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潮生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盯着天花板发愣。
早上傅兰迪的话他有些在意——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和沈玥婷的关系的?明明自己没有在他面前做过任何透露过线索的事情,到底是哪里表露出来了呢?傅兰迪知道了自己和沈玥婷的关系,那莫长川知不知道呢?如果莫长川知道了,是今天还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呢?还有莫长川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是否有着别的含义?
他想起今天傅兰迪交给他的袋子里,有一个的颜色甚为熟悉,好像是上次在美国的时候傅兰迪带他们去的那家餐厅的主题色,好像有专用的代号……叫做……Tiffan Blue?
他翻出手机,在浏览器里输入了关键字,进入了那个品牌的官,在珠宝系列里找到了戒指。很快他便找到了莫长川手上佩戴的那个款式——铂金镶嵌半圈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戒指。他瞄了一眼价格,在傅兰迪那样的家庭里,这戒指并不算昂贵,他应该是看中了它的设计,简约低调不浮夸,和莫长川的性格与气质都十分相称。
他想放下手机,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关键字“戒指的戴法和含义”……果然,真如他意料的那样……
钟潮生不由得想起那次在餐厅,傅兰迪曾经对餐厅的经理称呼莫长川为他的未婚妻,而且和莫长川拌嘴的时候也曾经过他就爱找她做未婚妻……还有早上他向沈玥婷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是自称是莫长川的未婚夫……所以,上次莫长川考试的时候是故意不带自己一起去美国的吗?难不成是怕自己当了电灯泡碍着他们二人腻歪?!!!
可是这二人……感觉并不亲昵啊……而且之前莫长川一直都很排斥傅兰迪,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那一次钟潮生和莫长川匆忙离开美国之后,他记得傅兰迪和莫长川好不容易稍稍好转的关系就再度恶化了,之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里莫长川都跟从前一样,视傅兰迪为洪水猛兽,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看。不过……要是这么的话,还真的有些奇怪——莫长川一向对谁都是和谐友好的,只有刚认识的时候因为抑郁性木僵而反应迟钝表情木然,但那只是没有表情显得冷漠而已。然而钟潮生从第一次见到傅兰迪开始,莫长川的反应就一直是排斥与敌对,甚至会恶言相向,脸上的表情也会丰富起来。这是不是明傅兰迪对于莫长川来其实是最特别的存在?!反过来想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和其他人一样,在她心里平平无奇?
想到这里钟潮生忽然感觉一阵心酸,竟有着莫名的失落感。从他和莫长川建立雇佣关系没多久开始,他便觉得莫长川对他很是依赖。她爱吃他做的饭菜,安心地接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还要他守着才能安睡……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在莫长川的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没想到,虽然她曾过把自己当做家人那样看待,但也许在她眼里,自己就跟郑伯和老刘一样,都只是家里的佣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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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莫长川和钟潮生还是跟平常一样安静地吃着早餐。
莫长川每次使用左手的时候,钟潮生都会忍不住多瞄几眼。第三次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收回眼神,被莫长川捕捉到了。她慢慢地抬起了头,问道:“钟,你在看什么?”
既然被逮到了,钟潮生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话:“姐你……平常不是不戴饰物的么……”
莫长川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自己左手的中指:“你指这个?”
“对……对啊,你以前不是连项链都不戴的吗?”
昨晚睡觉前,莫长川按照傅兰迪的那样,把他在美国送她的那条Chpard的心形项链翻了出来戴上。她就不信,这么明显的不同,钟潮生还能看不到。
莫长川云淡风轻地回答:“以前不用出门见人,所以整天蓬头垢脸不修边幅,以后这习惯要改了。”
钟潮生一脸蒙圈:“这……姐这是要出门见谁?”
“下周末我要出席一个酒会,你作为我的私人助理也需要参加。明天刘叔会过来接我和你,到时候我要带你去订做一套礼服。”
“礼服?”
“嗯,那个酒会会有不少我爸爸公司的股和他商界的朋友出席,出于礼貌一般都会穿晚礼服,咱们不能怠慢了客人。”莫长川放下了餐具,喝了一口水答道。
钟潮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酒会不是他应该出席的,于是干咳了一声嗫嚅道:“我……必须出席吗……”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肯定要出席的啊。怎么?你有事忙?”
“那倒不是……只是……我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担心我会给你们添麻烦……”钟潮生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这是有钱人的聚会,自己要是一个不心出了什么岔子,丢的可就是莫长川家的面子了。
莫长川温和地笑了笑:“没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自己也从来没出席过这样的酒会,来也不想去。但是这次必须参加,也只能听从安排了。你就当作是去放松一下,到时候郑伯也在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他呆在一起,他会尽量提点的。对了,皮鞋也要准备,到时候订做礼服量身的时候一并做吧。费用都是我家里出,不用担心。”
莫长川都已经给他安排妥当了,钟潮生自是没有任何推却的道理。不过既然郑伯在的话,他也会放心一些。他想象着平常电视剧里那些场景,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他觉得这样的酒会也许主题内容都不是他能理解的,因此也就没询问太多。
“另外,还要剪头发做发型,你到时候跟我一并去店里做了吧,让发型师帮你设计个神点的。或者要是你有中意的发型也可以找个图,给发型师看一下他们就能给你剪一样的。”
“嗯,好的,知道了。”钟潮生忽然觉得,莫长川似乎对这个酒会十分重视。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酒会也许对于莫长川来有着不一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