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多月海潮都在马车上度过,若不是她常年习武身上又备着不少调理身子的药丸,怕是早就骨头散架了。
可丹阳郡主就不那么轻松了,她自在陵皇城中长大从未出过远门,如今远离皇城吃住条件来差,近日来天气又发寒凉,整日都是阴沉沉的天空大约正憋着场大雪,海潮几次见到丹阳郡主都发现她的脸色十分不好。
慕容修却似乎并未发现丹阳的不适,又或是发现了只是他不关心而已,海潮对丹阳郡主的印象并不坏,便给了她一瓶丹药让她每日服用。
不过效果似乎并不是很明显。
“你就别瞎操心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上了不归路的人你是救不回来的。”
海潮有些不解,问向栖迟道
“慕容修和丹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这二人之间有过什么前世纠葛,若是在冥界我还能找判官去查查看,可眼下我就只能看出这一点端倪而已,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你我无法插手的命数。”
海潮倒是没想要干涉他人命数,只是莫名觉得这丹阳可能会起到很大作用,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
“栖迟,最近慕容修那边有什么异样吗,你知道那同他传递私信的苗巫族人是谁了吗?”
提起这件事栖迟的神色凝重了一些
“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我几乎是整日都呆在他的马车里,听他同身边人的所有谈话,可这些日子他们言语间竟从没提到过任何关于苗巫族的事。”
海潮蹙了蹙眉
“他这是在防着谁?丹阳吗?可丹阳并不会背叛他。”
“原因我也不知,不过慕容修每日都会收到一封飞鸽传书,那书信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字写的,可能是西羽。
但是慕容修每次读完信后心情似乎都会很不错,看那样子对应该是他心上人。“
海潮一愣,心上人?
慕容修那淡漠的性子居然也有了心上人?
“栖迟,慕容修把那些信都放在了何处?”
栖迟斜昵了海潮一眼
“你不会连这么没品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吧,偷别人情书?你又看不懂西羽偷过来做甚,难不成是为了刺激?”
海潮懒得跟栖迟解释,反正在栖迟眼里她早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别废话了,你告诉我信在哪儿。”
栖迟却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道
“都被他贴身放在了衣襟下,你去扒开他衣服找吧。”
海潮:”“
将心上人的信贴身随带,这操作也太腻歪了吧?
栖迟幸灾乐祸道
“你去吧,不过可千万别被风华知道,不然他大概会将你踢出公主府,谁让你色胆包天见异思迁的。”
海潮瞥了眼栖迟,没理她。
当日午时,一行人在路边驿馆歇息,海潮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将一碗热汤都洒在了慕容修的身上。
慕容修顿时脸色大变,他不顾被烫到的刺痛,最先将那贴身放的信纸部拿了出来,见信纸被打湿了一半上面的字迹都有所晕开时,慕容修的神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再无往日清冷无思的样子。
海潮赶忙有些慌张的道歉,可慕容修的眼神依旧是像能杀死人般盯着海潮。
丹阳见状立即上前想去将信纸拿过来,她急匆匆道
“夫君你先将信给我,我给你晾起来,你赶紧去换身衣服看看有没有烫伤,这般冷的天你如此也太容易伤寒了!”
慕容修却看都未看丹阳一眼,躲开她碰信纸的手,目光冷到极至,看着海潮好半晌后才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驿站的客房。
海潮一脸愧疚,但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回到了马车上。
车帘一放下来,海潮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栖迟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