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泠惊愕抬头,随即拔腿冲向主子的床榻。
听泠进入了一个误区。
自始至终,曲太妃都没让自己接近荣佳皇太后,而是背对着主子审问自己。之前自己和主子聊了许多次,而无论是太医院院首的诊脉情况,还是主子目前的身体状况,都明了她的身子调养得还算可以,不会出现突发情况,这也直接导致了自己陪同主子走了一遍典仪流程后便急忙去处理事务而没有看护荣佳皇太后……
探向荣佳皇太后鼻息的手颤颤巍巍的,可看到她惨白的唇色和没有一丝生机的面容时,听泠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风家也完了。
“啪”的一声,听泠双腿酸软倒在地上。
“我把她交给你,你能查出来她是怎么死的吗?”
“奴婢可以!”听泠终于回过神来,望着居高临下瞥了自己一眼便看着自家主子的曲太妃,便直接应下,“只是太妃您需要奴婢什么呢?”
“查出凶手。”
这样简单?
听泠还是有些惊讶的,曲太妃竟然不借此良机除去一些人,实在有些令人惊异,却低头谨慎问道:“娘娘您确定如此,不需要奴婢再做些别的?”
曲太妃冷冷看了眼她的头顶,忽然反应过来她感受不到自己的犀利眼神,便又道:“你指的是栽赃嫁祸?不需要做这些,只要你查出证据,找到那个害了她的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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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生时,傅才人不甚得宠,只是奴婢也不知……她为何要害了主子。”看着跪在底下的那位,听泠禀告道。
“你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
曲太妃垂眸摸了好一阵子甲套,才又道:“把她嘴上的布撕开,哀家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话想。”
“娘娘,这傅才人家世不显,奴婢带人捉她去时,还听了几句粗鄙之言,娘娘千金之体,切不可……”
“嗯?”
曲太妃没别的话,只冷冷哼了一声,便叫她不出来话了。
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曲太妃一直没将荣佳皇太后的死讯报出去,听泠揣度着她的心思,却还是依言办事,扯开了傅才人嘴里和蒙在眼上的布条。
出乎听泠意料的是,之前还想在自己手臂上挠几爪子的傅才人,才要开口骂几句,见了坐在上头的曲太妃,却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继续跪着,像被自己那一榔头敲傻了似的。
“你是怎么动手的?”
傅才人目光躲闪了下,却还是轻声了,“我在她的晚膳里下了药。”
听泠却皱眉道:“我在晚膳里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你倒,是怎么下的手?”
傅才人听了这话,嘴角便扬了抹弧度,眼神轻轻一勾听泠的脸,便轻蔑道:“她用饭的时候喜爱用汤,我便在她的汤盅里头下了药,那药价值千金,过了一夜,你自然查不出来了。”
曲太妃的指甲轻轻一蹭甲套,发出一声脆响后便道:“你把药涂在了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