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泠淡然道:“留在府中,左不过便是嫁给哪个管事,之后的生活也就是围着丈夫孩子钱银打转,哪有如今亲自处理事务来得快活?”
这样前卫的思想有些危险呢。难道这又是位同道中人?
自从遇上了前头那位经常惹事的家伙,风琳可不敢再继续试探出什么狠角色了,只悻悻道:“你现在打理的事不也就那样么?指挥底下的那些人手做事,又围着钱财打转?”
听泠很有职业道德,如今主子居然质疑自己的工作,竟难得白了她一眼,便又杵在那儿,作个木头人。
风琳倒是有些兴奋——听泠一直像个机器人勤勤恳恳地工作,很少给出这样的表情——于是便又好奇地问道:“那位表姐生得与我相像,可那性情又是如何改得了呢?我这样的性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养出来的。”
“您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生就了这样的性情,那位表姐自然也养在老夫人身边了。”
“可府里的人知道咱们家的打算,若是外头的人打听到了这消息,倘或传了出去,又怎么办才好?”
“娘娘在闺阁里待得太久,也不知江湖中的侠士制出了一种面具,敷在面上便犹如变换了张人脸,而且贴合肌肤,半点不损容貌。”听泠叹了口气,道:“表姐戴了那张面具,充作了老夫人新近才认的一位义女,便半刻不离老夫人。”
“可我这性子……也不是那位表姐无时无刻跟着祖母便能会的啊。你也了,我进宫前才慢慢变了性子……我原先不是那样的。可你觉得那位表姐……嗯,她是庶女罢?这么来也不是咱们风家那位姑太太的女儿了?这样一位娇人儿平白无故没了自己的身份,又为了咱们风家的富贵进宫,到时候大权在握,只怕不做出些事儿来也对不起”这么些故事里的标配的“她的庶出身份了。”
听泠肃容道:“娘娘您不用担心,便是您将来去了,奴婢可还在宫中守着陛下呢。这位表姐么……她的出身低微,生母还在捏在那位姑太太手里,虽不会亏待她……但老夫人已经命人将那位姨娘接进京里,让她们母女俩团圆了。便是她有再大的志向,这宫里的人手在奴婢手里,宫外的风氏子弟们都会知道她的来历。若是如此都还会被她夺权,那奴婢也可以自刎,也好早些下去继续服侍您了。”
你这么想得开,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哦。
心里腹诽了一句,又翻了无数个白眼,可风琳到底还是个怂的,又弱弱道:“既然你们都已经准备好我去后的事,那也别再来烦我了。”
听泠极干脆地福身一礼,便道:“娘娘既想休息了,奴婢便退下了。”
“……”风琳看着她几乎没有飘动一下的裙摆,立刻道:“你们可准备好我的册封典仪?”
听泠颌首道:“十日后便是六月十三,正是个良辰吉日,娘娘在那日册封,也是个极好的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