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张抒纠正道。
“……这意外不知什么时候就砸到我脑门上了,行事还是谨慎些为好。这样吧,我更名易姓,便换了余姓,又取你当初选的那个成语——千岩竞秀中的秀字为名,你觉得可好?”
张抒口中念了一遍,“余秀。”
“我觉着这字不错,主要还不用我想,直接拿来用便好。”
张抒面色如常道:“这名字不错。”
余秀十分骄傲道:“那当然!”
闻得此言,张抒虽然不至于笑出声来,但嘴角眼尾还是不可抑制地扬起。
余秀忽地又收了满脸的笑,“只是你的也对……这家伙继续活着,我下的那个禁制不过是随手一扔,不会有太久的效果……万一他以后想起了有关于我的记忆,甚至是当年的往事……那该怎么办?!”
“抹杀。”张抒低声道:“除此一计,别无他法!”
余秀一脸震惊看着他,“我以前杀人如麻,有人给我取了个诨号,叫做‘白面罗刹,可即便我的名声再不好听,我行事也挺有分寸,专找那些恶名狼藉的沙匪、海匪、山匪下手。我这名声被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我既不理解,也不在乎。只是你在人间过了二十几年,如今出抹杀二字,怎么也如此轻描淡写?”
被以前这货鄙视了下作风问题,张抒还是轻咳一声,整理好思路便坚决道:“此抹杀非彼抹杀!您这可高估我!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动不动就‘抹杀、‘杀人如麻,先不做完这事后的后患,单这种心态就是在自掘坟墓!”顿了顿,张抒又开始解释这个论点,“如今这个社会,法制极严,法律法规日渐完善,虽对其他繁衍速度快的生物毫不吝惜,但对于同种类种群却还是一视同仁的!不杀人,就是损伤同种群的肉身就能被依法处置!”
“这我清楚,但你好像还没到你抹杀两个字时的干脆利落。这些基道理,我每年都会被你太爷爷、你爷爷、你爸灌输,之前那一年又跟着徐岩到处发现新事物,就算不想懂也都明白了!”
张抒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沉默了十数秒才开口道:“留在在这世上,总不是个办法……如今确实只有您一人进驻这具身体,可将来便不一定了!若是有人寻着他身体内的禁制,暗中使计,想法设法找到了您……不您了,便是我张家也不一定能存下。”
“……所以你在担心你自己的安危?”
张抒坦然道:“我再过几年就会承继父业,到时候立于明面,只要他们掌握了一点线索,不立刻就能查出来,但总也是迟早的事。我和我爸的身手还算凑合,但我妹不行。她的安危不能保证,我不能冒险。”
张抒提出的问题很现实。
余秀想了想当年得罪过的那些家伙们……
不能想了!那些恶贼们的数量太多,要真担心起来,别那位娇弱的张妹妹,就是张抒也不一定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