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四维有一定的局限性,不是什么都能看得清晰的,宝宝的视力如何,得等他出生之后才可以鉴定。”
佩尔怔了一阵:“我知道了,谢谢。”
佩尔觉得脑海里有一道光,似乎要把什么链接起来,她仿佛知道了谷渊放弃孩子的理由,但自我的保护意识又不让她去相信。
回到青砖瓦房,佩尔躲进自己的房间休息。
程梓皓忙完工作,进了厨房捣鼓晚饭。
冬春季节日短夜长,天色暗得很快。
佩尔想去倒杯水。
忽然,房子里的灯部灭了。
她原地愣住。
“佩佩!”程梓皓叫着从厨房跑出来。
佩尔没有应他。
之前在米诺停电的那次,因为远处有灯光,所以不觉得怎样。现在出于巷深处,没了电,直接就是一片漆黑。
佩尔忽然前所未有地想谷渊。
程梓皓已经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又带了张凳子过来让她坐下:“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佩尔一手抓住程梓皓的衣服不让他走。
程梓皓把手机拿出来,打亮了手电筒,放在桌子上:“我就出去看看,很快就回。”
佩尔盯着那盏亮如白昼的手机等,想起了那朵栀子花。
她屈起双手,把脸埋在手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外面施工勾断电线了,才通知供电局,估计抢收也要一段时间。”程梓皓一边走进来一边。
他看到佩尔低着头,连忙半跪在佩尔面前:“佩佩,哪里不舒服?”
佩尔埋着脸摇头。
程梓皓把她扶了起来,看见那两道闪着光的泪痕,吓了一跳:“真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佩尔抓住他,摇头:“手机。”
程梓皓拿起他的手机,用手电筒照着,找到佩尔的手机递给她。
佩尔飞快地按了一串数字,一阵铃声过后,是机械性的忙音提示。
再拨,依旧如此。
佩尔挂掉了手机,对程梓皓扯了扯嘴角:“他不接。”
程梓皓自然知道佩尔的他是谁。
佩尔早已把那串号码烂熟于心。而原来眼前这个人现在的号码,她居然连尾数都不记得。
再一次打过去,依然一样。这场景,为何如此的似曾相识。
佩尔捏着手机在无边的黑暗中发呆。
程梓皓看得一阵心酸:“不如我打打看?或者让可岚找他。”
“不用!”佩尔连忙阻止。才的冲动一过,她又开始害怕。
佩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肚子里的宝宝忽然蠕动了一下,她愣住。
她还有宝宝!
于是,佩尔慢慢地把她当初为什么要逃走的事情向程梓皓娓娓道来。
程梓皓觉得有点难接受,也有点难受。他捏着拳咬着牙才把事情听完整。
“所以阿程,不能让他知道宝宝的存在。至少现在不可以。谁都不可以。再过一周,我们去问过医生,我再做决定是否要回去。”
程梓皓忽然上前抱住佩尔。
佩尔一惊,挣扎着推开他:“阿程,别这样。”
“对不起,我一时……情不自禁。”程梓皓顿了顿,“如果,我如果,你真的不想给他伤害宝宝的机会,你不想再回去,那我都陪着你。”
佩尔错愕:“你……什么意思?”
“我愿意照顾你,照顾宝宝。”程梓皓的语气异常坚定。
佩尔的心一阵空洞:“阿程,别这样。”
程梓皓柔和地笑笑:“我也不过罢了,你接受不接受,我都没关系的。”
“……嗯。”
佩尔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简单地过着,等待着相聚的那天。
怎料天不遂人愿。
早上佩尔上厕所的时候发现n裤里有淡淡的红色的痕迹,愣了好久,用纸巾擦又没有。
程梓皓发现佩尔上了趟厕所后出来,整个人都不对劲,他没问什么,一直悄悄地观察着她。
佩尔对着木窗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又上了一趟厕所。
这回血迹明显多了起来,她甩开厕所的门出来:“阿程,去医院。”
“什么事?!”程梓皓心里一突。
“好像是见红了。”
程梓皓听了心上一寒,马上带着佩尔直奔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开了检查单,拍了B超,做了胎心监护,问过佩尔肚子有没有发紧,痛不痛。然后大笔一挥,在诊断书上写上“先兆流产”,让佩尔去班里住院手续。
佩尔和程梓皓都毫无经验,只能跟着医生的指示做。
这家医院的产科住院部没有分开待产和已生产,部都住在一起。
程梓皓想给佩尔弄个单人房,无奈病床部满了,最终住进了两人间。
“佩佩,没事的,听医生的就好。”程梓皓把佩尔安顿好了,。
“嗯。”佩尔勉强应了声。心乱如麻。
“我回去拿点西,顺便给你做点吃的。”程梓皓轻轻拍拍佩尔。
“嗯。”佩尔看着手上挂着的吊针,干脆躺了下来,继续发呆。
程梓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出病房。
程梓皓走了几分钟,佩尔拿出手机查先兆流产,查心惊。
佩尔抚着肚子对宝宝:“宝宝,是不是你也怕爸爸,你也不想回去呢?”
隔壁床的女人噗地一笑:“你老公看着那么温柔,宝宝怎么会怕他呢。”
佩尔愣了愣神:“他不是我老公。”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他是你的什么亲戚吗?”
佩尔摇摇头。
“你……没结婚?”
“结了。”
“那为什么来的是他而不是你老公?难不成,你老公家暴了?”
佩尔听着觉得心很累,一点也不想解释,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宝宝没事。
“不会是你老公把你弄得进医院吧。”
“不是!”佩尔大声回了一句。
女人被吓了一跳:“大家住在一个房间,无聊话罢了,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佩尔不语。
“如果刚才那个男的不是你的亲戚的话,他百分百喜欢你。”女人还在继续。
佩尔拉过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每隔一个时就有护士进来检查,从护士对那个女人的提问中佩尔基得知,她是妊娠糖尿病进来住院的,宝宝快足月,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时可以生产。
听着好像已经住院很久了,难怪那么八卦,显然是闲的。
佩尔忽然有些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