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巨大的螺旋声在医院的上空嗡嗡作响。
直升机平稳的悬浮于半空中。
褚泽:“你停着做什么,下去啊。”
“空间不够,无法着陆。”
短短一瞬间,闪已经估算出来,医院天台的空间维度,不足以支撑直升机着陆。
所以,他操控着停在半空中。
距离地面5米的高度。
褚泽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转而变得僵硬。
耳朵里是震耳的”嗡嗡”声。
心头冒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呢?”他的声音拔高,不至于让对听不清。
闪:“你的右手边,有降落伞。”
褚泽:“……”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对降落伞好奇。
怕什么就来什么。
真的是……
“我不会用。”
褚泽得理直气壮。
跳伞!
有没有搞错,第一次坐直升机就要跳伞,这是哪条道上的刺激玩法。
医院就在下面,他下不去,没错,他不会下的。
见惯生死,不代表他自己也不怕死。
他还是很惜命的。
闪:“有明书。”
褚泽:“……”
特喵的好想爆粗口是怎么回事。
谁谁……谁看明书跳伞的!!!
玩他的吧。
“机油还能坚持一个时。”闪没去在意他的情绪,而是冷冰冰的看着操作盘上的显示屏。
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的褚泽:“……”
能不能安慰一下要看明书跳伞的新人菜鸟的心情!!!!
什么快要没油了的话,只会让人更紧张。
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靠!
褚泽微微探出头,朝下面的高度看了看。
好像……有点高的样子……
咦?
下面有个人。
直升机虽然很平稳,但是风流一点都没有减少,还是会有一点点轻微的晃动。
看了好久,才看清楚下面的那个人是谁。
是李江煜那子。
褚泽:“……”
看着下面李江煜那晃动而夸张的手臂动作,一副欢迎的模样,褚泽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怕是不知道他的出要有多惊悚。
“先生。”
头戴着通讯工具的闪,接通了修冥的电话。
“人已经到了,但是……”还没下去。
话还没完,通讯工具就被褚泽抢走了。
“修冥,你玩我呢是吧,特喵的叫老子跳伞,我跳没跳过你不知道吗?!!”
纯粹是要来整他的吧。
“怎么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弄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冷血冷心肠,你特么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
“下次要死的时候,别找我。”
“要死还想拉着我,爷我还没有活够呢!!”
“……”
修冥:“完了?”
褚泽:“……”
特么的是怎么做到听完他这么多还无动于衷的。
靠!!
突然上来的火气就这么被灭下去了。
“我不跳伞!”
褚泽最后强调一遍。
来救命前,还要自己先玩命。
享受不来。
修冥:“刚好,不用浪费降落伞。”
褚泽:“……”
敢不敢再狠点!!
修冥:“距离地面高度。”
闪:“5米。”
修冥:“不高,摔不死你。”
褚泽:“……”
5米……摔不死人?!!!
当他傻吗。。。
“反正我不下去。”
医院天台上,看着一直悬空在半空中的直升机的李江煜。
仰得脖子都酸了。
手臂也挥累了,上面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什么情况?
人怎么还没下来。
“研究闾言的病这么多年,你不会放弃。”
修冥完这句话,直接结束了通话。
首次跳伞还要被威胁的褚泽:“……”
他太难了。
“喂,教我怎么用。”
褚泽十分不爽的朝着闪道。
虽然他也是无辜的,不应该对他有情绪,但是,谁叫他此刻心情极度不好,机上恰好就是只有他。
闪:“我要控飞机。”
褚泽:“……动嘴。”
在闪的动嘴指导下,褚泽可算是把这堆玩意,穿戴到了身上。
还有模有样的。
看他准备好了,闪把机舱门打开。
强烈的风直接冲他袭来,差点没站稳。
还好他有心理准备。
闪:“可以跳了。”
褚泽:“……”
深吸一口气,褚泽直接跳下去。
那种风呼呼的打在脸上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刺激了。
能感受到那种隐隐的刺痛感。
凉飕飕。
打开降落伞,脚落在地面的时候。
褚泽感觉到自己的腿有点软。
特么的,太刺激了。
好在,完好无损的活着。
李江煜跑到他的面前,“没事吧?”
替他把身上的西都解开。
“还活着。”
抬头看天,直升机已经没了踪迹。
“跑得还挺快,人呢,死没死,情况跟我。”
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褚泽瞬间进入了状态。
作为一名医生,基的职业素养。
两人一边,一边往医院里面走。
“我不是给他留了足够的药。”
足够他下一次进行的治疗。
李江煜顿了顿,“我在他的住处看到,所有的药瓶都已经空了。”
当时他还想,会不会是因为药断了没及时补才这样……
现在看来,或许不是因为这个。
“那群医生的检查结果是什么?”
