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走了几步,凑近了,才突地伸手推了风琳一把,又恨恨道:“我念了这几句诗,每次你就不能多点话吗?”
风琳白日里是个残人,这公子一推,她便受不住往后倒,不过他倒是机灵,见着风琳没站住就立刻往前抱住她,然后顺势一滚……
自此以后,风琳就真的很少很少见到外客了。
而再次接受了婆婆的一阵怒骂的徐氏,也默默恨上了风琳,便是她进了宫,此后余生母女俩都难见上一面,她没再和她过一句话。
……
翻出一页纸笺,边缘微微泛黄,看来它的主人已经摩挲过许多次了。
凤临看着上面的四句话,也不由得动容几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
她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凤临真是想不到啊!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人呐,总有犯傻可爱的时候。
想着那姑娘倒在徐公子怀里,听泠急忙走过来搀扶时,映在听泠眼眸中她那倔强奇异的神色,凤临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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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风琳第一次见到杜励的时候,就生出了一种感觉,干净。对,就是干净。
这少年未染世俗的尘埃,仍是干净的。
借着杜六娘,风琳无意间和他写了第一封书信。
杜励的字很是不错,为了不给风琳留有违和感,他甚至专门留出了几个时辰习杜六娘的笔迹。
可是风琳这些年什么都没怎么,就练字一道上花的时间最多。
直截了当明了杜励某几处的笔锋漏了痕迹后,风琳便问到底是谁写的!若是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要找杜六娘问清楚!
杜励写信明了理由,又把杜六娘的亲笔信塞了进去。
结果风琳又问杜六娘的归期……
可杜励哪知道自家那个最是调皮的妹会什么时候回来!无奈写了一封信,明自家长辈身体安康,又咬牙亲切问候了这厮的长辈后,恨恨塞了进去,放在鸽子的脚上送走了它,杜励便继续伏在案上写功课。可不过半日,那只上午才送走的家伙又来了!
杜励咬牙拆了信,一通看完后却沉默了很久。
这厮威胁他!!如果不继续写信,她就把杜励给她写信的事告诉长辈!
于是每隔七日便写一封信送出去的习惯就延续到了现在。
……
如此想来,风琳真正有过一点心思的应该是杜励。徐公子还是个孩子,顶多就是牵扯起了风琳心中那么一丝情愫。杜励则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凤临叹了口气,把另一张纸笺塞了进去。
……来也巧,杜励也曾暗示性地写过《蒹葭》这首诗的前四句,但风琳没有回复他,此事便作罢了。
就是没有结局的故事,即便有了这点绮思,这两人也都知道不可能。更何况风琳注定入宫后,就把鸽子收了回来,之后更不会发展出什么了。
凤临拾起一枚花签,上头正写着两句话: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