头在竹笋的周围挖了挖，然后告诉谷渊怎样把它拔出来。
成功挖到一根笋的谷渊，双手捧着站起来，如获至宝的样子让佩尔心生满足。
“还有吗？”谷渊问。
“再找找。”佩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甩开，放到谷渊面前，“袋子，你自己放进去。”
谷渊一放手，竹笋“嚓”的一声落到塑料袋里。
两人这样在山里走走停停，竟然也挖到了五六个竹笋。
谷渊感觉再走下去两人的衣服都要湿透，于是提出要下山。
下山途中佩尔看到一棵青枣树，也不知道是野生的还是谁种下的。卵圆形的叶子稀稀落落，带着刺的树干上却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青枣，个头都不大，青黄青黄的。
“你等等。”佩尔扯住谷渊。
“看到什么了？”
“青枣，吃过没。”
“吃过。野生的？”
“看着像。”
佩尔过去摘了几个偏黄色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放了一个到谷渊手里。
谷渊相信佩尔，所以接到之后放进嘴里就咬，甜脆多汁，特别清爽。他几口把青枣吃完了，然后一脸期待地面对佩尔。
佩尔看着他狗一般的表情，噗地一笑：“好吃？”
“比外面卖的都好吃。”谷渊很高兴的样子。
“野生的就是不一样。”佩尔拿起手上的咬了一口，是挺好吃的。
“还有吗？”
“如果跟史经理他们，他们的谷先生在山上摘野果吃，吃完还问还有吗，你他们信不信？”
“不信。”谷渊秒答。
“哈哈哈。”佩尔笑着又塞了一个到谷渊手上，继续吃自己手上的那个。
谷渊笑。这回他吃得相当的雅，慢慢地咬着，像是在品尝着什么山珍海味。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山珍吧。
吃完了，谷渊：“树上还有吗？摘！”
语气与刚才那个“挖”如出一辙。
“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种下的……”佩尔有点为难。
“那多摘几个？”谷渊的表情完是一个求妈妈买玩具的男孩。
佩尔叹气，走了过去摘。
谷渊要跟上。
“不行，青枣树上有刺。”
谷渊一怔：“那不摘了。”
“没事，不是特别的刺人。”
佩尔一手提着慢慢的一塑料袋，一手拿着锄头。
谷渊把手伸向她。
佩尔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袋子，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袋子放谷渊手里：“我扶你。”
“好。”
回到谷渊家，佩尔直接下火煮竹笋，然后回房间换衣服。
因为这里没有她的外套，她又把谷渊的大羽绒套在身上。佩尔身个子，好像整个人都要埋在衣服里似的。
虽然他们这一趟不算有什么收获，但佩尔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佩尔暗暗告诉自己，无论怎么样，有谷渊在就好。
笋出锅了，谷渊闻到香味自动自觉出现在佩尔面前，佩尔有些想笑。
佩尔剥好一根笋，碰了碰谷渊的手背：“心烫。”
谷渊反手接过，听着佩尔又继续剥着，：“你胃不好，还是不要吃笋。”
佩尔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胃不好了？”
“上次你不是胃痛吗？”
“上……啊……”佩尔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热。这人的记忆力真不好搪塞。
谷渊偏了偏头：“难道你又糊弄我？”
“没有没有。”佩尔赶紧，手上剥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也想吃啊。
上次……其实那次佩尔是突发性生理痛，可能日子之前吃错了什么寒凉的西。那时两人还不熟，起码佩尔觉得她跟谷渊还不算熟。
谷渊发现她身体不舒服，一再追问，佩尔不好意思直，于是告诉他自己胃痛。
谷渊给她找了个暖水袋，佩尔看着他摸索着给暖水袋充电，手指都摸到插座的开口去了。
佩尔心惊肉跳，又不敢出言吵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还好这个热水袋是充电的，而不是灌水的那种，尚算安。
谷渊还给她倒了热水，了一句万能语：“多喝热水。”
佩尔觉得反正多喝热水也有用，于是接受了。
“那时是突发状况，不是经常性的，突然出现的不代表我胃不好……”佩尔企图继续搪塞。
“胡佩尔，你不要拿你那些推销语言跟我话。”谷渊语气冷了几分。
佩尔有些莫名，怎么就生气了呢？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谷渊赌气不吃了，干脆把笋丢在桌面上出去洗手。
佩尔叹气，这人有时候真是情绪化得像个孩子。
佩尔也把笋放下了，过去黏住谷渊：“我胃真没事，上次是肚子痛。”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胃痛？”还真犟上了。
佩尔盯着谷渊的眼睛看了一阵：“因为那时还不好意思告诉你。”
谷渊怔了怔，明白了什么意思：“那你以后不准糊弄我。”
“好，我保证。”
“吃笋。”
“啊？我以为你不吃了呢。”
“你觉得可能？”谷渊自己走了进屋，找到桌面上的笋，拿起来就咬。
满嘴的甘香四溢。
过年之前，佩尔和谷渊回索达总部开了一次年度总结大会。
至今佩尔才真正有了概念，原来谷渊真的很有钱。
总结会后，大家一起去了米诺吃年饭。谷渊就像一个普通的员工一样，坐着等吃。
尾牙晚会这种事多数员工都很热衷。抽奖环节更是有声有色。这些根不需要谷渊出面去指导。奖品奖金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
林嘉宏照例是晚会的主持。反正拉动气氛他最在行。
佩尔和谷渊坐在史经理、陈姐他们一桌。旁边一桌是佩尔见过的人，还有就是仓管员和一些业务，坐了整整四桌。
谷渊默默地吃着西，吃得很慢，听着员工们在台上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