褚泽详细的询问每一个重点细节。
李江煜:“血液病变。”
褚泽眉头紧皱,声音猛然拔高,“这什么破检验结果。”
得这么笼统。
明显就是没有检查出根问题所在。
这种结果唬唬外行人或者病人家属还行,而在褚泽看来,完没有任何用处。
走到重症监护室看了一眼。
直接找到院长办公室。
看到褚泽的到来,院长有点激动,又有点不安。
程褚泽什么就办什么,十分配合。
让人忍不住觉得褚泽大概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相关医生,随时待命。
整个的医疗节奏有条不紊,效率奇高。
一套走下来,拿到最新的检查结果,以及整个病情的大致分析。
紧急召开了医疗会议。
院长也参与其中。
褚泽坐在首位,桌前手边摆放着一大堆的医疗检查结果。
看,褚泽的眉头就皱得紧。
和他来之前预想的一样,果然是加重了。
而且到了后期。
闾言的药量猛然增大。
明之前的剂量已经不足以控制他的病情。
这次是突然爆发,导致休克,陷入昏迷。
情况不太好。
可以是几乎只剩是一口气在吊着了。
其他医生们,从进入到会议室里,就一直有在默默关注的褚泽的微表情。
这类病,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案。
太冷僻,太罕见了。
根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救治。
看着褚泽的表情,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仿佛已经在:看吧,这病根就治不了。
如果褚家的褚泽都没有办法了,那么还是趁早准备后事吧。
其实按照他们的理解,闾言的这病,这么多年能撑到现在,完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已经是奇迹了。
还活了这么多年。
各位医生心思不一,可到底是不约而同的给闾言下了同一个结论。
无救。
现在人还待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过也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只是,那是闾家夫妇唯一的独子。
无治这句话,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直接出来。
甚至是院长,都没有开这个口。
整个医疗会议室一片安静。
医生们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气氛来沉凝。
而褚泽,目光落在一份份医疗结果报告上,除了眉头皱得死紧,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也没有人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最终,还是院长打破了这几乎令人紧张又不安的氛围。
“医少,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听到院长的问话,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震惊。
这……是什么意思?
人都这样了,还有救?
句难听的话,病人已经是大半只脚都踏入鬼门关了。
怎么救?
天夜潭呢。
院长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不然怎么会出这样的话来。
院长却不管大家投过来的那些目光。
清明到视线只关注坐在首位的褚泽。
那些医生们在界内,也许算得上是有一定的成就,但是,放在褚泽面前,不是他自贬院的医水平,实话实话,确实是不够看的。
没接触过,他们都不知道褚家的医术有多恐怖。
只要还剩一口气,绝对还有救死的可能。
尤其是眼前这位。
虽然外面的传闻他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痞子。
曾经也有把褚老太爷气晕的纨绔作风。
但是,曾经的一次意外,褚泽在他的心中种下了不可磨灭的敬畏种子。
传闻也许是真,但更真的是他的医术。
别人也许真的没办法,但如果这个人是褚泽,那就不一定。
这个人,是绝对的意外。
他的踪迹一直都不定,几乎到处跑,今天要不是躺在医院的人是闾言,也许根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医院。
风尘仆仆的一身,看起来是匆忙的赶来。
看到人的时候,他心里的震惊风涌澎湃。
正头疼的他,心忽然有点定了。
勉强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崇拜。
一个五十多岁的海城一线院长,崇拜一个年龄只有自己一半的年轻人。
出去,不丢脸也会被人认为是不是疯了。
可他不在乎。
医术水平的高低,不是以年龄来判断。
也许这个定律对大多数人来,都适用,但是褚泽绝对是例外。
褚泽抬头,“按照我下面的做,你们配合我即可。”
院长忽然站起身,“医少,我请求你允许我当你的助手。”
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不难听出这句话里的坚定。
视线炯炯有神的看着褚泽。
不怪乎他这么激动,这是他盼望已久的,哪怕是站在手术台边,他也愿意。
对于他来,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院长!!”
会议室的众位医生同时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院长。
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院长会这么做。
堂堂一院之长,宁愿屈尊给一个年轻人当助手。
就算对是褚家人,也用不着这样啊。
而且还是一个辈。
“院长,我来。”
其中一名出色的手术外科医生站出来道。
他的经验也算得上是很丰富的。
给一个年轻人当助手,已经算是很谦虚了。
起码在场的其他医生都没有主动请缨。
没想到,他的这一举动,被李院长瞪了一眼。
“你和我抢什么?”
对他这样的举动似乎有点着急和生气。
外科医生:“……”
**
晚上快六点的时候,沐心阳敲下最后一个按键。
准备收拾西,下班。
花柔忽然凑过来。
“心阳,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沐心阳点头,“对啊,怎么了?”
最近一直在写案,下班回去继续改,都在熬夜,现在好困。
完还打了一个哈欠。
睡眠时间不够,眼底都有黑眼圈了。
还好,打了点粉,看不太出来。
况且,今天是周五耶。
早点回去,明天没事的话,还可以睡一个懒觉。
花柔眼睛带着笑意,把一瓶包装十分可爱的奶茶放在她的面前。
“干嘛,收买我呀?”沐心阳看了奶茶一眼,然后看着花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有什么事要求我?”
沐心阳也不急着走,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眉梢挑了挑。
花柔很有眼色的站起来,“累不累啊,我给你按摩按摩。”
沐心阳:“还行。”
“是这样,我上次不是去相了亲嘛。”花柔一边给她捶肩,一边道。
“你什么时候去相了亲?”
沐心阳惊讶。
花柔和她一样大,今年二十五岁,就要去相亲了吗?
现在相亲的年龄都这么年轻化了?!
“嘘……”花柔把食指竖在嘴唇前,“你声点,这么大声,待会公司的同事都知道了。”
沐心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太惊讶了,有点没控制住,不过你没和我过啊。”
花柔:“没有吗?可能是我忘了。”
沐心阳:“……”
侧头望向她,“所以呢,你要找我做什么?”
相亲这事,她可帮不上什么忙。
她自己也没有什么经验的。
而且,真的,这辈子她都没有想过自己要有相亲这总经历。
等等——
她动作一顿,转身看向正忙着讨好她的花柔。
声音艰涩,一字一句的道:“你不会叫我陪你一起去相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