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洲赶紧解释:“不,没有,不是,不是唯溪你听我!我这不是为了渲染气氛——”
宋唯溪已经挂掉了电话。
秦屹洲想了想,只能在今天回家之前,去站找两自己和傅淮琛的同人给她看,还要保质保量,然后跪一个时搓衣板,才能拯救自己的感情了。
谁让他已经摸透了宋唯溪的脾性,简直就是傅洲十级专家。
发布会上还在继续,清苑,姜绾坐在客厅沙发上,薄渡和何斩坐在她身边,一起看着直播。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招待会台下的警身旁,仰头和媒体人了几句,走上台。
“BOSS没办法来记者招待会,我奉命来交代一些事情。”
贺诚走上台,英范的一张脸,强行挤出一抹亲和的笑容,在姜绾看起来分外违和。
姜绾看着直播,询问何斩:“傅淮琛不来,贺诚怎么来了?”
“据傅淮琛那边还要和警交接,今天没办法出现,应该是让贺诚代表他些什么吧。”
“那他笑得那么开心干嘛?”她很少见贺诚笑,尤其是现在还笑的一脸温和,“他是想要把台下的记者吓死?”
何斩:“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是真的开心?”
姜绾:
她仔细看去,何斩穿着标准的银灰色西装,但没有系领带,西裤上也有些不符合英范的褶皱,眉宇之间更是满是憔悴,头发虽然没有乱糟糟的,但也绝对谈不上之前的一丝不苟。
“他这是刚从监狱出来,所以这么开心?”
“我觉得有可能。”
秦屹洲下台,贺诚出现,终于让直播间活了过来,刚刚被秦屹洲喷人气势吓得纷纷删微博的路人忽然意识到秦屹洲,怎么那么帅的?
星汉总裁秦屹洲的颜值就很出名,只是平时低调,没有人注意过,现在,他就算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
弹幕一半在给姜绾和傅淮琛道歉,另一半是在问:“嗷嗷嗷嗷嗷刚刚穿着酒红色西装的哥哥是谁啊好帅AWSL”
“这年头,霸道总裁都是凭颜值出圈的吗?”
“啊啊啊啊啊现在在台上讲话的哥哥是谁啊好帅,他叫bss的样子也好性感!”
“哥哥是傅淮琛的助理吧,据和傅淮琛一起被抓的。”
“天啊,怎么现在的助理这么帅啊,他一正经话的样子简直帅炸了好吗。”
姜绾看着贺诚,猜到了他接下来要的话很可能与自己有关,于是板住脸,面无表情的呵呵了一声。
贺诚不知道上的鸡叫,维持着脸上温和亲切的笑容,开口道:“夫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夫人?”
“他叫夫人!!他叫谁夫人?!”
“人家是在代表傅淮琛叫姜绾夫人,你们一个个g什么??”
“天啊他——”
姜绾直接关掉了满屏鸡叫的弹幕。
“我是来代表bss向您道歉的,这三个月来,委屈您一个人在米国拍戏,让您伤心,在您晕倒的时候,bss不但没有出现在您的面前,还让您受尽委屈,直到,直到您回国,却义无反顾的站在了bss这边,哪怕那么多人都不相信他,您相信”
姜绾抽了抽嘴角,无语的:“贺诚是在背课还是念演讲稿?或者是要给我开个表彰大会?道歉大会?”
贺诚硬着头皮,继续:“在今天之前,无数恶意强加在夫人您的身上,每个人对您的侮辱,就是对傅氏集团的侮辱,就是对bss的侮辱——”
姜绾很想拖动进度条,冷声道:“啰嗦。”
“贺诚的话有些啰嗦,接下来,由我亲自明!”
