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婷一边说着,一边攀到钟潮生的耳边,低声哀求:“你可以抱抱我,好好地安慰我一下吗?我真的……觉得好缺乏安全感……”
钟潮生被她温柔的气息吹得耳根子发红,闻着沈玥婷刚清洗干净的脸上带着的洗面奶的香味,竟觉得心神有些乱。他有些僵硬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住沈玥婷的肩膀,眼睛都不敢往沈玥婷那边看。
沈玥婷双手掰正了他的脸,让他对上她迷离的眼神,眼里还泛着微微闪动的泪光,双唇轻轻地覆上了钟潮生的。
他们的唇互相触碰到的瞬间,钟潮生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根弦断开了,整个人变得不像自己的,几乎是一种当机瘫痪的状态。
沈玥婷借着惯性把他推倒在小沙发上,跨坐在他的身上,闭着眼温柔地亲吻着他。
钟潮生的手僵硬得无法动弹,沈玥婷就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她感觉到他的不知所措,于是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耳畔用魅惑的语气说道:“小钟,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什么意思?钟潮生有点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沈玥婷的言下之意,他感觉有一把奇怪的声音在脑子里响了起来:“不可以!钟潮生你不可以这样!!!”这声音在他脑子里如同响起了警钟,他突然按住了沈玥婷的双手,一个转身把沈玥婷推到了沙发上,自己立刻起来站到了一米以外的角落里。他的双颊和耳根都变得通红,微微地低着头喘着气。
沈玥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偷偷地瞥了一眼他不受控制的部位,知道他并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于是半垂着眼,像是泪盈于睫,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问:“小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钟潮生窘迫地背向她,依然低着头讷讷地说:“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婷婷……你可能今天情绪不太好……不要做将来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沈玥婷从沙发上下来,向他缓缓走来:“不会,这绝对不是会让我后悔的事……”说罢伸手想拉钟潮生的手。
钟潮生一下子躲过了,走到了沙发的后面,困窘得都结巴了:“婷婷你冷静点……那个……我……我该走了,我觉得还是尽快……尽快回去问问小姐的好,说不定……你明天就能回来了……”
他疾步跑到玄关处换了鞋,抓起原本放在那里的公交卡和钱包就开了门往外跑了。
一口气跑到了公交车站,钟潮生冒出了一身的热汗,才感觉凉快了一点点。好险……他心里感叹道,差点就着了魔了,还好及时找回了理智……他难以想象刚才要是由着沈玥婷肆意妄为会是什么后果。不对,自己这反应好像有点怪……可到底怪在哪里……他一时半会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搭乘公交回去的路上,那个惊心动魄的情景偶尔还会蹦出来吓他一跳,让他又失控了一般突然面红耳赤。幸亏这路程够遥远,他这起伏不定的心情跑了几个来回,总算是慢慢地平息了。但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地跑到便利店买了瓶冰冻的饮料喝,必须把这心火给降下去,不然回去该怎么面对莫长川。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公寓,莫长川正在餐桌那边打开叫来的外卖,是个附近的西餐厅做的奥尔良烤鸡腿饭,那味道闻上去跟肯爷爷的有一拼。
“小钟?怎么回来这么早?吃过饭了吗?”莫长川咬着筷子问道。
钟潮生的表情有点僵硬,他摇了摇头:“没……一会儿我做个面条吃就好……”
莫长川看了看面前那份超级大分量的奥尔良烤鸡腿饭说道:“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连你那份一起点了。不过这个份量有点大,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帮我吃一半可以吗?我才刚打开,还没吃过的。”
“好。”钟潮生去拿了一套碗筷,坐到了餐桌旁。
“婷婷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钟潮生夹完饭菜之后,莫长川一边吃着她那一小份一边关切地问道。
一提起沈玥婷,钟潮生的耳根就微微发烫。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嗯……好了点……”
“是生病了吗?要不我叫郑伯给她放几天假吧?她一年到头都没怎么放年假,怪辛苦的。”莫长川没有留意到钟潮生表情上的微妙变化,自顾自地说着。
“呃……”钟潮生不想影响莫长川吃饭,因此只是含糊回答:“一会儿再说吧,好好吃饭,这鸡腿有点辣,你的肠胃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哦。”莫长川眨了眨大眼睛,专心致志地跟这小辣但香气扑鼻的烤鸡腿搏斗。
晚饭过后,莫长川坐在沙发上划拉手机玩着无聊消消乐,钟潮生则心事重重地洗着碗筷——到楼下的时候,他给沈玥婷发了个微信,说他回到了,叫她不要多想,他会尽量为她争取的。然而消息已经发出去有一个小时了,沈玥婷依旧没有回复只言片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生气不想理他。
收拾完毕后,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了许久,才讷讷地开口对莫长川说道:“小姐,我能问你个事儿吗?”刚才莫长川说话的口吻,明显她是不知道郑伯劝退了沈玥婷。那是不是说,她对整件事情毫不知情?!
莫长川看他说话的语气那么严肃,放下手里的手机:“嗯?怎么了?”
“婷婷她……被郑管家劝退了……”钟潮生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莫长川被这猝不及防的消息吓了一跳,“郑伯为什么要劝退她?!”
钟潮生眉头紧蹙,问道:“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莫长川简直一脸蒙圈:“什么意思?这事儿与我有关?”
“不但有关,而且有很大的关系。”钟潮生挑着眉说道。
莫长川皱着眉头想了一圈,虽然沈玥婷偷拍她笔记本的事情她知道,可她并没有告诉过郑伯,这事儿应该怎么也轮不上。