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陆总像你得这般好,可为何我从未听我前妻提起过陆洲呢?”宋离思略一沉吟,问道。
“您的前妻?”谁知道你前妻是谁啊?
“忘了介绍了,我的前妻是巨人集团秦董事长的长女——秦瑜。”宋离思解释道,之前颂在给他引荐陆洲时,他就觉得奇怪,按巨人集团里出了这样一位青年翘楚,秦瑜怎么半点也没提起过呢?
薄荷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一番,才道:“这不奇怪,像我入职时间不长,也没听过秦瑜姐呢。”
“你这个姑娘,还挺风趣。”宋离思含笑般道。
“薄荷——”一声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薄荷寻声望去,便见着陆洲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来好笑,陆总此番来参加私人酒会不就是为了跟宋离思搭讪吗?反而被自己抢先一步跟宋离思聊上了。
薄荷朝陆洲递了个洋洋得意的眼色,我刚跟宋离思聊得那么熟络,我厉害吧!
“薄荷,”宋离思重复了一遍,“没想到连名字都很有趣。”
待走近些,陆洲这才看见宋离思,客气地同他打招呼:“宋总,我们又见面了。”
“嗯,”宋离思对陆洲还是有些生疏,他点点头,将话题引向薄荷,“你这个特助挺有意思,不但话风趣,还跟我一样喜欢这么冷僻的集邮。”
集邮?陆洲狐疑地看向薄荷,薄荷悻悻地将大龙邮票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洲一副你怎么抢了我套路的表情瞪了薄荷一眼,这才微笑着对宋离思道:“我这特助是挺有趣的,刚刚看你们聊得挺欢。”
“陆总,起来宋总跟咱们巨人缘分不浅,他刚告诉我他的前妻是老秦总的长女——秦瑜,陆总您认识吧?”薄荷见缝插针地道。
秦瑜,突然提到这个名字,陆洲的嘴角明显僵硬了些,他直愣愣地盯着宋离思,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秦瑜的前夫?
薄荷不清楚个中纠葛,她乐呵呵地看着陆洲,心想虽然是前妻,但毕竟也跟巨人扯上了关系,如此再谈合作之事就容易多了。
“秦瑜,她现在还好吗?”陆洲的表情有轻微的变化,他开口问道。
“不怕陆总笑话,其实秦瑜当时跟我结婚只是匆忙之中的一个错误决定,如今离开我,对她反而是一种解脱。”
宋离思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尽管语气得分外轻松,但内心却是历经了一番波涛汹涌,他与秦瑜结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漫长的岁月里,秦瑜是唯一一个在他生活中留下浓墨重一笔的女人,他自然难以释怀。
若非秦瑜先提出了离婚,他恐怕也舍不得放手吧。
两个英男士不约而同地为着同一个女人缅怀伤神。
沉默良久,陆洲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秦瑜,她现在在哪?”
宋离思从回忆中清醒过来,陆洲脸上毫不遮掩的关切激起了他心中的醋意,他语气有些酸溜溜地回道:“陆总为何这么关心我的前妻,你们是什么关系?”
“宋总不必多想,我只是一个一个令她失望的故人而已。”陆洲黯然回道。
陆洲一改往日的稳重之姿,一副黯然失神的模样有些患得患失,薄荷看得着急上火,很明显陆洲反复提起秦瑜,已然让宋离思心生反感,如此再继续聊下去,恐怕当真是要把天都聊死了。
薄荷赶忙转移话题:“陆总,酒会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入场吧。”
罢,也不等待陆洲的首肯,就强行扯着陆洲的胳膊抢先一步离开。
颂举办的私人酒会设在一个会堂里,请来的宾客虽然不多,但放眼望去都是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礼服的人,举手投足都带着儒雅之气,一看就是各个领域的名流雅士。
酒会形式不拘一格,酒侍们端着托盘四处游走,谁有需要就自取一杯。这场名义上的酒会无非就是给新老朋友们找个场子相互认识一下,大家也不拘束,觥筹交错间攀谈的海阔天空。
颂穿过人群,在角落里发现了情绪低落的闵青青,他特意张望了一番,圆几步之内确实没有看到陆洲的身影。
颂猜测闵青青是不是跟陆洲闹矛盾了,便出口劝道:“青青,你是不是跟男朋友闹别扭了?不是叔你,那陆总好歹也是传媒界响当当的人物,你是不是该把大姐的脾气收敛一下了?”