一个充满磁性的低沉男声忽然响起,在招待会现场的音响里回响着,传遍每一个角落,也传到了看直播的每个人耳朵里。
姜绾猛地缩了缩瞳孔,直播画面一阵摇晃,收音器械里传来记者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几秒钟之后才稳定下来。
招待会的大门打开,傅淮琛,一步步朝所有媒体走来。
他在人群中走过,现场的记者便纷纷站起身,目视着他直到走上台,才诚惶诚恐的坐下,贺诚微微低头,恭敬的站到他的身侧。
傅淮琛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西装,领口别着一个麦克风,他的轮廓深邃分明,鼻梁挺拔,薄唇紧抿,一双凤眸幽深如墨,在最极致的墨色里晕染出一抹血红,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白色,让他周身仿佛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冰雪风霜。
姜绾看见他有些发紫的眼底,心里一抽似的心疼起来,随即又勾起唇瓣。
傅淮琛的脸色有些苍白,却并不显得病态,墨发稍长,显得凌乱不羁,黑色的衬衣系到最上面一枚扣子,又禁欲到了极点,周身透着压迫般的危险与内敛。
那张俊美冷漠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媒体人所的心寒,甚至没有一点要澄清或辩解的样子,有的,只是一丝对姜绾的淡淡的心疼,和宠溺。
任由世人如何讥他,讽他,刀斧加身,他从未在意。
他在意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姜绾而已。
姜绾凝视着屏幕上穿着一身春白西装的傅淮琛,忽然,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然后因为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震。
他穿着这身衣服,不会是要
场的记者们被傅淮琛的突然出现弄蒙了,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拼命想要记录下这一刻。
傅淮琛的手按了按麦克风,眼瞳呈现出墨玉般深沉的色泽,看向前的镜头,声线磁性而寒冽:“以为没办法赶来,才让贺诚啰嗦那么多对姜绾道歉但是,毕竟求婚这种事情,不能让别人帮忙,对吧。”
他没有在意记者们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开口:“姜绾,你是我一生最珍贵的礼物,我们,结婚吧。”
他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在所有人面前。
他想用尽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姜绾,来在这一刻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此时却心跳如鼓,不知道该什么。
姜绾看着屏幕上英俊深情的男人,眼眶酸涩,剔透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耳朵里听着他的话,大脑却没有办法分析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从来都是她站在屏幕那头,对着荧幕外的人饰演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喜怒哀乐,而现在,被表白的人变成了自己。
自心尖渗出的甜,酸酸的,软软的,让她心中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心跳飞快,身体微微颤抖。
傅淮琛完,对着镜头淡淡的勾了勾唇,一抹笑容转瞬即逝,就快步走下会台,匆匆消失。
他吝啬自己的笑容,吝啬自己的一切,而甘愿把所有都给姜绾。
贺诚紧跟傅淮琛身后,立即去吩咐司机,驶向清苑的向。
记者招待会到这里结束,不用再澄清了,一名警人员站出来,深深鞠躬,代表着对傅淮琛的感谢和愧疚。
透过摄像头,直播的一切内容传至千家万户,记者招待会上,没有任何一名记者开口问出问题。
媒体人的话,秦屹洲的话,贺诚的话,警,傅淮琛,让一切真相大白,不需要任何解释。
许多人在直播间的弹幕上刷屏,向傅淮琛道歉,更多的人涌入姜绾的微博。
她的主页第一条微博,还是那句:【傅淮琛,别怕】,而这条微博下面,整整一百万条留言,九成九都是肆无忌惮的谩骂诅咒。
黑粉们看着满屏的留言,忽然沉默了下来。
安静了许久,他们恍惚间回过神,一个个努力删除着自己的评论,不是怕秦屹洲或者姜绾秋后算账,而是内心被触动。
新的丸子大军评论被顶了上来,道歉的评论被点赞到第一。
【唯爱绾绾v:自始至终,我们只是需要清白而已,真相大白,其实不过如此。】
【丸子七号:迟到的正义并非正义,曾经绾绾为江晚被害去世而发声,现在相同的络暴力却降临到她身上,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群自认为高尚的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做着满足自己私欲的事,雪花,真的是白色的吗?真的干净吗?或许几天之后,世界又将是另一个样子了。】
【绾绾的眼睫毛:我永远爱姜绾。】
【岁月静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现世安稳:曾经我们做的一切都错了,对不起,姜绾,秦先生得对,该滚出娱乐圈的,是我们这些用一根线只会敲键盘的人。】
对姜绾道歉的声音淹没了一切,连傅淮琛当众公布恋情并且宣布结婚的热度都被压了下去。
毕竟傅淮琛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傅氏集团还在,一切再一次恢复成他的信息消息被压下去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此刻是国人民沉浸在愧疚歉意之中无法自拔,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口糖到底有多齁。
从发布会现场出来,不到半个时,傅淮琛就赶到了清苑,却只见到了还处在短路状态下的何斩和一脸阴沉平静的薄渡。
傅淮琛见此,理都没理两人,转身开车往他和姜绾住的公寓赶,眼底流露出愉悦和庆幸。
她没有在清苑和薄四在一起,而是选择回家,是在告诉他一句话。
——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爱他了。
傅淮琛赶到公寓门口,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回头,板着脸对跟在身后的贺诚:“你走吧,先去处理公司的事。”
贺诚看着傅淮琛,眼里闪过一丝拔过河拆桥的质问:“BOSS,您之前真的是因为要和警交接,所以来不了现场,才让我背道歉稿的吗?”
