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禁卫军回来时直接驾来了一辆马车。
“请驸马赎罪,宫中马匹都是往年春猎时所用,都比较烈性,属下怕伤了驸马便只寻来了马车。”
海潮淡笑一下如沐春风
“你也是为驸马着想,驸马岂能怪你,走吧,我们去城的那个三七医馆。”
完她半点没犹豫的上了马车。
那禁卫军垂眸敛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光。
待到马车行驶起来,海潮便隔着车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禁卫军聊了起来。
“这位禁军大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你,还不知你姓名又该如何称呼你?”
那人侧身回答
“驸马折煞属下了,属下无名无姓,不过是皇宫中一名普通的禁军罢了。”
“无名无姓?我听皇城禁军的选拔甚为严苛,都是从世家子弟中挑选的,难道也有例外吗?”
那人脸上阴霾了一瞬,虽不想回答海潮却还是道
“是的,属下是被人从乱葬岗中挖出来的,当时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后来便直接被送进了宫中,培养成了禁军一员。”
海潮闻言唏嘘一声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坎坷的命运,不过当时你那样的年纪被送进宫竟没被净身成为太监,也真是可惜了。”
“”
这的什么话?!
那人顿时额头有些青筋暴露,但他为了今日的目的只得咬牙忍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虽然宫里的太监大多都过的比较压抑苦闷,可品阶高一些的过的其实还是挺滋润的,只需要看主子的眼色行事便可。
我是见你气宇不凡便想着若你是个太监,定然会成为那最大的太监,就是那厂总管,如此一来定比禁军侍卫每日苦练的生活舒适的多,你便也只需听圣上一人的吩咐,这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那时谁见了你不都得喊一声,公公好。”
从他身上怎么就扯到太监了?还公公好?!
“咔嚓。”
牙碎了!
“什么声音?”
“驸马听错了。”
“哦,对了,你无名无姓的那平日别人都怎么称呼你?你就没想过自己起一个名字也好便行事?唉不若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那人下意识顿觉不妙就要拒绝,可车里人已经开了口
“叫‘零如何?人生在世万物皆为空,生即是死,死便是生,你是死过又活过来的人,就该活出自己。
零是一切的起点,太阳自而生,零便是你这辈子要活成的样子,不问前尘,向死而生。”
手中缰绳猛然拉住!
马匹因着那突如其来的力道顿时扬起前蹄马车随之停住!
那人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这些隶属于陵皇室的暗卫,到底就是一些死士而已,即便他是暗卫统领,可当圣上有任何需要,即便是为了寻乐,若下令他去死时他都不能有半分犹豫。
在他被从乱葬岗里挖出来,被送进宫时,他存在于世唯一目的就是听从皇室命令。
不问前尘,向死而生。
从未有人同他过这样的话。
好似点燃了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某种西,连他自己都不敢触碰却从无法忽视的西。
而如今他听到了,可那人却是他今日必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