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脚边,还有一潭浑浊的池水,装有池水的池子呈不规则的圆形,直径大概一米左右,是个面积很小的池子。
可能是这里的水质没有流通,里面除了堆积着一些腐烂了的枝叶,连同水变质后的腐臭,让这里的气质变得有点难闻。
黑色的池水隐入黑色的影子里,腐臭味被这个世界本身所带有的腐朽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如果不自己观察,他们还真发现不了这么隐蔽的地方。
而这潭池水,显然也更加符合许昆所描述的,“不太好找的一潭小池水”的形象。
心里隐隐抱着一线希望,炎月珀忽然太高声音,冲着季淼的方向若无其事的喊了一声:“季淼!你还没有洗好吗?快点,一会儿我们还有准备晚上需要的一些东西!!!”
他的声音嘹亮,很顺利的就传到了池水边。
被正在奋力挣扎的季淼听见,眼睛一亮,虽然嘴巴和四肢都被藤蔓缠住了身体,她还是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说实话,这并不是一种好感觉,身上包扎好的伤口一处处再次崩裂,季淼想要调动力量反击,又被身体里还未痊愈的伤口扯的更疼。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一点力气再次抽丝般一点一点,又不容置疑般的流逝着,很快,季淼就发现,自己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肌肉再次酸软无力起来。
这样变化吓得她赶紧停下了动作。
好吧,比起无意义的把体力全部消耗掉,不如她在好好想一个别的办法来发出点动静。
身体这时候被藤蔓收的太紧,内脏和四肢的血管都出现强烈的挤压的感觉,她连忙抬头想要观察这条缠着她的藤蔓。
眼睛还没有转过去,就忽然听耳边传来炎月珀带着点气音般急促的声音:“季淼!!!”
他的声音太过着急,以至于季淼下意识的就回头去看自己的情况。
季淼茫然的回头,就只看到眼前的白色影子一闪而过,那样的模糊感让季淼很是陌生,就好像是他一下子快速的往上飞了很高似的。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失重感,季淼在内脏一阵翻滚之下猛的下沉!
藤蔓的速度太快,甚至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季淼的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漆黑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这种速度之下飞速的后退,不过几个呼吸的空挡,季淼就再次被那条藤蔓甩到了地上。
季淼摔在地上,身体又因为残余的那部分力量倒滑了一大截,才将将止住。
胸口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被她重重的咳嗽几声,吐出几口淤血之后止住了。可是身体的几处伤口,却还没有恢复。
这时候的绷带已经被全部染红,多余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不一会儿,季淼躺着的那片地方就慢慢朝四周泅出了一大片鲜血。
不过也正常,就这要命的摔法,季淼没有再摔成几处骨折来,都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身体躺着的地方冰凉一片,随着血液的迅速流失,很快,季淼就感觉到了疲惫。
神智不清之际,季淼感觉自己眼前慢慢踱步走出一双脚。那双脚慢慢在季淼面前站定,头顶想起来一个男人忽远忽近的声音:“阿绿,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把人带下来的时候要温柔,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最后一句话像是墨滴入水中一样,慢慢在季淼的大脑里拉出怪异的形状,每个音都拉的长长的。渐渐的,所有的声音归于沉寂,季淼还是昏过去了。
在昏过去之前,季淼还在咬牙切齿,被气的不清。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弱,这个曹丹的世界!!!
意识在黑暗中漂浮了很久很久,季淼终于再次睁开了双眼,顺利苏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蓝色金属质地的天花板。
在白炽的光芒之下,那些金属泛着冰冷的光泽,看起来十分坚硬。
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季淼的思绪才慢慢回笼。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场景,季淼内心一阵警惕。
艰难的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季淼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只能调动自己的几根手指了。
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几乎是在手指停下动作的一瞬间,耳边就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像是警车过境一样,特别的引人注目。
季淼一听到警报声,心里就“咯噔”一下。来不及想太多,季淼下意识的想要去找发出警报声的源头。
可等找到了那个醒目的一闪一闪的红色小灯之后,季淼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哪怕一点力气去摧毁那个脆弱的小东西。
这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事实。
知道自己刚刚成形的逃跑计划泡汤了,季淼只好开始准备应对一会儿来的人,顺便再闭目养神,多恢复一下自己的精力。
季淼最开始的时候真的走的特别慢,她反应跟不上是一点,还有一点,则是因为她在让自己分辨这些藤蔓跟那些会动的藤蔓有什么不同。
一边回忆着让自己踩上正确的藤蔓,一边不断记录着前面炎月珀踩过的藤蔓,还要抽空观察这些藤蔓跟旁边的藤蔓的不同,一心三用,她的速度在最开始简直能跟蜗牛媲美了。
炎月珀很快发现了她的小九九,他皱皱眉提醒道:“你看不出来,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一心三用的季淼闻言一愣:“为什么?”
炎月珀皱着眉,无奈的:“别逞强了,我看的不是外观,你看不出来,要不然我刚才直接告诉你,让你自己走不就好了?”
季淼眨眨眼睛,忽然想起这一点了:“你说的也对。”
炎月珀叹气:“跟上吧。”
季淼从善如流的收回自己的一心,行动也快了一点,她一边踩着往前走,一边也觉得自己轻快了许多:“来了。”
如果可以,她其实也不想什么都担着。反正这个能力她是没有,那就交给有能力的人好了,这样她自己也轻松了很多。
季淼走了一会儿,就适应了炎月珀的节奏,也就能够分神做别的了,她若有所思的:“你是不是不习惯把话说清楚?”