还是在直播面前,他一口一个夫人,可以直接在娱乐圈出道了。
傅淮琛面无表情:“当然是真的,我能赶来,是把警的人放鸽子了。”
“那您怎么还有时间换身衣服?”搞得就像是要求婚一样的衣服,贺诚再看自己,这一身皱巴巴的西装,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傅淮琛:“生活需要仪式感,像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得我们情侣之间的情趣。”
贺诚:
他正要离开,忽然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给傅淮琛,咬牙道:“这是您要的仪式感。”
这份工作实在太难了,他只是个助理!不是没有感情的吃狗粮机器!回头如果总裁不给他涨工资,他就借此机会出道去娱乐圈拍戏了!
傅淮琛心的收好,唇角轻扬:“办的够快。”
想了想,他觉得这句话有点敷衍,而且刚刚对贺诚的攻击有一点恨,又补充:“刚刚在台上笑的也很不错。”
贺诚:我真的谢谢您啊。
等推开公寓门的时候,傅淮琛又有些踌躇,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好像他不是而立之年的一个成熟男性,而是一个二十出头,刚谈了恋爱的毛头子。
他努力平息自己炙热纷乱的呼吸,摸了摸口袋里的装着硌手的盒子,攥紧拳头,迈步向前。
天色已晚,傅淮琛走进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踏入的公寓,视线停留在玄关位置放置的一双男士布质拖鞋上,深蓝色的,是一只蓝狼造型,而他记得,姜绾的拖鞋是同款的粉色兔子。
傅淮琛还嘲笑过她,平时美艳傲娇还爱口吐芬芳的两世为人美少女,私底下也会穿一双带着兔子耳朵的幼稚拖鞋和同款兔子睡衣。
姜绾则嚣张的:我属兔不行吗?况且,兔子那么好吃,我要时时刻刻穿着它表示我对它的喜爱。
傅淮琛:那我们养一只兔子怎么样?
姜绾冷笑:你不爱大白了吗?而且兔子很臭的,它只有吃着的时候才好吃。
傅淮琛:我喜欢的女孩是个魔鬼吗?
