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里,沈玥婷已经打扫整齐离开了。莫长川走进房间,从书桌上拿起那笔记本,从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开始往后翻看。
从夹着书签的第一页开始往后数十页,内容上并没有异样的字句。有一些她前阵子参加团体治疗之后,从那本心灵修行的书籍的相关语句联想到了与组员们有关,她又觉得有用并且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的内容,但那些内容也没有涉及个人信息,可为什么沈玥婷要拍下来呢?她到底想要搜寻什么?
晚上她用电脑登录了监控摄像头的云端服务器,把那段截取到的沈玥婷的视频下载了下来,用邮件发给了傅兰迪。没多久,她的手机便想起了傅兰迪的来电铃声。
“长川,这么快就截取到了啊?你那笔记本里到底有什么?介意发过来给我看一眼吗?”傅兰迪似乎在走路,语气中带着点忙碌感。
“我的主诊医生推荐了一些心灵修行方面的书籍给我,我会把一些我觉得对自己有用的语句摘抄到笔记本里,如果有想法也会偶尔写几句。”莫长川解释道。
“会有和小钟相关的内容吗?”
“小钟?”莫长川急急忙忙地翻过笔记本的纸页,“没有啊,那是笔记本又不是日记本,我怎么会那么傻把自己的这类想法写上面呢?!那样太危险了!”
傅兰迪喃喃自语:“那还真的是奇了怪了……对了,洛书仪已经回复了,她最近在帮我盯着我母亲的助理和秘书,她们最近没有联系过中国那边的人,沈玥婷应该不是受她指使的。你最好每次出去都设一下监控,看看她是偶尔这么做还是每次都这么做,录像必须保存好。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解决,你要是不问清楚或是处理妥当,我担心受累的是你自己。”
莫长川点了点头:“嗯,我要考虑考虑怎样才能处理好啊,我还是希望有回寰的余地。”
“唉……你真的……”傅兰迪已经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了。他只觉得莫长川的心太软了,很多时候哪怕她对别人好,别人也不见得会投桃报李,甚至可以说,只要不落井下石就该谢天谢地了。
接下来的两周,莫长川外出的时候都有设好监控才出去。沈玥婷却像是上瘾了一样,每次都有过来拍下五页左右的笔记,然后又把东西重新还原。这种状况如果算下来,她几乎已经把大半本笔记的内容都拍了,可她又没有任何的举动,钟潮生也是跟平常一样,这让莫长川更是迷惑。
然而,十一月初的某一天,沈玥婷被她的上级叫到了会客室里。
会客室的门一打开,沈玥婷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郑伯和老刘端坐在会客室里,郑伯戴着老花镜,沉着脸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老刘虽然平常都是乐呵呵的,这一天也是绷着脸。这气氛一看就不对劲。
沈玥婷的上级毕恭毕敬地说道:“郑管家,我把她带过来了。”
郑伯给手机锁屏了,摘下了老花镜,对她们俩点了点头:“请坐。”
来的路上,沈玥婷已经尝试过向她的上级打听过所为何事,但对方保持着缄默,只说郑管家找她,于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婷婷,你在莫家工作也有六年了吧?”郑伯的语调平稳,完全听不出背后的情绪。
沈玥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酒,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是,还差三个月就六年了。”
郑伯微微地点头,说道:“既然已经工作有差不多六年了,莫家,甚至是咱们当佣人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沈玥婷心里有些发虚,双眼半垂着说道:“郑管家,我不太懂您的意思。要不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郑伯瞥了她一眼,重新戴上了老花镜,把手机解锁了,点开了一个正在播放的视频递给了她。
才播放了不到有一分钟,沈玥婷整个人猛地一僵,后背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视频里的人是她,她正站在莫长川房间的书桌前,拿手机对着莫长川的笔记本在拍照!!!
她猛然抬眼看向了郑伯,嘴巴张了张:“这……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沈玥婷的上级从她手上拿走了手机,交回郑伯手上。郑伯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等她的解释。
“我……我有一次在小姐房间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她书桌面上的书和笔记本,”沈玥婷半垂着眼,双手绞着,“我想把它们捡起来。但是那本笔记正好掉落的时候翻开了,我看到小姐在那上面写的笔记,很多都是挺有哲理的。我大小家里条件就不太好,上到高中就碍于经济条件没能接受高等教育。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富有哲理的语言时,我就被它们吸引了。而且小姐都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觉得应该会对我做人大有裨益,但又没有工具在手誊抄,所以只能用手机把它们拍下来,回家再慢慢看……”说完,她缓缓地抬眼,眼眶里似有泪水在打转。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坐在一旁的老刘都觉得很是可怜。
郑伯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因为摘掉了老花镜,他的眉眼之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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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一次在小姐房间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她书桌面上的书和笔记本,”沈玥婷半垂着眼,双手绞着,“我想把它们捡起来。但是那本笔记正好掉落的时候翻开了,我看到小姐在那上面写的笔记,很多都是挺有哲理的。我大小家里条件就不太好,上到高中就碍于经济条件没能接受高等教育。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富有哲理的语言时,我就被它们吸引了。而且小姐都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觉得应该会对我做人大有裨益,但又没有工具在手誊抄,所以只能用手机把它们拍下来,回家再慢慢看……”说完,她缓缓地抬眼,眼眶里似有泪水在打转。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坐在一旁的老刘都觉得很是可怜。
郑伯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因为摘掉了老花镜,他的眉眼之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