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蛇混混显然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伸手直接一把抢过云舟手中的钞票。
目光在那一沓纸票上下打量了一眼。
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嫌恶的表情。
“穷鬼。”
直接嫌弃的呸了一声。
虽然看着那一沓钱很厚很多的样子,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钱。
都是一些零钱。
刚刚看着一沓钱,他还心里透乐了一会,现在仔细看了看,根没有多少钱。
比那些穷鬼还要穷。
“给我搜他的身,看看是不是还偷藏了。”
那个地头蛇混混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根不相信云舟只有这么一点钱。
既然是偷偷跑到这里来的,肯定需要路费,这么一点点,是打发叫花子吗?
“是,老大。”
那些人部都一拥而上。
好几双手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抚摸着。
动作粗暴。
云舟垂下了眼眸。
任由他们搜身。
鞋子都也都被翻了个遍。
“老大,没有啊。”
这家伙,身上连个行李都没有。
那些人和云舟话,也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还别,光看云舟的这幅模样,五官放大,肤色深黑,面容沧桑,倒是十分符合一个受尽困苦的工人。
身上的衣服都泛了黄,甚至还有一点脏。
从他们开口到现在,也没有听到云舟一句话,甚至连哼哼两声都没有。
那地头蛇混混皱了皱眉,脸上划过一丝晦气。
“算了,我们走。”
跟一个哑巴有什么好的。
再搜也搜不出什么值钱的西,别在这浪费他的时间,拿到钱,去找两个妞快活快活去。
很快,一干人等就离开了。
徒留下那些工人在叹气。
也只好更加的努力做工。
多赚些钱才有用。
“老伯,这些人也太嚣张了吧,你们就这样受他们欺负,没有人管吗?”
那名外来男子嘟嘟囔囔的道,语气忿忿不平。
每天风吹日晒,老伯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沟壑。
是时光的烙印,也是穷困困难的证明。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不清楚我们这里的事情,在这里,纵横着各种势力,无论大,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招惹的,也从来没有什么人出来主持公道,百年来,都是如此,所以,我们也就习惯了,我们老百姓不过就是想安安心心过点太平日子,平日里努力做工,好养家糊口。”
听着老伯的语气,还有一些认命的悲哀。
不怪人家如此的沮丧,他们都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种环境,那种反抗和质疑,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早已经被消磨殆尽。
那名外地男人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应该些什么好。
他是个外来人,对于这里的情况,没有什么立场去多什么。
看到这样,心里升腾出一抹悲哀。
“好了,我要做工了,你们既然来到这里,还是多多忍气吞声为好。”
老伯苦口婆心的提醒道。
完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船上。
脚步可以看出有些匆忙。
云舟转身,理了理衣服,埋着头就要离开码头。
“等等——”
那名男人叫住他。
云舟的脚步顿了顿。
侧头,眸中带着不解。
似乎在,叫住他干什么?
“请问,你要去什么地,也许我们可以一起。”
对于云舟这幅看起来都有点落魄不堪的模样,几乎没有半分嫌弃。
在他的眼里,云舟像个怪人。
从外地来的,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
可惜他刚才带来的钱,都被那些混混给抢走了。
现在,身上也没有多少了。
他看着云舟也是从外面来的,便想着,要是能一起,还有个伴。
想法倒是很简单,也是个好建议。
“不用。”
云舟一口回绝。
没有丝毫的余地。
那名男人一愣,声音都有点结巴,有点傻的看向他,“你……你你不是哑巴啊?”
刚完,就觉得自己的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好像,从一开始他都没有把对当成哑巴。
不然他也不会问刚刚的那个问题。
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人家根就不是哑巴。
可是,刚才都被那样欺负,推倒在地,也没有见他些什么。
这性格,还真是能忍。
“真的不一起吗?”那名男子还有一点不死心的问道。
两个人结伴,在这个地,也许还容易一点。
他才刚登上码头,就遭遇了明抢。
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云舟摇头,“我有事。”
他的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有点复杂。
也并不想和任何人交往。
当下,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打听到心阳的下落。
夜鹰告诉过他,心阳就在西洲部。
于是,他一路上曲曲折折的来到这里。
走的,也不是正常的路子。
就比如现在,他就是偷渡进来的。
假的身份证明,太容易被发现,也会留下痕迹。
真的身份,绝对不能用。
所以,来到西洲,他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西洲,曾经他来过这里,对于这里,他不上是完的陌生。
远离了码头,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他走,发现,这些年,西洲部的确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知道那里……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荒芜的路上,除了脚步声,陪伴他的,是无尽的孤独。
不话,不多看,只顾埋头走。
路过一家民店,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他的这一身装扮,的确是好不到哪里去。
可同样的,也不显眼,不会引起多余注意。
“住宿?”
漆黑的厚木桌子后,坐着一个大胖子,话间,呼哧呼哧的,薄薄的衣裳随意的敞开,露出一大坨一大坨的肥肉。
特别的亮眼。
语气不礼貌但也不无礼。
整个过程,只是撇了云舟一眼,便又收了回去。
视线一直都放在手上的骰子上。
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云舟微微垂着眼睛,看起来,就更加的普通和平凡。
“是的,我需要一间房住一夜。”
声音被她刻意的弄低哑,变得很粗糙。
就像他的嗓子被开心烫过了一眼。
粗声呕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