闵青青抬头苦笑,她撒了一个谎言,自然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下去。
“叔叔,您教训的是,一会儿我就跟陆总道歉去。”
“对嘛,情侣之间闹点别扭很正常,吵恩爱嘛,”颂这话,就见陆洲走了进来,他朝闵青青递了个眼色,继续道,“陆总过来了,可不许再跟他闹脾气了。”
闵青青抬头,便见着陆洲走进来,只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讨厌的薄荷。
我一个堂堂华荣集团的大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出身卑微的薄荷。想到这,闵青青的胸口漫起了一股无名火,她暗自拽紧拳头,这口气她一点也咽不下。
陆洲你不是喜欢机灵可爱的薄荷吗?那我便想法设法让薄荷变成令你厌恶的女人!
闵青青嘴角泛起一丝邪恶的笑意,计上心头的她从酒侍托盘中取了一杯红酒就步摇生姿地往陆洲那边走去。
“陆总,”闵青青这一声叫得十分甜美,“你怎么提前走了,也不等等我。”
陆洲脸上保持着一份疏离的客气,道:“我与闵总也没有需要谈的事,就先走一步了。”
“陆总难道不想跟我谈一谈宋总吗?”闵青青拿捏着自己手中的底牌道。
“闵总若是要跟我谈公事,我可以奉陪,但若是私事就免了。”陆洲一点也不客气地回道。
“什么私事,是关于薄荷的吗?”
闵青青含笑的双眸看向陆洲身后的薄荷,她朝薄荷走进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歪,一杯红酒一滴不剩洒到了薄荷的礼服上。
“哎呀,都是我不心,我记得叔叔的客房里常年会备有一些礼服,薄荷你跟我去换下吧。”
闵青青的演技十分拙劣,薄荷明显看出了她是故意而为之,可礼服沾上红酒污渍十分显眼,这里都是名流雅士,她留在这也着实不合适,便勉强同意了。
“薄荷,我陪你去吧。”陆洲有些不放心地道。
“陆总你是个大男人,这不太便吧。”闵青青一口回绝,顺势拉着薄荷就往外走。
出了会堂的门,闵青青迅速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她厌恶地甩开牵着薄荷的手,兀自往前走去。
薄荷虽然也不喜欢闵青青,可这块酒庄只有闵青青最熟,便忍气吞声跟在她身后。
七拐八绕走了一会儿,闵青青推开一间房门,对薄荷冷冰冰地道:“进去吧。”
“礼服在哪里?”薄荷也懒得跟闵青青惺惺作态,便直接问道。
“在里面那个试衣间里。”闵青青朝里一指。
闵青青没有欺骗薄荷,往里走果真看见一个宽敞的试衣间,衣柜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礼服,薄荷没有心思细选,顺手挑了一件就准备换上。
在薄荷换衣服时,闵青青蹑手蹑脚退了出来。
“咚——”门被重重地关上反锁,薄荷后知后觉才觉察有点不对劲。
“闵总,你怎么把门给关上了?”
闵青青听着门里传来薄荷的质问声,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薄荷,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
闵青青阔步走出房子,她的目光在偌大的花园里徘徊,酒会上总有几个喝得醉意醺醺的人出来散酒气,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突然,闵青青的眼里闪过一道光亮。
陶家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陶沼正脚步歪歪斜斜地走过来。
“陶少爷。”闵青青热情地迎了上去,若非事出情急,平时见着这样的花花公子,闵青青连睬都不睬一眼。
闵青青就生得貌美,而陶沼又喝得七荤八素,见一个大美人朝自己露出热情的笑脸,便已有些按捺不住。
“这不是闵大姐嘛,大美人一个,哈哈。”陶沼话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陶少爷,在酒会上喝得还尽兴吗?”闵青青压抑住内心泛起的阵阵恶心,赔着笑脸问道。
“尽兴,当然尽兴,”陶沼眼波流转,话语有些流里流气,“就是这美酒没有美人陪,真是有些遗憾。”
“陶少爷想要美人儿,我送你一个如何?”