前面的炎月珀顿了顿,回忆了一下,还真是,他耸耸肩:“这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可能之前指挥惯了吧,我总不能都解释给大家听。”
季淼点点头:“哦,那我们确实要注意了。因为在细节里,我一般不会怎么问别人问题,这样可能会造成一些沟通障碍和误会什么的。”
炎月珀脚步顿了顿:“那要不你改改?”
季淼眯起眼睛:“我觉得应该是我们改改,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改总是还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大家互相体谅一下还是要更好的。”
她特意把我们两个字咬的很重,显然,炎月珀刚才的话让她又感觉到了自己被支配的感觉。
炎月珀考虑了一下两人的年龄,也就不再跟她计较这些:“也行。”
他顿了顿,又开口了:“你又不是没有听过别人的话,之前你跟许昆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嘛。”他说的是之前季淼跟许昆商量着来这里的事情。
季淼据理力争:“我了解许昆大哥的性格,大概知道他的思维。最重要的是,他的那个提议在我这里转了一圈,确实就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了。”
也许是察觉到炎月珀真的在跟她磨合了,季淼又解释着:“可能你没发现,你本身好像有点自我,我也对你的思维方式并不了解,有时候想太明白就有点过激,我道歉。”
炎月珀也拿出了研究什么难题的态度:“可是你也有点独断,你总不能让自己掌握一切的信息。有时候让自己放松一点,可能你的状态会更好。”
季淼想了想,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怀疑所有的感觉,她感慨着:“这点我承认,可能是最近总处于危险状态,我还老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下意识反抗的比较厉害吧。”
别人看自己总比自己看自己要好很多,两人互相商量着,开始给对方查漏补缺,拿出了十成十的认真劲头,
经过这一场讨论,两人的气氛总算不那么剑拔弩张,充满猜忌了
“原来老大这么用心良苦啊,”一人感动道:“果然不愧是我们认的老大!”
那人看他们又集体一副感动的模样,额角慢慢渗出一点汗水来:“当然了,这是我自己的猜测哈,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而已。
而且其实冲破这里的循环应该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但他偏向让你们留在这里,也就说明了在他看来,应该是留在这里的风险更小一点。”
至于具体小到哪里,他没出去过,还真不大清楚。
摸着下巴,他低头想着:反正一定是在许昆眼里的,比留在这里可能遇到的因为物资问题自相残杀还要严重的情况了吧。
众人消化了一下他的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你怎么选择。”
那人摸摸自己的鼻子:“我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季淼只有在自己差不多了解一个人的行为的时候,才会放心的把主导权交出去,以方便及时止损,这是她藏在血液里的本能。
说到这里,季千翼其实也是这种脾气,所以可以想象,俩谁都不服谁的人,还年轻气盛,遇到了肯定会撕在一起,然后仇越结越大,就成了死敌了(字面意思,这俩人真的是互相往死里撕,你讨厌的人也不会去发现他好的一面然后跟他和好吧。)
现在当年出手的人还没有找出来,他回去了就是当个活靶子,到时候被云月两族的反叛者联合起来拖住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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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鑫月”知道在新的世界几人会分开,所以他早有准备,在季焱季淼身上留了一缕能量作为追踪器用。
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丧尸群里时,他不是很惊慌,毕竟这些东西对于醒着的他来说不是什么阻碍。
擒贼先擒王,“李鑫月”聚起力量想先把丧尸群的头头给抓了,再利用它的威胁力压制一下丧尸群,自己也就出去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知道那个丧尸王在被他按住的时候忽然挣扎着释放出亮黄色的力量。
“李鑫月”看到它身上亮黄色的力量心里咯噔一下。
迄今为止,拥有这种力量的人他只见过一个,不过他应该已经失踪很久了啊,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老大这么用心良苦啊,”一人感动道:“果然不愧是我们认的老大!”
那人看他们又集体一副感动的模样,额角慢慢渗出一点汗水来:“当然了,这是我自己的猜测哈,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而已。
而且其实冲破这里的循环应该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但他偏向让你们留在这里,也就说明了在他看来,应该是留在这里的风险更小一点。”
至于具体小到哪里,他没出去过,还真不大清楚。
摸着下巴,他低头想着:反正一定是在许昆眼里的,比留在这里可能遇到的因为物资问题自相残杀还要严重的情况了吧。
众人消化了一下他的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你怎么选择。”
那人摸摸自己的鼻子:“我当然选择跟着出来了啊。毕竟受伤的是我的同伴,而且我还要找失踪的叔叔呢!”
季焱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五点了,但天色还不算晚,他还可以再看看别的地方。
他又搜了剩下的两家8619和8620号,这两家除了家里的食物没有了,其他的地方都干干净净的,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的样子。
季焱伸手抹了一下桌子,一点灰尘也没有。
太怪了,都末世两个星期了,季焱实在搞不懂到底是哪个邻居还能这么有闲心来收拾两个房间。
他们不是已经陷入困境,走投无路了吗?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往外走,打开门的时候,外面陈棠和杨志保两人正在门口等他们。
季焱看着搬来两张桌子把自己前后围住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