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琳目光闪烁，“你是……”
听泠更声道：“这后宫到底还是陛下的后宫，若是陛下不想叫人生，那人可还生得出来？”
“那依你所言，陛下对淑妃娘娘极是喜爱，这些年宠爱有加，便都是骗人的了？”
“奴婢没过这话。”
风琳：“……”
“你之前还过呢。”风琳极委屈道。
“奴婢可没过那样的话。”
听泠道：“这宫里的皇子公主少，但这么多年也有了这四个，陛下的身子便也没有问题。只是淑妃娘娘……那便是她的问题了。”
“她的身子有问题？！可这么多年的药吃下来，流水似的太医诊过脉，怎么可能……”
风琳话语一滞。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桥段。
某位极得皇帝宠爱的妃子[注]进宫二十余年，生下了四个孩子，可大多幼年夭折，早早便去了，惟一一个养到七岁上，却也没留住。那妃子的父亲是朝中柱石，兄长是镇守在外的将军，家世很是显赫。可即便如此，那位妃子的孩子们依旧没保住。皇帝的宠爱如浮萍流水，她在生的时候受尽宠爱，可她死后，皇帝对其兄长削官夺爵，列一位兄长大罪九十二条，赐令自尽。
这样的宠爱有意思吗？
她进府、进宫十五年，也受宠了十五年，可她生的三子一女尽数夭折……这有什么用？！
就算皇九子福沛只有八月便产没了，又被皇帝赐了名字计入宗牒列为皇九子，命名福沛。
可她们终究没了啊！
更别自己死后，父兄还获罪降爵……
*
****
风琳轻吐口气，道：“她的身子有问题？”
“敬王殿下曾安排一位太医进宫为淑妃娘娘诊脉，谁知才出宫门便被暗害了。那太医倒很是聪敏，在自己袖口处用血写了些密语，这才叫殿下知晓这位淑妃娘娘的秘密。”
“此事怎么教你知道了？”
迎着风琳的目光，听泠坦然道：“有些事，主还是不便做。老夫人曾让我记下了这宫中的安排……及其他事。主不必忧心，只要此事顺遂，一切尘埃落定后，奴婢自然交出这所有。”
风琳很想苦笑一声，自己只剩一年零三天了，还能等到接管所有的时候吗？
可这话不得不接！
“你先退下罢。”风琳高冷地瞥了她一眼，便道：“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若不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对付那些个疯女人，只怕更麻烦！”
“奴婢那边还有许多事……”
风琳摆手道：“听泠你也为宫处理事务这么些年了，想来也不缺这几个时辰罢？”
这是风琳第一次自称宫。
这明摆着就是给她找事儿做。
明日的事情有多麻烦，听泠想想就很清楚了。
回梧堂无人、杨御女生子、陛下的旨意、二皇子前途……
这一切都需要妥善安排。
风琳打定主意撂挑子不干，听泠却不能。
听泠福身一礼，道：“奴婢遵命。”
风琳看着她的头顶，冷笑一声道：“你当初要是能这样听话该多好？”
－－－－－－题外话－－－－－－
[注]著名的清朝华妃年氏，真实的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