“闵大姐是要把自个儿送给我吗?”
“陶少爷笑了,这美人就在房里,我带陶少爷去吧。”
陶沼虽然被闵青青的美貌所折服,但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闵青青可是华荣集团的独生女,确认过眼神,是决定不能招惹的女人。这么想着,不如退而求其次,去见见闵青青为他准备的美女。
不过无缘无故,闵青青为何会给自己送美女?陶沼此刻的脑袋已然是一片浆糊,当然顾不上思考这些了。
“美人就在这房里了,这把是钥匙,”闵青青将陶沼带到客房前,交待道,“陶少爷可要心一点,不要让美人遛了,辜负了我一番美意。”
酒壮怂人胆,面对闵青青的灿笑,陶沼竟然一时脑袋短路,在接过闵青青递来的钥匙时,趁机摸上了那软玉手。
“找死。”闵青青大喝一声,瞪了陶沼一眼。
陶沼的酒意立刻清醒了大半,他如触电般迅速抽开手,乖乖去开门。
“那我就不搅扰陶少爷的雅兴了。”闵青青退后离开。
“美人儿,我来啦。”
门里的薄荷敏锐地捕捉到钥匙转动的声响,在门被拉开一条缝时,她卯足了劲准备冲出去。
下一秒,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抱住了她。
酒意,恶臭一般的酒意将薄荷整个包裹住,她拼命挣扎,却被这双大手抱紧。
“你放开我!”薄荷愤怒地大喊。
这个陌生的妞虽然比不上闵青青貌美,倒也秀色可餐,陶沼酒意正浓,哪里肯放掉这个到嘴的美食。
薄荷的瞳孔紧缩,脸上的表情由初始的惊愕变成惊恐,她身上被陶沼触碰到的肌肤立马反感地起鸡皮疙瘩,这个男人,让她胃里一阵抽搐,只觉得恶心无比。
闵青青,一定是闵青青,最毒妇人心,薄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闵青青竟然会对她使如此恶毒的计谋。
不行,她绝不能让闵青青的奸计得逞,她要逃出去,要告诉陆洲,闵青青这一张丑陋的嘴脸。
可任她百般反抗,也挣脱不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救命!”绝望的声音漫过薄荷的喉咙。
在薄荷濒临绝望之意,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天神般降临。
是陆总吗?薄荷瞪大了眼,想要看清楚来救她的人。
一只强有力的手将陶沼从薄荷身上拉开,一张愤怒的脸孔映入薄荷的眼帘。
不是陆总,是宋离思。薄荷隐隐有些失望。
“薄荷,你没事吧?”宋离思将外套脱下来,盖在薄荷的身上,顺势也狠狠地踹了一脚陶沼。
“你这个人渣。”宋离思狠狠地骂道,有些后怕地想着,还好他恰巧路过这里,还好他恰好听到薄荷的呼救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陶沼的酒意彻底被浇醒,这一脚直中他的脊梁,疼得嗷嗷直叫。
“宋宋总饶命。”得,又是一尊得罪不起的神。
“滚。”宋离思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虽然他恨不得立刻报警,但为了薄荷的声誉,现在着实不宜声张。
“不用怕,薄荷,这里有我保护你。”宋离思看向薄荷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许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薄荷就觉得很投缘,也许是因为薄荷的风趣幽默,也许是因为薄荷也喜欢集邮。
薄荷惊恐未消,但到底还是对宋离思保持了一丝疏离,她哆哆嗦嗦地道:“宋总,我我不怕,就是有点有点还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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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这场戏安排给了宋离思,可爱们不要喷我啊刨地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