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的灯光昏暗,迟简挪了位,故意离他远远的,拒绝交流。
吧台调酒的希仑密切关注两人的情况,瞧到这幕,喊人顶他一会儿,自己把调好的果酒端了过去。
迟简接过其中一杯,轻抿了口,漂亮的眸子眯起,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
“新品,特意给你调的。”希仑顺势坐下,开了瓶红酒,倒满后朝男人举杯,示意他走一杯。
陆梵唇边噙笑,酒入目光骤变,冷冷地看向穿着西装制服的少年。
“陆先生,我干了你随意。”
“喝酒,成年了么?”
陆梵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
希仑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开口道:“我今年岁,只比Jane四岁而已。”
“那也是弟弟。”陆梵的手搭在卡座靠背上,向后靠了靠,模样慵懒。
迟简多少感觉到两人不对盘,对着希仑:“没大没,叫姐知道吗?”
从滇缅回来,她就没打算再回去,那边的人事物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忘却,并没有想过希仑会来凉城,在两人遇见之后,迟简就没听过他喊姐。
希仑敷衍嗯了声,借口吧台有事,离开了。
迟简把果酒放桌上,偏头看身侧的男人,“他比我们都,你跟他较什么真?”
“有吗?”
陆梵嗓音低沉,眼睛半阖着。
迟简见他状态不太对,试探性问:“你不会喝醉了吧?”
“没有。”陆梵倏尔睁眼,目光清明,直起身子坐的笔挺。
面对他反常行为,迟简疑惑眨眼,俯身靠近,竖起手指问:“这是几?”
陆梵眼眸深邃,紧盯着她道:“你。”
“……”
迟简想着凭他的酒量,怎么可能喝果酒喝醉?
除非……她的视线落在桌上,伸手拿起他喝完的空杯,放到鼻尖轻嗅了下,浓烈的酒味扑鼻,使得她紧蹙眉头。
难怪了。
迟简看着他,出声问:“你现在住哪,我叫车送你回去。”
“住的地门禁时间到了。”
迟简想起他的身份,静默片刻道:“…那去酒店给你开间房。”
陆梵眼眸一亮,“一起?”
“呵,想得美。”迟简淡淡瞥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我没带身份证。”男人握住她的手腕,慢悠悠站起来,低头对她:“迟简,我头疼。”
“你别装。”
“部队禁酒,我有一年没碰过了。”陆梵干脆把头磕在她肩膀上,轻声低喃着。
迟简没动,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扑在自己右边脸颊上,带着浓浓的酒味。
明知道他是借机耍无赖,迟简也很想狠下心不管,可最后还是把人带回了家。
此时,陆梵坐在单身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从屋里出来。
时间逐渐过去,瞧她还没出来的意思,陆梵没了耐心,走到卧室敲门。
“什么事?”
听着她冷冷清清的问话,陆梵到嘴的话又咽下去,随便找了理由,“我渴了。”
“水在厨房,自己烧。”
屋内,迟简听脚步声慢慢走远,闭眼继续酝酿睡意,没过一会儿,又是一阵敲门声。
她“唰”地掀开被子,气冲冲起身开门,“还有什么事?”
陆梵看她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布着倦意,错愕问:“你睡了?”
“嗯。”
迟简抬眼看他,眼神似乎是睡觉还需要你批准的意思。
陆梵这才知道她丝毫没有收留人回家就要负责到底的打算,硬邦邦开口:“你让我睡沙发,总要给我被子和枕头吧?”
迟简转身进了房,再次出来塞给他被子和枕头,然后“嘭”合上门。
陆梵把被子铺好,许是酒的作用,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与他相反,迟简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坐起来,扒拉两下头发,下床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