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依稀萦绕着熟悉的淡淡花香,似缱绻的荼蘼之花。
直到海潮从睡梦中睁眼醒来,她微微抬头看了眼离自己不过一指距离的,那弧度优雅好看的下颌线条,而后又窝回了那人的脖颈中。
又过了很久后她才忽然再次睁开眼,这次里面没有了刚才的迷离之色一片清明,海潮猛地支起身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身下那神色淡然平静的人,眨巴了好几次眼睛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海潮一手撑在他耳边,一手撑在了他的结实的胸膛上,君慕卿微微挑眉,抓住海潮的那只手腕微微忽然用力往身上压了压。
海潮有些不明所以,目光落到那只手上,愣了一瞬而后惊吓的抽了回去。
爱玛妖来就没胸,她这样按着不得给按凹下去!
君慕卿见她如此眸光微闪,道
“怎么,看到宫你不高兴?”
海潮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君慕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但分别几日又加上那天她离开公主府时并未见到妖,此时忽然见到这人,她心里更多的其实是喜悦。
可她转念又想到这一路风吹日晒的,到后来条件辛苦,妖那身细皮嫩肉冰肌玉骨的哪里受得住这种折腾。
骑马会不会被磨破腿皮?坐车会不会太过颠簸?走路更别提了,海潮想气得慌,然后直接两眼珠子一瞪,怒道
“你就不怕路上碰到什么劫财又劫色的坏人,或是被皇上发现你的踪迹半路趁机对你下手,你这也太胡来了!”
这是海潮第一次对君慕卿发火,也是君慕卿平生头一次遇到敢同他大吼大叫的人。
即便是他的时候陵皇看他不顺眼,想除掉他,可每每真的站在他面前了,陵皇却从不敢对他有太过激的行为,似乎很是惧怕他,或者是惧怕他周身的气息还有年纪眼底便流转着的冷漠猖獗。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没有太泽寺的那道佛言警示,陵皇也从不会喜欢他这个儿子,更是自便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连一代帝王都不敢当面待他如何,就更不要提其他人。
除了眼前这个和尚。
只是,君慕卿见她脸色比昨天晚上要好上许多,还是如从前那般生动,这样的她似乎也只在他面前才会出现,平日里和尚便装的如同一个得道高僧那般慈悲为怀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
呵,她明明是个贪财又好色的和尚。
君慕卿突然想到,银子和他,和尚到底更喜欢哪一个?
想到他竟然有可能会比不过那些银子,君慕卿落在海潮身上的眸光中透出了一股凉意。
于是君慕卿目光渐渐转向了海潮的脖颈处,有些意味不明的幽幽道
“劫财劫色?不知若是一天宫和你埋在你那棵菩提树下的银子,两者之中你只能选一个,你要如何选?”
海潮第一反应是,她金库的据点暴露了!
第二反应是,爱玛?妖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她堂堂公主殿下,怎么会想着拿自己和银票相比?
这个问题海潮还真没想过,可突然被这么一问,她当即想的便是,妖和银票怎么可能是同等级别的,根没得比好吗!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妖天上地下可就只此这一个!
于是她挺了挺胸脯,一脸正色道
“卿卿你这问题也太没水准了,别是银票了,就算是拿整个陵国整个西州大陆跟你比,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
君慕卿闻言一怔,彻底愣住了。
那往日里沉冷的一双眸子,似有什么将其中的阴霾邪肆忽的数驱散,只剩下了波光流转,潋滟无双。
海潮竟被那双眼睛看得猛然心跳加速,脸顿时红彤彤的!
这货在心里嚎道,她滴个亲娘啊,平时妖就够能惑人了,可这突然出现的纯情少年的目光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特么杀伤力也太爆表了她要禽兽了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