姜绾完,就会感慨一句:我老了。
傅淮琛为了安慰她,只能在旁边自黑:没关系,我不在意,因为我更老。
姜绾立即满血复活,得意的:对,你个三十岁老男人,你还敢在意什么呢?没有我谁还会要你。
少女柔软而清澈的声音回响在脑海,傅淮琛眼底流露出温柔的眷恋,三个月的时光好像根不存在,这里一切如昨,甚至衣架上挂着的米白色大衣,门口那个鹅黄色涂鸦拉杆箱,还是他亲自给她收拾好带去米国的。
有的,是跳动的更快的心。
他换了鞋,一抬头,见姜绾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书,怀里塞着一个蓝胖子抱枕,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丝质睡袍,乌发散落在肩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面前开着电视,正在播放《致命游戏》的最新一集,被调成最低音量,散发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将气氛衬托的温馨平淡。
客厅点着一盏柔和的橘色灯,桔黄色的灯光仿佛丝滑的奶茶磨碎了,倾洒在女人身上,眼前的画面如同被打了一层柔光的电影镜头。
这个场景,傅淮琛曾见过无数次,每一次他从公司回来,姜绾也会在这里看着剧到深夜,明明很困却还是在等他回来,等她睡着,就会因为自己抱她而醒来,睁圆一双妩媚清澈的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的视线梭巡,望着她露在书页下红润的唇瓣,白皙流畅的下巴,直至她纤长上仰着的脖颈,每一处都是无可挑剔的美好,勾人心魂。
傅淮琛轻手轻脚的走到姜绾面前,想要把她脸上的书拿掉。
姜绾没有睡的太熟,梦里有汹涌而来的海水,四面八的拥挤着她,数不清的冷言冷语仿佛一道道尖利箭矢刺向她,但是梦里的她也没有很害怕,她好像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因为,黑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都是天晴。
姜绾睁开眼,正好与傅淮琛对视。
一双明亮剔透的眸子,眼眶微红,眼底闪烁着动人的水色,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了许久,然后丢掉手中的抱枕,扑倒他的怀里。
这一刻,傅淮琛明白。
这就是他想要的未来。
“傅淮琛,你终于回来了。”姜绾刚睡醒,意识都是迷糊的,声音有些喑哑,抱了一会儿,她就耳朵红红的从他怀里钻出来,声。
傅淮琛看着她,认真的:“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走了。”
“回来就好,”姜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时间,才晚上八点,意识渐渐回笼,“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死了。”
傅淮琛:
“你死了就死了呗,你死了我就去找个角落里把嘉世卖了,把傅氏集团卖了,再把工作室卖了去周游世界,风流快活一辈子。”
“财迷。”
“你把嘉世给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我是个财迷的?”姜绾红着眼睛问他。
傅淮琛立即举手投降了,整个心都软了下来。
他把手伸进西装内衬的口袋里,姜绾立即后退两步,背抵在沙发靠枕上,瞪圆着眼睛:“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哦。”
在她怀疑的眼神中,傅淮琛拿出了一张信封。
好像和她预想的剧情不太对。
他一边打开信封,一边轻笑着问姜绾:“记得我下午在招待会上的话吗?”
“我才没看招待会。”姜绾立即否认。
“是吗?”他低声反问,声线性感低沉,引起胸腔的震动,发靠近她,整个沙发都被傅淮琛的怀抱笼罩,他身上清冽似雪淞的气息传来,熟悉的温度,让姜绾的鼻子发酸。
“没看的话,那我重新一遍,给你一个人听。”
傅淮琛的手臂一点点受尽,薄唇贴在她的耳廓,压低声音,缓缓的:“姜绾,你是我一生最珍贵的礼物,是我翘首以盼的未来,是我的光”
“我们,结婚吧。”
姜绾的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了起来,整张脸好像要燃烧了一样滚烫。
噗通,噗通。
她自下而上的看着傅淮琛,呼吸都比平时烫,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动如雷,甚至怀疑他也能够听见。
半晌,她才理清自己的思绪,:“哪有人像是通知消息一样情话”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红,出现在姜绾眼前,隔档了她的视线。
姜绾一下子清醒了,强撑着把傅淮琛推开,盯着红几秒钟,然后接过来翻开,最后不敢相信的回看他。
红是有标题和公章的。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结婚证。
翻开结婚证,入眼就是她和傅淮琛的证件合照,照片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那个沉稳俊美的男子这不是三月前他们照的照片?
傅淮琛坐在沙发上,看着姜绾把结婚证反复查看,不紧不慢的:“如果我死了,我的妻子,她应该没办法逍遥快活周游世界,甚至,吃个麻辣兔肉也会哭吧。”
------题外话------
傅淮琛:我们结婚吧。
姜绾:让我想想。(不跪三天三夜还想让她原谅不可能)
傅淮琛:老婆结婚证我拿回来了。
姜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