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看着墓园里曲曲折折,这里一上台阶,那里又一下台阶的路况,有些不相信他。
不过,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吧。感觉……谷渊对这里挺熟悉的。
走到一颗菩提树下,谷渊:“先在这里等等。”
“等谁?”佩尔没听他过要和谁来。
“宋欢他们。”
“……”他还约了他的后母。他们……都有些谁?
佩尔远远地看到了宋欢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向着他们走来。
那是谷允兮?好漂亮啊。
佩尔对谷渊:“谷渊,你们谷家的基因就这么强大吗?”
“嗯?”谷渊不解。
“允兮来了,大美人啊。”
“我看不见。”
“……你看不见大把的人看得见。”佩尔撇了撇嘴。
谷渊沉默了一阵:“谷子像我?”
“嗯,像。”佩尔没有细想。
“你应该庆幸你没跟程梓皓生孩子。”谷渊放心了。
“咳咳咳!”佩尔顺了顺气,“谷子,你爹地帅不帅?”
“帅啊。我们老师我爹地最帅了。”谷子得眉飞色舞。
“你……”谷渊气炸。
正好宋欢和谷允兮来到他们面前,对佩尔挥了挥手,然后对谷允兮:“允兮,这是你大嫂,还有,这是你侄子,叫……”
“谷子。”谷子自己回应了。
宋欢抬头看了佩尔一眼,对她柔和地笑笑。
谷允兮把头埋在宋欢的手臂上,宋欢低头看了看她。
多年不见,宋欢像是老了不少,身上少了商场女英的那种高贵,多了一些母性的光辉。
“谷子,这是你姑姑。”佩尔弯腰对谷子。
“我喜欢姑姑,姑姑真漂亮。”
谷子一句话把谷允兮得满脸通红。
“佩佩,欢迎你回家。”宋欢笑着。
“宋欢,你不觉得在这个地这话有点不妥吗?”谷渊冷冷地。
“哦,对呵。哈哈哈。”宋欢一时忘记了他们还在墓园里。
“走吧。”谷渊提着祭品自己先挥着盲杖走在前面。
“姑姑,我可以拉你手吗?”谷子问。
谷渊脚步一顿,这子!
谷允兮红着脸点点头。
“谷子,你以前在校都这样对女孩子吗?”谷渊回头问。
谷子大眼一眨,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只听他人气挺高的。”佩尔代为补充。
“哈哈哈,有出色。比他爸出色多了。”宋欢。
佩尔捂嘴偷笑。
佩尔和宋欢走在最后面,时不时看看前面的三人,跟佩尔几句话,简单地问下她的情况。
“你有什么打算吗?”宋欢问。
“现在暂时没有,先帮谷子找好幼儿园再吧。”佩尔浅浅地笑笑。
“幼儿园?我给你介绍一个你介意吗?”
“嗯……我想着找一个离家里近一些的。”
“那正好。我有个朋友开的幼儿园正在你们家附近,叫……金太阳。”
“金太阳我问过了,这个时间点不招生。”佩尔被拒绝的时候失望了一阵,毕竟那里条件、环境和地理位置都有十分的优势。
“没事,我给你看。”宋欢自信满满。
“真的,那太谢谢了。”佩尔是真心感到高兴。
“谢什么,难道他就不是我孙子了?”
“呃……”这话,应该怎么回应?
“行啦,回头有消息联络你。”
“好,谢谢。”
走进灵堂,谷子有点退缩,佩尔留意到了,上前抱起了他,对谷允兮:“允兮,谷子他害怕,我抱抱他,你跟你妈妈走好吗?”
谷允兮点点头。
谷渊听到佩尔谷子害怕,于是停住脚步,等到佩尔走上去了再继续走:“怎么了?”
“这周围可能太过庄严肃穆了吧,阴阴深深的,很有压迫感。”佩尔。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我要回家。”谷子在佩尔耳边带着哭腔声。
“我们来这里看爷爷。”佩尔回答。
“爷爷在哪里啊?”谷子问。
“爷爷呢,他死了,我们来这里拜祭他。”佩尔解释。
“什么是死?”谷子又问。
佩尔一愣。
“死就是生命的终止,是生命系统……”谷渊。
“停!”佩尔打断他,白了他一眼,柔声对谷子,“爷爷啊,他上了天堂,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我们,我们为了怀念他,感谢他对我们的付出,所以要定期过来拜祭他。”
“哦,我明白了!那我不怕了!”谷子拍了拍心口。
“嗯,谷子真棒!”佩尔适时称赞。
“妈咪,我想和姑姑一起。”
“行啊。”佩尔放下了谷子。
谷子走过去对姑姑了几句,两人又手拉起了手。
走到安放谷琛的骨灰盒的柜子前,宋欢示意佩尔,佩尔把祭品一一摆出来。
“妈咪,那照片上的是爷爷吗?”谷子过来拉了拉佩尔的衣服。
佩尔看了柜子上的照片一眼:“嗯。”
谷子又走回谷允兮身边:“姑姑,他也是你爷爷吗?”
“咳!”谷渊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佩尔:……
宋欢:……
“不啊,他是我爸爸。”谷允兮回答,声音清脆明净。
“爸爸?”谷子回头看了看谷渊,又对谷允兮,“你爸爸变成一个盒子了吗?妈咪他变成星星了。”
谷允兮听了忽然抽泣起来。
谷子愣住。
谷渊伸手想捞谷子,被佩尔拦住了。
宋欢对佩尔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她没事。
“啊……姑姑你别哭,是不是我错什么了?”谷子用他的手擦掉谷允兮的泪水。
“……”
“姑姑,我把我爸爸分给你好吗?”
谷允兮一愣:“真的?”
“嗯。”
“可是你爸爸是我大哥。”谷允兮又抽泣起来。
谷子怔了怔:“那也没关系啊,他也可以陪你玩嘛。我有两个爸爸,可以分你一个。”
佩尔错愕,这几天的时间里,谷子理解了“爸爸”这个词语的定义了?之前明明只当做是个称呼。
佩尔神色尴尬地看了宋欢一眼。
“真的?”谷允兮抬头看向谷子。
“嗯……不行,爹地和爸爸我都喜欢。”谷子用手撑着脑袋望天,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样吧,下次我介绍我爹地给你认识,然后你就可以和我和我爸爸和爹地一起玩啦!”
“好。”
“嗯,你别哭了,你爸爸在天上变成星星守护着你呢,晚上你就能看见他了。”谷子抱了抱谷允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